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寡婦在進水裏折騰了一陣子,這會也是精疲力盡,渾身濕漉漉的虛弱躺在地上,圍觀的鄰居心裏同情不已,有的還拿著幹淨的抹布幫忙擦著周寡婦身上的水漬。


    劉寡婦不停的搖頭歎息,“周寡婦你真是魔怔了,如今就為這一點事便要跳井自殺有何值當的,你可比起我來好多了,我年輕的時候為了生計還是在窯子裏賺錢,現在一樣過得無比的滋潤,將心放開一點看一切都沒好。”


    周寡婦虛弱的躺在地上,嘴裏依然不閑著“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我在意的是別人任意欺負我。”


    說完還瞪了一眼華丹丹,不言而喻。


    許是方才在井裏被水給嗆著了,猛烈的咳嗽起來,劉寡婦同情的將周寡婦扶坐了起來,輕輕的拍著後背。


    “周寡婦你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回到屋子裏換一身幹淨的衣裳準備離開。”華丹丹不為所動,繼續的催促以免夜長夢多。


    付老太皺著臉,“我看著周寡婦也不容易,一個人在這裏生活,華東家就多給周寡婦幾日時間讓她先去找好落腳的地點再走也不遲呀,為何非要讓她馬上就要離開。”


    “一日都不給”華丹丹的態度堅決,“倘若還不離開我就要去找巡邏的官差了,我將租金和違約金已經給了你,這宅子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好,我走”周寡婦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穿著濕衣裳擠開圍觀的人群便衝了出去。


    至於留在宅子外麵行禮也沒帶走,依然在院牆的邊上放著。


    付老太癟著嘴搖頭,“華東家這樣做心是不是有點太狠了,周寡婦該給的錢一分都沒有少給你。”


    “是呀,這樣對一個寡婦是有點太那啥了。”劉寡婦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當初她還覺得自己過得很淒慘,這樣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鄭氏倒是沒有說話,華丹丹可以一走了之,她還在這裏一直生活下去,若是很這些鄰居不睦了日子會不好過,看著事態的發展好像有些不對勁,便叫上了兒女朝著家裏走去。


    大娘的心裏不滿,嘀咕了起來,“丹娘真凶,周寡婦真可憐。”


    “就是”二郎附和,“周寡婦又沒做錯什麽就將別人趕走了,娘你就不要幫她找租客,不然她趕走了租客,租客會怨恨你。”


    “以後她讓我們去吃麻辣燙我也不去了。”


    “你們小孩懂什麽不準亂說話。”


    華丹丹耳尖的聽見了這些話語心裏倒也能夠理解,在小孩的眼中隻有好人壞人,沒有關係好的人,小孩心裏隻有一腔熱血。


    至於爸爸巷這些昔日時常見麵的鄰居諷刺的話語她就不能理解了,她難道還沒權利處理自己的屋子嗎?


    憑什麽說她不了解平民百姓的難處,她也從艱難日子過來的。


    這些人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倘若周寡婦是居住在他們的家裏,心裏還會不會有這般的寬廣?


    帶著鬱悶的心情將鄰居從院子裏趕了出去,然後鎖上了屋子,然後將三個壯漢的工錢也付了,至於密道也沒有心思尋找,就此回到了孟宅。


    正好趕上了晚飯,坐下吃了點便沒有了胃口,放下了牙著。


    倒是孟夫子最近心情極為暢快,胃口也不錯,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竇小姐回應我了”孟夫子端著酒杯和方源碰了一下,“她約我明日去她的家裏,還邀請了許多少爺小姐們遊園。”


    “這是好的開始呀。”方源小小的抿了一口酒。


    “你今晚上多做幾首詩明日好出出風頭”花娘子提著主意,“我看小姐們都喜歡作詩的男子,丹娘你覺得呢!”


    “得看是不是專門以詩會友的宴會,不過作詩的人在我這兒不是加分項,他們在意的是小姐們的看法。”


    孟夫子說道:“竇小姐是個務實的人不會開辦詩社,她上次就說男子應當將全副心思用在建功立業上麵,陶冶情操的事情留給花叢中的少爺們就行。”


    “話雖這樣說,但你也得會寫幾首情詩給竇小姐送去啊!表達一下心意也是不錯”花娘子說到。


    “竇小姐又不是崔小姐她不會喜歡這些,上次她就說我詩做得還不錯,問我是不是很喜歡寫詩,當時在的人當中寫詩寫得好的另有其人,我也沒覺得竇小姐對他們刮目相看。”


    “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就實話告訴竇小姐詩是我請人做的,平日事多不在這些事情上費工夫,我這才看見竇小姐滿意的點點頭。”


    方源那群友人比較的奇怪,平日喜歡和人吟詩作對,但挑選起夫君來卻往往覺著這些人空有墨汁的人沒出息。


    華丹丹憂愁的說道:“你日子過得倒是瀟灑,情場官場兩得意,我今日將周寡婦給趕走了,但依舊是累得慌。”


    “這是為何?”


    不待華丹丹回話,門房急匆匆的走到了堂屋,“老爺,門口有個姑娘也不知道是眼瞎還是怎麽的,居然一頭撞上了門口的柱子,現在已經昏過去了,此時要如何是好。”


    華丹丹雖然此刻並不知曉是誰,但是直覺告訴她會做這樣奇葩事情的人應該是周寡婦無疑了。


    “那姑娘現在的情況如何。”


    “方才我裝著膽子檢查了一下還有呼吸,估摸著應該隻是暈過去了,我還發現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看著應該是撞的不輕。”


    華丹丹前世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直挺挺倒在水泥地上,那時候她才五歲,後腦勺撞在水泥地上老響了,後來是一點事沒有,她也不相信周寡婦自己撞柱就能撞死,或許還有可能是在躺在地上裝昏迷什麽的。


    “不用理會這些不長眼睛的人,等著醒了過來便自己會離開。”


    “這可不行,如今人就躺在我的宅子外麵,倘若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死在了外麵,傳出去了會影響我的名聲。”


    孟夫子吩咐了兩個下人合力去將暈倒在宅子門口的女子抬到了院子裏,放在了椅子上。


    “這不是周寡婦嗎?怎麽會找到了這兒來”花娘子訝異,“你是怎麽將宅子收回來的,周寡婦怎麽還撞柱了?”


    “因為她不在家裏,我就請了幾個人將周寡婦和兄嫂的物什什麽的全部搬到了院子的外麵,因為是男子動了她的貼身衣物,她就因此不高興了,下響的時候還跳了井好不容易才將她從進水裏救了上來。”


    “不就是退個宅子,居然還差點鬧出人命來了,你沒給周寡婦退錢嗎?”孟夫子問到。


    “怎麽會,我不僅退了一年的房租還多給了一個月”華丹丹感覺自己冤。


    “那怎麽會這樣。”花娘子彎腰伸出食指有模有樣的探了探鼻息,感覺應該是有氣。


    華丹丹掃視了院子裏的眾人一眼,方才花娘子等人話裏話未的意思仿佛是她欺負了周寡婦,心裏著實很憋屈。


    便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周寡婦隨時都覺得大家要害她,你們說我還敢讓她住下去嗎?倘若出了什麽事情豈不是也會牽扯到我的身上來。”


    “你怎麽做也沒有錯,屋子是你的交給誰住或者是不被誰住是你的權利。”


    “若是周寡婦能夠這樣的通情達理,如今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方源蹲在地上現實為周寡婦把了把脈,然後檢查了一下額頭上腫起來的部分,便寫下了一幅方子交給小廝。


    “拿著去抓藥。”


    “你還會醫術?”


    孟夫子也是學識淵博之人,方源也不吹噓自己,“讀書人多多少少會一些,周寡婦的頭頂腫了還是先別敢周寡婦走。”


    “那周寡婦的情況如何。”


    “脈象平穩,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等等就能清醒過來。”


    華丹丹也蹲下摸了摸周寡婦額頭上浮腫的位置,從頭發絲上沾了一點血跡。


    “精神這樣不正常難不成是有躁鬱症,等周寡婦好了馬上就將她趕出去。”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翌日,周寡婦依然沒有清醒過來。


    鄭氏滿麵笑容的來了孟宅,“我給你說個好消息,有人想在爸爸巷買個屋子。”


    “可以推薦我的呀,若是能夠賣出去可以,省得日後還為了一點租金忙來忙去。”


    倘若沒有出這檔子事情,華丹丹並沒有要賣宅子的打算,畢竟不動產隻會升值不會貶值,還能收點租金。


    現在不同了,周寡婦依然沒有將行李什麽的拿走就是為了和她耗下去,若是將宅子賣了,周寡婦那就必須得搬走。


    “買房的人是從別國來遊學來的學子,一個人居住在你的宅子正好合適,倘若你有心要賣得趕緊將宅子外麵的箱子什麽的給搬走,我才好帶他看房子。”


    “這個沒有問題,隻要價格合適我就賣,若是可以越快越好,價格降一些也無妨。”


    “那宅子外麵的東西呢!”


    “若是那人買下了屋子就讓那人自行處理”


    關於周寡婦的一切,華丹丹都想躲得遠遠的。


    鄭氏低聲說道:“我早就看那個周寡婦不順眼了,你若是討厭他就去北城區找個人好好教訓周寡婦一番,我有門路出事也不會牽扯到你。”


    鄭氏的這個法子雖然不太可取,不過還是一片好心,華丹丹委婉的拒絕。


    “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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