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寡婦疑點更加的多了,並且整日奇奇怪怪的。


    華丹丹的心裏為此是七上八下,畢竟周寡婦是住在她的家裏,倘若在密謀什麽掉腦袋的事情,她這個房東最後恐怕也很難撇清幹係!


    想到此處,寧願虧些錢也不準備讓周寡婦再租下去了。


    於是回到了屋子,將一年的房租清點了出來,並且還加上了一月的的違約金,至於周寡婦續租的小半月就當做是送給她了破財免災。


    然後給孟婆子知會了一聲,便趕著驢車匆匆忙忙的到了爸爸巷。


    “周寡婦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給你說。”


    連著在宅子的外麵叫嚷了一會,宅子內依然是鴉雀無聲。


    試著推了推門是從裏麵鎖上的,她這一次是要來強製讓周寡婦搬離,萬萬不能落下話柄給周寡婦反客為主的機會。


    翻牆或是破門而入這些事情定然是不能用了,便坐在驢車上待著。


    鄭氏抱著四郎去集市上買了菜回來,看見了坐在驢車上無所事事的華丹丹。


    “丹娘要不去我的家裏坐坐?”


    “也好。”


    華丹丹將驢停在了鄭氏的院子中。


    “你怎的又來找周寡婦了?你整日操得心也太重了吧!”


    鄭氏自己就是房東,對房東和租客之間的事情也有些了解,沒有哪家的租客喜歡房東有事沒事的到自己租下的地盤來。


    “我這次來是想將宅子收回來了。”


    “也好,換個省心的人租客。”


    “到時候麻煩你幫我找找租客可好?”


    “你心裏計劃的租金是多少。”


    “最好能有個一百二十文左右,若是不好降一降也行,不要低於一百文就行了。”


    “這個價格還是有點難啊。”鄭氏搖頭,“你若是再降些我就試著幫你找租客,畢竟你才和租客續了租,過去了不到半月就將別人趕走了,租客都想要穩定的居住。”


    她並沒有將話說完,年輕人去外麵做工一個月都賺不到一百文,大多數都和工友們租個大通鋪,一個月三十文十幾個人擠在一塊省錢。


    能輕鬆負擔上百文房租的租客已經是收入有保障的人群,年紀必定不小,拖家帶口的華丹丹的宅子又顯得太小了,總之是有點雞肋。


    “若是價格高了那就降一降,至少要能夠給食鋪中的一個幫工付工錢。”


    “那我就幫你看看!”鄭氏喝著茶。


    “麻煩你了。”


    鄭氏笑著道,“我一個人呆著四個孩子的確辛苦,如今雙宜二郎三郎用的錢財越來越多了,雙宜漸漸長大當初做的衣物已經沒有不合身的,你有沒有不穿的舊衣物送給我,改小給雙宜穿穿免得浪費了。”


    華丹丹就知道鄭氏的飯不是白吃,“我的衣裳還挺新沒有不穿的,舊衣服是在吳家當下人的時候穿的,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就給你拿來。”


    “可以,什麽時候有空了你順帶拿過來就行了”鄭氏頓了頓又道,“大戶人家的下人過得也比普通百姓家的好多了,我們巷子中有家人的女兒在王司徒府中給嫡出的少爺做丫鬟,結果在王府中投井死了。”


    “這是多麽的想不開,居然投井自殺。”


    “有的時候人腦袋轉不過彎來就容易犯糊塗,不過她的家人去領遺物的時候這才發現,各種金錁子等物加起來居然有一百多兩,再變賣了一些遺物一共得了四百多兩啊,有了這筆巨款就搬出了爸爸巷過好日子去了。”


    鄭氏眼睛閃著精光,她要是年輕的時候知道當丫鬟這樣掙錢,還走什麽商啊!


    她現在都想將四個兒女給送到世家中去當丫鬟了,世家規矩森嚴但混出頭來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四個兒女總有能出頭的。


    “我在吳府當的是燒火丫鬟穿的是粗布麻衣,雖有顏色那也是用底缸料染的效果很差,我先和你說清楚,你若是還要我就給你送來,免得我日後白跑一趟。”


    “要得,要得,布料不怎樣但肯定款式比自家做的好看。”鄭氏欣喜的將茶水填滿。


    “的確挺好看的。”華丹丹點了點頭。


    繼續聊了一會便到了下響鄭氏做飯的時候了。


    鄭氏家也沒多少餘糧,也沒有需要華丹丹幫忙的地方,便也不比打腫臉充胖子。


    “丹娘,今日不知道你會留下來吃飯所以什麽都沒準備,你想吃什麽菜就讓雙宜去買。”


    她說的是讓雙宜買,不是我讓雙宜去買,意思便是想吃啥你自己讓雙宜買。


    華丹丹了然,“不用這麽麻煩了,我待會要回去吃飯,你就做你們家的飯菜,我再等等周寡婦就離開了。”


    “那行,既然你的家已經準備了你的飯食那我也就不留你了。”


    過了黃昏,鄭氏已經快要將飯食做好了。


    華丹丹也起身告辭,趕著驢車到了周寡婦的院門口。下了驢車叩響了門卻依然是無人應答。


    於是在心裏決定了,明日直接帶人將周寡婦的物什全部給扔出來,即使周寡婦隻是脾氣暴躁一點事個好人,她欺負寡婦就欺負了,周寡婦還真敢死在她麵前不成。


    翌日。


    華丹丹托張牙子找來了三個壯漢,給了他們一些錢財,然後便一同到了周寡婦的家裏強行將門打開了。


    到了屋子裏找尋了一次,依然沒有周寡婦的身影,於是吩咐壯漢打包宅子內的物什,一律放在宅子門前。


    過了一會周寡婦從外麵走進了院門,看著抱著手坐在椅子上的華丹丹,又看著壯漢搬著各種物什朝著外麵走著,頓時大驚。


    “華東家你們這是要做什麽,趁著我兄嫂沒在就欺負我這個寡婦嗎?當日的契約我們都簽字畫押了,你不能無緣無故就趕走我。”


    “契約上的規定我有權利單方麵的終止合約的進行。”


    周寡婦咬牙,“這樣急著要趕我離開,難不成是因為我前些日子頂撞了你?我的老天爺!你堂堂一個食鋪東家又和縣長大人是好友,竟然刻意與我這個寡婦過不去。”


    “我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昨日來等了你一整日並沒有人!”


    “就因為這個要趕我走了”周寡婦叫冤,“我一介寡婦哪敢與官爭,要不你直接打死我,將我和屍體和行禮打包在一塊,這樣我也不用愧對我們兄嫂,讓他們回來應城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華丹丹也失去了耐心,“你聽著,我會按照契約上的約定不僅退你租金,並且還多給你一個月租金,你可以現在就去找一間客棧落腳慢慢的找落腳點。倘若你兄嫂回來的時候還沒有落腳的地方那是你不給他們找,而不是因為我趕走了你。”


    “我兄嫂不日就回來了,你現在讓我去哪兒找屋子?”周寡婦雙眼通紅,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聽著叫罵的聲音,周遭的鄰居聚集到了院子的外麵,看著堆放在地上的各種物什便明白了,華丹丹定然是要將周寡婦趕走了。


    雖然周寡婦平日裏的脾氣不好,但也不是見人就罵,隻要不走到她的家裏去便無事。


    有的鄰居考慮著周寡婦既是獨身一人又是個寡婦,拿著行李去找宅子確實有些困哪,便開始出言勸解。


    “華東家,要不還是給周寡婦寬限一些時日,找宅子得慢慢來,這麽急著出去那裏找的到滿意的宅子。”


    “是呀,給個兩三日也行啊。”


    “不行”華丹丹打定了注意今日必定是要趕走,“我是一刻也不會讓周寡婦繼續待下去,周寡婦你的行禮我都幫你給收好了,帶著他們走吧!該給你的錢我也不會少,全部放在桌上的荷包裏。”


    “嗬嗬”周寡婦不怒反笑,忽然一把重重的推在華丹丹的身上。


    華丹丹還沒有反應過來,接著又看見周寡婦居然徑直就跳下了水盡。


    “撲騰”一聲響起。


    華丹丹反應了過來,“你們還愣著幹嘛啊,趕快拿著繩子下去救人啊。”


    很快便有熱心的鄰居快速的拿來了繩子,“救人要緊。”


    周寡婦是求死不是意外落水,所以將繩子扔下去定然是沒有什麽用處。


    一個壯漢身上綁著繩子,另外一頭交給了另外兩個壯漢拉著。


    壯漢下到了水井底部便看見逐漸下沉的周寡婦了,潛到水底一把拉住了周寡婦。


    周寡婦一心求死拚命掙紮,“你放開我。”


    “姑娘我是來救你的,跟我上去吧。”


    “你走開。”周寡婦說完便取下了頭頂的釵子飛舞著,“華東家你口口聲聲不想逼死我,但你找來一群男人收拾我的貼身衣物,你這一舉一動就是想逼著我去死,反正我是沒臉見人了,你就等著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華丹丹無語了,周寡婦思想這樣封建是從清朝穿越回來嗎?說句不好聽的,平民家的姑娘未嫁人之前與人幽會的都不少,周寡婦都嫁過一次人了還這樣的講究。


    “快將周寡婦給救上來,我給你三倍工錢。”華丹丹也擔心拿出人命。


    人為財亡鳥為死亡。


    井水裏的壯漢聽見工錢便有來勁了,一把抓住了周寡婦舞動著釵子的手臂,“我已經拉住了,快將我拉上去。”


    壯漢的體重本來就不請,在加上周寡婦的重量,拉著繩子的兩個壯漢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鄰居們熱心打了一把手,順利的將周寡婦和壯漢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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