周寡婦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縱使麵對房東華丹丹也不例外,嘴裏的話也是一套一套的往外蹦。


    “別的寡婦沒有夫家娘家可依靠,人人都想上去欺,我可不一樣,誰若是欺負到我頭上我非要與他拚個你死我活,不就是這條命嗎?我就豁出去了,我就不信天底下沒有講理的地方。”


    “好了好了。”華丹丹無奈,“我來這兒不是為了和你吵架,就是想問問你兄嫂去了哪兒?”


    “華東家問這個作甚,這一條契約可沒寫,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周寡婦的嗓門很大,周遭陸陸續續的又有人圍觀了過來。


    華丹丹望天,心裏是萬分的後悔給周寡婦續租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早點狠下心來將這一家子的物什扔出去。


    周寡婦的批判並沒有就此結束,“華東家也想幫著那家人來欺負我不是?數著我兄嫂回來的日子就準備弄死我。”


    “我昨日還說了會站在你這一邊,你若是對我有這樣大的敵意那就將我當做仇人,最好從我的宅子中搬出去。”


    “好哇”周寡婦咬牙切齒,“你可總算說出你的目的了,前幾日才收下我的房租轉身就帶賊來到我家中翻箱倒櫃,現在又來威脅我離開。”


    “你這人講不講道理,我一直在與你好好說”華丹丹拉下臉、


    周寡婦不為所動,“華東家和孟大人關係好的事情我知道,我還真想看看孟大人眼中是人情大還是法理大,就算是孟大人袒護你我也會一層層的告上去,哪怕是官官相護我也不會屈服,大不了就是一條命,在陽間我討不到公道去到陰間也要告你的陰狀。”


    華丹丹一時語塞,她已經看出來了,周寡婦不會與人交流,隻會讓人滿足她的意思。


    並且終於知曉了為何昨日圍觀的鄰居會對周寡婦另眼相待了,與今日相比較,昨日的周寡婦的確很溫柔。


    “你莫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要不為何與從前判若兩人。”


    “現在又想說我瘋魔了嗎?”周寡婦說完便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醞釀著什麽。


    華丹丹算是怕了,趕緊解釋“你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


    “嗬,路人皆知你沒事找事什麽意思。”周寡婦冷笑。


    華丹丹再次解釋,“我問你兄嫂的事情也是有原因在裏麵,前幾日房租到期了我也收租,左等右等卻不見你們歸來。”


    “我不就是記錯了時間,晚了兩日給房租嗎!此事你要說上幾次?”周寡婦挑眉。


    “你聽我說完!”華丹丹一鼓作氣的解釋,“那一日張牙子從巷口運來了兩具屍首到院子的外麵,因為麵部有血痕又受了重擊不好辨認模樣,甲長就憑他們的戶籍在巴國便以此確認是你的家人,將屍首送了過來,我的心裏是有些擔心所以才來專程詢問此事。”


    “屍首什麽的定然是搞錯了,真是晦氣,前些日子和我兄嫂回到茴縣做工了,他們準備繼續做下去,但我一個寡婦在外麵拋頭露麵不好就回來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可以離開了吧!”


    “行”


    華丹丹雖然想了解的事情還有很多,但周寡婦隨時可以暴走完全無法交流,等租約到了後她可一定得找人給宅子做場法事去去晦氣。


    華丹丹便到了鋪子,這會鋪子裏的客人還不是很多,花娘子正在櫃台上清算著賬。


    “怎麽過來了,昨夜沒有休息好怎麽不在家裏多睡會。”


    “別提了,我去找了一趟周寡婦可真將我給氣著了,現在倒好租房的成了老爺,一肚子的氣那還有心思睡覺。”華丹丹開始吐槽。


    “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花娘子將賬本收好,兩人到了後院,華丹丹則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花娘子聽著也氣,“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我要是你就賠償她租金立刻將她給趕走,看她還敢不敢這般的囂張。”


    “周寡婦居然還揚言要去告我陰狀,倘若我要強行趕她走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這也對,如今這樣也好,主要不去就能眼不見心不煩。”


    華丹丹想了想,“周寡婦一直在強調她是個寡婦不能拋頭露麵,鄰人也說周寡婦不準外人進家,但大郎告訴我周寡婦剛來的時候經常出去,你說會不會她出去的時候被人欺負受刺激了?並且她還有十兩銀子的積蓄,會不會是給她的補償。”


    花娘子心中升起了憐憫,“你這樣一說還真有可能,好端端的一個女子突然變得跟潑婦心中一定很苦,定然是發生了什麽很大的事情。”


    “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估摸著外麵差不多來客人了,我們出去一邊忙一邊聊。”


    “不過寡婦一個人生活確實是比較的困難。”


    “你們在說誰呢?”


    華丹丹聞聲看去,原來是鄭氏帶著幾個孩子來了。


    “來這邊坐”華丹丹將桌子擦了擦,“方才我們在說周寡婦,今日我去見了她,可是實打實的見到了周寡婦潑辣的一麵了。”


    “我就住在不遠的地方,對周寡婦的這一麵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鄭氏將四郎交給了大朗。


    “我回想了一下,當初見著周寡婦的時候還是通情達理的人,如今會變成現在這樣會不會是在外麵遇上了什麽麻煩事情。”


    “嗬”鄭氏嗤笑一聲,“兩位東家真是善良,你們這樣想想,周寡婦以前話不多但不代表脾氣就好。”


    “也對,日久見人心這句話用在周寡婦的身上還真合適。”花娘子點頭讚同。


    鄭氏繼續說,“據我的了解周寡婦的性格一直都挺暴躁,有一次胖大娘調侃了她幾句,她當即就捋袖子拿棍子和胖大娘扭打在一起了,不過她那時候不會罵去她家的人。”


    華丹丹玩著碗碟問道,“問你個事情,你知道周寡婦的兄嫂是什麽時候去茴縣做工的嗎?”


    “去茴縣來回得三兩日,在你收租的前幾日我還隔三差五能碰到周寡婦的兄嫂,應該沒去茴縣吧!”鄭氏也不太確定。


    華丹丹點點頭,“也對,她說就兄嫂兩個親人,兄嫂去茴縣又趕上房租到期,她為何不幹脆住在茴縣。”


    入境時越來越感覺周寡婦此人神秘兮兮的了,甚至有些懷疑會不會是巴國來的細作,潑辣的樣子隻是用來偽裝、掩飾身份。


    花娘子隨口說道,“有可能是關係不好,都說她討厭兄嫂帶客人回家,想要一個住在一遍也是有可能。”


    “你能不能幫我看著宅子的動靜。”


    華丹丹也不知道為什麽,很想搞清楚周寡婦反常的原因。


    “行,我沒事的時候會留意一下,有消息了告訴你。”


    “那就麻煩你了,想吃些什麽我請客。”


    “多謝”鄭氏想吃什麽早就想好了,華丹丹在她家吃了不少次了,找她幫了許多的忙她都記著,也沒準備給錢。


    ......


    在鋪子裏簡簡單單的吃了點晌飯便回到了孟宅,許是太疲憊了躺在床上便進入了夢鄉。


    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距離吃晚飯的時間不遠了,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孟子便和方源下衙回到了宅子。


    “我有個事情問問你?”


    華丹丹拉著方源走到了一旁。


    “丹娘想問什麽盡管說。”


    “衙門有沒有專門訓練出來監視別人的人。”


    “捉拿難纏的凶手典吏就會吩咐手下的人喬裝打扮。”


    “能不能讓一人去監視一個女子。”


    方源撓撓頭,“我們大人剛上任,縣蔚和典吏都與縣丞走的更近,典吏雖不會看在和縣丞的交情上陽奉陰違,但公器私用始終對大人不好。”


    “你們怎麽這樣小氣,那幫我查查出城記錄行嗎?”


    “每日城門進出那麽多人,除了官員和大宗貨物、外籍人士,本國的普通百姓已經不會再進行登記。”


    “我要查的就是巴國人出城的記錄。”


    “那這個忙可以幫”方源頓了頓又道,“你方才說的監視雖然不能派衙門的人,但我可以出錢幫你找一個。”


    “多謝方公子。”


    轉眼兩日便過去了。


    劉父和劉母無奈之下隻好繼續去到主家上工,活計是萬萬的不能丟棄。


    家裏的孩子並沒有放棄尋找妹妹,依然堅持在爸爸巷的四周搜尋著。


    方源請去監視周寡婦的人名叫刑二,也已經到了周寡婦附近監視了起來。。


    接連十日過去,華丹丹並沒有收到刑二匯報的任何消息,心裏還泛起了嘀咕,會不會是刑二吞了錢財不幹事,偷偷的溜走了。


    在第十日刑二到了孟宅匯報消息了。


    “方公子,要不是有一次聽見你讓我監視的人在屋子裏罵人了,我還以為裏麵沒住人呢!我日日夜夜都派人看著那家人,但十日從來沒有出來過,而且煙囪也沒冒煙,我昨夜忍不住進去看了看裏麵竟然沒有人。”


    華丹丹感覺背後一陣涼意,“沒看見人出來,到了宅子裏又沒有看見人,難道是鬼還會隱身不成?”


    刑二跑江湖的不怕鬼神,對此也保持著懷疑的態度,“根據我的推測,或許是有密道什麽的隱藏通道。”


    “倒也有這種可能了”華丹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前幾日方源已經查詢了巴國人的出城記錄,通過比對並沒有周寡婦一家。


    如此一來周寡婦定然是說了謊話了,的確是有些問題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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