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沭定住腳,發現是隻黑貓。


    他這麽喜歡養貓嗎


    沈沭繼續找著,她走到上次那間房門口,黑貓踩過她的鞋子,轉頭盯著她看,往另一頭跑去了。


    出於好奇,她跟了上去。


    想看看有什麽沒有,結果真的停在了一間偏僻的位置。


    那隻貓停留在了那裏。


    出於安全沈沭把它一起抱了進去,她明顯感覺到又是一直肥胖的短毛貓。


    推開門,與平常書房毫無區別的樣子,其實本身也沒有區別,或許隻因為他是尊應。


    “會在哪裏呢。”她檢查了沒有攝像頭


    耳機那邊也出現了聲音。


    “喂,怎麽樣了。”林稚問道


    “我在他的書房裏。”


    “先看看房間的隔音如何,從最明顯的地方找,越是在他的底盤越沒有隱私!”


    沈沭跟著林稚提醒,小心翼翼翻著抽屜。


    她拍下了一些文件,資料,印有貨物進出單。


    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調查資料,他表麵上說著並不那麽通俗,其實背地裏也都做了吧。


    已經被撕成了一片片。


    看來他一定有勢在必得的東西。


    就是找不到他最機密的東西。


    但還是有了一點收獲。


    她偷了兩本看起來像通行證的東西,也許有用。


    “拿回來,我複印。”


    沈沭這麽做是提心吊膽的,同時也讓自己鎮靜著。


    她正要合上,眼睛停留在了一張相框上。


    沈沭拍下了家族照片和一些合影。


    看來他也有珍藏的習慣。


    照片上他竟然穿著製服,像是特種兵或是警察的樣式。


    沈沭慢慢合上,從縫隙裏掉出滾圈的東西。


    她懵住,這是她的戒指。


    是他給她的戒指,之前丟了卻出現在這裏。


    這應該就是那一個,一模一樣。


    沈沭心裏有些隱隱作痛的情緒,更加確定了,他就是申懷贖。


    她一直在,和他繼續接觸著,感受著那些截然不同的影子下,真正的罪惡一麵。


    在她的家裏,還留有北海道時拍的那照片,可在他的世界裏,那一張,沒有存在過,或許也沒有保留,根本沒有一席之地。


    她必須放回去,她要裝作自己沒有來過的樣子。


    回首間,樓頂一陣震動


    槍聲嚇得她一哆嗦


    貓從桌子上跳出窗外。


    緊接而來的吵雜聲,人喊聲。


    她跑了出去,走到樓梯上。


    “憶桑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對方雖忙卻不慌得向上麵走來,“沒事。”她笑了笑。


    “一些企圖闖進來找事的人。”


    她拍拍沈沭的肩膀,“我剛才摔了一個茶杯,我要去房間裏冷靜一下。”


    她扶額,那是她剛從瑞士進來的碗碟。


    嘴裏嘀咕著什麽自己人倒是嚇著了她。


    沈沭佩服她的震驚自然,但她很快了解到,這不過就是,“家常便飯。”


    “他們會搞定的。”憶桑說。


    她趴到窗口,看到大大的後庭草坪裏拿著手電筒的肖恩,還有趕他回去的肖克幾人。


    嘴裏嘟囔著什麽,“該死”


    大概是有一個人闖進來並發生槍戰開了一槍。


    他們都在搜索著那人,尊應也不例外。


    沈沭有些手足無措,走道上隻有她一個人。


    大廳裏陸續也跑來一些


    “看到一個蒙麵得了嗎?”問她


    “沒有。”她對下麵答。


    “跑到安全地方。”


    她不知道哪裏算安全地方,如何那個人找不到,豈不是很容易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直到她經過憶桑房間,看見她差點把肖恩當作進她臥室的竊賊給踢了出去。


    她才真正意識到她震驚自若的原因,是有資本。


    她訕訕得跑回自己的房間,關門。


    轉身間突然有一把硬硬的圓口死死抵在她的腦袋後麵。


    她聽到一聲按響,那人隨時可以開槍。


    “你是誰?”她立馬問道。


    明顯感覺到那人是個男人,他急促的呼吸聲直衝自己的脖子。


    “別說話!”對方威脅她。


    他的喘息裏帶著一絲窒息感。


    “你受傷了!”她說。


    對方卻逼近她的腦袋,再次警告她不要出聲。


    在附近過道上的腳步聲,在慢慢往這裏過來。


    沈沭屏著呼吸,兩個人都在賭對方,就那麽一下子,她就可以閉上眼睛。


    那尋找的腳步不知出自誰,經過沈沭的房門時,她感到房門外的使她更有壓力。


    “已經走了。”她說


    對方有所鬆懈,一手捂著手臂,同時還抵在她頭上。


    “我想你不會殺我,不想殺無辜的人,否則你早開槍了,我也可以猜到你的一點目的。”她冷靜的。


    “嗬,”對方冷哼,“在這裏的,是一窩巨大的毒梟,恐怕不無辜。”


    “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她堅定著語氣,“而我也反抗不了你,你可以看出來,否則進門時我就可以掙脫你包括現在,你隨時可以開槍。”


    對方看著她,麵罩裏麥色的皮膚大汗淋漓。


    她轉過身


    “現在,讓我來猜猜你是誰。”


    ……


    “去門口看著!今天她媽一隻鳥都別想給勞資出去。”


    肖巴的聲音回蕩在整棟私墅附近,外麵有圍繞一圈的山坡,下去要穿過一大段路才是馬路,這個位置算是隱蔽的。


    私人山莊的大道上到處是豪車,棕櫚樹,沈沭站在房屋外的陽台上。


    看來肖巴已經回來了。


    …


    尊應走在樹下,外麵已經月黑風高,他從後麵拔出手槍,一氣嗬成的裝好子彈。


    他已經最好,讓某人有來無回的準備了。


    他突然開始笑起來,停了下來,那滲人的氣氛了裏,帶著讓他人必死無疑的決定。


    從背後衝上一個身體


    他轉身,兩手飛快的拽下。


    對方落地後馬上起來,手臂上包紮著傷口。


    兩人在這小片地方打鬥著,他的槍不見了,拿著一把匕首,尊應似乎也不屑於槍,丟到了樹堆裏。


    他輕鬆撇開了幾拳,一腳躍上了他的背後,將其狠狠一踹。


    男人又順勢得從下麵捅上他的大腿。


    尊應皺了皺眉。


    他一手握住刀,一手拳拳擊入,男人吐著血。


    但還是將他推到樹根,一番搏擊中,突然拔出手槍要對準尊應。


    砰—


    一聲


    男人下意識地捂住手,手槍掉到地上,但沒有傷到他半分,兩人都有些力疲。


    尊應看向陽台上的沈沭。


    她兩手握著槍,顫顫巍巍,卻沒有上次慌張。


    反而地,她像是一個夜裏的女殺手,在樹葉狂散的空氣裏,她在高高的樹燈映襯下,一腿已經趴在陽台外了。


    白色的衣裙被風吹得飄飄。


    沈沭得手抖著,她看著下麵,閉上眼咬牙,看見牆壁地下的幾層沙袋。


    縱身一躍!


    狂風中,她好像落入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兩人從沙袋上滾下來。


    尊應跑過去接住了她。


    男人趁機在他的手臂上開了一槍。


    “不!”


    沈沭下意識推開他,兩人挨著滾到了草叢裏。


    四麵八方傳來步伐。


    那人看了看沈沭和地上的尊應,抽身翻出了高牆。


    他的跳躍能力太厲害了,怪不得,隻要輕輕借助一些東西就可以翻出高牆。


    他不會孤身而來,但一定也有準備。


    所以他今晚絕對是安全逃走!


    “你怎麽樣!”她看向身下的尊應,她坐起來,半個身子趴在地上。


    尊應靠在樹根上,看了看手臂上的洞。


    黑血滾滾而下。


    尊騫跑過來,他看著情形,對著手機那邊的喊


    “把醫箱拿來!去叫憶桑。”


    肖巴吼道,“殺他娘的那該死的王八犢子呢!”


    漸漸聚攏的過來,一些人跟著肖巴追了出去。


    “這次準了點。”尊應嘴角揚起,他盯著沈沭。


    這個時候還說她的槍法,沈沭自己也沒想到有生之年,也會拿起幾次槍…


    她好像做著和他們一樣的事。


    沈沭撕開帶血的下裙,她半卷著袖子,包裹起他的手臂。


    尊應的下巴上劃開一道淺口,身上下應該也有。


    她看著,心裏是驚恐的,但利落的手法卻讓他們有些意料之外的看著。


    沈沭嘴咬開了繃帶,她頭發蓬鬆,在夏天的晚風中被吹起。


    性感的搖搖欲晃的山峰若隱若現得伏在他半身上。


    手墊他的背,他並不是沒有力氣,傷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


    可對於這副情景,他承認他無法移開眼睛的注視上了。


    兩人緊緊挨著,安靜下來的對視上。


    周圍是不斷晃動的人,隻有他們,暫停在時間裏一小會兒。


    “我可不想你有事,你得開車送我回去,我得平安回去。”她喃喃道。


    下身已經空蕩蕩,隻留一條黑色的安全褲,大腿至根部都可以看見。


    尊應痞笑著,又凝視了起來。


    拽過他的外套包住了她的下身。


    看向目不轉移得其他人。


    肖克和尊騫咳嗽了兩下,背對著。


    “你們咳什麽。”肖恩問著


    頭被強製性扭了過去。


    …


    ————


    “傑米說現在不能過來,我們也不能讓他來,會影響,我的私人醫生教過我一些。”憶桑一邊說著


    一邊用剪刀取著子彈。


    沈沭不忍得想別過臉,換作她的話,一定疼得咬毛巾了。


    可尊應靠在躺椅上,還是有點氣色,汗珠冒了幾滴,麵無起伏。


    她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小骷髏,破爛的衣服裏,幹掉的血漬,在她身上,也在他身上。


    兩人都帶著肮髒。


    沈沭伸出帶血的手下意識按住了他的掌心。


    尊應抬頭看著她,眼裏有一些她從沒見過的神色。


    恍然間,好像看見了以前的申懷贖。


    他反手握住了她,她也閉合著


    她的本意是不想讓他動彈,就像之前他從背後拽著她手那樣。


    一段疾苦的歲月裏,對於他們兩人都存在著巨大的折磨。


    沈沭流過淚,也痛仰過,甚至想一槍結束了自己短暫的時光。


    當她問道,為什麽他總是會出現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動作,那樣的不放過她。


    他回答,“因為我看見了你曾對我的溫柔,那時或許還沒有錯誤,我也曾肮髒著,並一直都是,我第一次感到有人和我同樣肮髒著血的手,也願意堅定的向我伸來。”


    ……


    “好了。”憶桑盡了最大努力平衡疼痛和速度。


    她說這顆子彈型號應該是小的,卡在皮層裏麵有點難。


    沈沭卻明白隻有快速的疼痛才沒有折磨,至少她覺得是折磨。


    “快速取吧。”所以她說。


    他們看向她,看著他們兩人手握著,她純潔似雕刻般的精致五官,那一絲痛快霸氣的精神,有些許震撼著這些男人。


    “竟然給他跑了!”肖巴踹開桌子


    “已經六個月沒出過這種事了。”肖克說


    “也許還是應該再仔細點,明天就去完善一下安保係統。”


    尊家本一直都不擔心這一點,所以此話也引起他們的不屑。


    “找人一直盯著,我去查蹤跡,不信抓不出來。”肖巴走了出去。


    “回去早點休息吧。”憶桑對尊應道


    她看向沈沭,“沈小姐,跟應二去吧?”


    沈沭愣了一下,憶桑對她點點頭。


    “有事可以找我。”尊騫送她上去。


    尊應堅持不用扶,他還是輕鬆得走向房間,但卻一直摟住沈沭的腰。


    糟糕,這算是被吃了豆腐。


    尊應眯著眼,她開始不安了。


    果然尊騫走到沈沭的房門口就停下了。


    這意味著他今晚要跟她又待一起了?


    沈沭看著他自顧自走進自己的臥室。


    陽台還開著,她走過去關上門窗,拉上簾子,透開窗口一點縫隙,讓涼風透進來。


    她轉身間已被一身子壓上牆壁。


    火熱的氣息流離在兩人的麵孔間。


    他手摸進她的腿部。


    沈沭死命得抵住,他卻像狡猾得狐狸穿梭在她走光的下體間。


    “住手!我剛剛救了你”她喊道


    “所以我在報答你。”他揚起壞笑


    磁性的聲音如果不是某些因素,本該讓人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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