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以《一氣化緣經》幫助小白貂融合千箭塔,這種驅使方式比蠻血更犀利,一旦把法塔煉入小白貂肉身,那就如臂一樣方便了。


    原本這柄法塔的品質極高,至少也須玄胎初期修為才能駕馭,並且需要集合三位玄胎修士才能釋放最強威力,但是經由袁河的化緣氣祭煉,即使小白貂一介妖卒,也能操控自如。


    “師祖,這是什麽寶貝?”


    小白貂感應到千箭塔入體,懸浮在她的本命內丹處,妖氣稍一注入,就能令其凝結箭形,就如妖軀的一部分,能和她施展電遁一樣快速,等同於讓她掌握了另一種天賦。


    “這塔本名叫千箭,但是入了你的妖軀,即能被你的電力溫養,今後就叫電箭塔。”袁河示意她:“你現在可以嚐試驅使,以妖氣灌入塔體,看看能打出幾支電箭。”


    “弟子遵命。”小白貂把妖力盡數調動,施法毫不保留,體外立刻覆蓋一層電花,並結出幾十餘根電狀靈箭,突刺般纏裹著她。


    這些電箭能飛能遁,收放由心,倘若用來擊敵,肯定無往不利,但她察覺到法塔威能遠未到極限,羞愧說:“弟子沒用,妖力太淺了,怕是連一半威力都釋放不出來。”


    “不要緊,等你將來修為提高,這法塔的威力也會隨著增強。”袁河指點道:


    “你記住,此塔藏有一式保命神通,如果遇上修為遠高你的敵人,比如人賊的玄胎修士,你就以真血祭塔,可演化箭陣保護你肉身,損耗的真血越多,箭陣的防禦就越強,任憑他們如何厲害,也休想破陣傷你,但是真血有了虧空,你的妖軀也會隨著衰竭,所以非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出這一招。”


    “弟子牢記在心!”小白貂激動壞了,玄胎修士與妖將一樣厲害,修為高她一個大境界,但是有了電箭塔守護,她就再不用害怕這些高手了:“謝師祖賜寶!”


    她心情愉快無比,卻不是因為電箭塔,而是被師祖另眼相看,心想如果師祖不喜歡她,怎麽可能賜下這般貴重的寶貝?


    ‘等回了棲俠府,就去找青師叔的弟子比試一番,讓他們眼饞羨慕!’小白貂正浮想聯翩,忽見師祖站起身,走去了屋門處。


    她即刻跟了上去,朝屋外張望一會兒,稟告說:“師祖,下方的田地都是浩原城修士開辟的靈田,青河境諸城,就屬此城的疆域最大,凡間農夫也最多,那城中修士貌似都懂煉丹,他們的丹藥曆來是走俏貨物,即使青騰山的妖族也願意和他們做買賣!”


    彼岸屋仍是入微狀態,正於高空飛行,袁河俯瞰後發現,浩原城像是建在一座巨大的棋盤上,而每一個棋格都是一片靈田,田中搭建有各種靈舍靈殿,也有部分修士挪移了靈山靈峰。


    “竟然是辟田而居,被劫掠的可能性很大,城中的禁製是不是特別多?”


    “弟子不了解禁製情況,但是白師叔曾經對弟子講過,浩原城不止一位金丹期修士,如果遇上入侵,他們往往一致對外,小股兵馬絕不敢招惹,假如是大勢力,都在依靠他們煉丹,翻臉的話,那就永遠買不到他們的丹藥了。”


    “哦,原來是這樣,你那位白弗老祖住在城中什麽位置?”


    “屋子飛的太高,弟子看不清地貌!”


    袁河虛空一摁,彼岸屋緩緩墜落,開始掠著地麵前行。


    小白貂辨認了半晌,途徑二十多片靈田,她才指向西北方向:“她家種的全是竹子,洞府也是竹屋,那邊好像就是。”


    她以前跟隨狐族來過一次,但當時也是入微潛行,靠近竹林時她忙說:“師祖,白弗老祖的相公很邪門,養了一頭惡蟲子,專逮縮小的東西,即使青師叔親自過來,也會被偵破法術!”


    袁河忽然想起來,早在七十年前,巴髯老道已經是玄胎後期修士,一甲子過去,想必已經結丹成功,包括那位白弗的相公李敬之,此人早年是在名門大派拜師學藝,修行速度應該比野修更快速。


    到了竹林邊緣,袁河收了彼岸屋,讓小白貂趴在肩頭,徒步穿林。


    這一路上,每經過一片靈田,袁河都仔細探測田間的情況,無一例外都是修士與凡人群居,已經形成家族規模,但這片竹林卻顯得極為空蕩,根本看不見人跡活動。


    “奇怪,上次弟子來時,林中到處是蝶群、蜂群、蛾群,把道路全部封鎖,今天怎麽一頭蟲子也看不到?”小白貂搞不清狀況,猜著說:“難道白弗老祖搬家了嗎?”


    “不,她仍舊住在這兒。”袁河已經透過竹林,窺視到中心處的一排竹屋:“除了我們,還有另外一位訪客,林中的小蟲子都在招待她。”


    竹屋前的空地上,蟲群結成一幕環帶,鎖著一位青袍女修,這女修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她身後的披風上繡了一副鉗刀交匯的圖案,這像是某個宗門的標記,她突自站著,並不是施法驅散蟲群,任憑被攔在原地。


    蟲群當中有一頭螳螂首領,此妖外形如同枯葉,外散的妖氣相當濃鬱,已經渡了妖師劫,但它似乎沒有得到主人命令,於是對青袍女修圍而不攻。


    “李師兄,師尊得知你在這裏隱居,特別派遣小妹過來,召你到他跟前隨侍,你躲著不見我,到底是什麽意思?”青袍女修已有金丹期修為,她其實具備擊退螳螂妖的手段,但她造訪的目的像是為了請人,所以她對蟲群置之不理。


    “當年師尊逐我出山,並未廢掉我的修為,這個恩情我一直記得,既然他發了詔令,按說我不該不從,但你起碼得讓我知道所為何故罷?”屋中傳出一道男音,淡淡說:


    “師門距離積雷大澤這麽遠,師尊怎麽可能駕臨這裏?你突然闖到我洞府,隨便一道口諭就想讓我奉召,恕我辦不到!”


    “非是小妹不願道明原委!”青袍女修左右看了看:“這洞府不止你一人,本門機密絕對不能外傳,你且出來,我單獨對你講!”


    “我與大哥、弗妹生死相依,不會隱瞞任何秘密。”男音道:“即使你單獨對我講了,我也會一五一十和他們交待,與其如此,你不如當著我們三人的麵說!”


    青袍女修聽罷臉色溫怒,她似乎不願意妥協,但這是人家的地盤,不妥協她就辦不成差事,於是心裏著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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