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朱紅的絲帶隨春風飄揚而飛,張天手中銀槍槍頭下的一圈穗子也隨風飛舞。


    張天對著台下抱拳揚聲道:“在下張天。在台下看諸位都不肯打這先頭炮,在下卻實在等不及了,願意做這蘭川擂台上的頭一個,台下有誰願與我一戰,就請速速上台來!”


    袁紓看他言語之中比昨日客氣了幾分,不覺一笑道:“他倒收斂許多,不知道那冷冰冰的冷無月還生不生他的氣了,會不會上前與他一戰。”


    話未說完,一個女子已飛身落到了高台邊上的一根柱子上,看打扮裝束,並不是那喜著冰藍色衣裳的冷無月,而是袁紓沒見過的一個年輕女孩子。這女子高高地立在柱子上,一雙笑眯眯的桃花眼看得不少江湖人士眼睛發了直,原來是那杏花村的田蜜兒。


    田蜜兒笑得還是那麽甜,張天卻無動於衷,他抬頭看著田蜜兒道:“姑娘願意和在下一戰?”


    田蜜兒笑道:“當然,否則我又豈會上台?”


    張天沉聲道:“銀槍無情,我本無意欺負女子。”


    田蜜兒笑道:“你無意欺負女子,我田蜜兒卻很有意來欺負欺負你這個男子。”


    張天道:“看來田姑娘胸有成竹,既然如此,就請亮出兵刃來吧。”


    田蜜兒從柱子上一躍而下,身法花哨得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功夫並不算高,袁紓心裏已經有點替她擔心了,可就在此時,田蜜兒突然做了一件讓在場的人都十分驚訝的事。就在她快要落地的瞬間,她突然間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裳,等她真正落到地上的時候,她身上本就不算厚重的衣裳已被脫下了大部分,她靈活而柔軟的腰肢和雪白而修長的雙腿已經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台下已有人開始起哄,田蜜兒卻一點也不害臊,反而站得更直。


    張天看著眼前的田蜜兒,不禁皺起了眉,難道她所謂的兵刃,就是自己的身體?很快他的念頭就打消了,因為田蜜兒又突然從脫下的衣服中拿出了一對銀鉤子,這銀鉤子的尺寸比普通的兵刃要小出許多,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玩耍的玩具。


    看到這遊戲一般的小兵刃,張天的心徹底放到了胸膛裏,他甩起銀槍,抱拳道:“承讓。”


    田蜜兒笑得更甜,道:“我穿得這麽少,你可不許占我的便宜喲。”


    張天一聲悶喝,手中的虎頭槍已經如猛虎一般刺出,隻見槍花朵朵,正是他自創的虎嘯槍法,氣勢驚人,槍尖所到之處,劃起陣陣勁風。張天本來很有把握在三十招之內便將田蜜兒逼下擂台,但他很快發現,這田蜜兒遠不是剛剛所看到的那般不堪一擊。


    田蜜兒的用的銀鉤雖然短小,卻十分靈巧,招式騰挪間,她已開始搶先出招,看她出手,招招不求重擊隻求搶速,十招過去,槍身沉重的張天已隻能以退為進,不斷防守。張天看清了田蜜兒的攻勢,已打算立刻化守為攻,卻不想那田蜜兒仗著兵器短小,變招更快,她已開始招招劍走偏鋒,不求搶速隻求險僻,田蜜兒變招更快,身法也扭動得更加迅捷,她扭來扭去的腰肢像一條遊魚般滑不留手,事實上,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並不比一條遊魚多出多少,這就意味著,在不斷地身法變換中,她的更多身體也被大家看在了眼中。


    大家看到了,張天自然看得更清楚。看田蜜兒這樣美麗動人的小姑娘,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樁美事,尤其她還給你看這麽多平常看不到的地方,可說是賞心悅目,可張天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因為他知道,隻要他的虎頭槍稍微慢出一點點,那雙銀鉤就有可能將他一招製住。張天知道,自己本不該再去看田蜜兒動人的身體,可他卻偏偏不能不看,非但要看,還要看得十分仔細,否則他也會很快輸掉,五十招過去,張天已經眼花繚亂,手上的虎頭槍再也無暇去轉換招式變守為攻了。


    袁紓看著台上的情形,快要笑出了聲,袁紛回頭看她,道:“你笑什麽?”


    袁紓道:“還能笑什麽,不過就是笑這個狂妄的虎頭槍,第一個出戰就輸得這麽慘。”


    袁紛道:“我看,他若能摒棄雜念,這一戰還是能贏的。”


    袁紓笑道:“可你看他額頭上的汗珠就該知道,他根本做不到摒棄雜念。”


    袁紛歎氣,道:“這也算可惜,他年紀太小,血氣方剛,這田蜜兒又確實很好看,就算是我,隔得那麽近看著她扭來扭去,也是不能摒棄雜念的。”


    袁紓道:“張天的長槍重得很,田蜜兒的鉤子卻又輕又快,這樣下去,張天很快就要認輸。”


    袁紓的話音剛落,高台上已傳來“嚓——”的一聲,張天的虎頭槍已被田蜜兒的鉤子鉗住,眼看著田蜜兒的腳已經飛到了張天的下腹,她的腳一飛起,裙下的光景便要暴露在張天的眼前,張天本還可以一拚,卻根本不敢抬頭去看,身子往後一撤,虎頭槍已脫手。


    台下傳來一陣唏噓,有人在喝倒彩,還有人在為田蜜兒叫好。


    “你輸了。”田蜜兒收起腳道,“小女子承讓。”


    張天額頭上冷汗涔涔,悶聲哼道:“田姑娘功夫了得,在下佩服。”


    田蜜兒一把撈起了高台邊上的衣服,回身笑道:“我看,你嘴上說佩服,心裏卻未必看得起我,是麽?”


    張天悶哼一聲,不做言語。


    田蜜兒道:“你一定覺得我贏得僥幸,手段卑鄙,是麽?”


    張天的臉更冷,眼神裏卻表示認同,他看這田蜜兒如此相問,難道是打算再光明正大地打一場,本想下台的腳步驟然頓住。


    田蜜兒笑道:“你一定想光明正大地重新和我比拚實力,對麽?”


    張天正中心事,終於開口道:“對。”


    田蜜兒走下台的步伐卻毫不猶豫,哈哈笑道:“可是,我卻不想再和輸家打了。你要想再打,便來濱河大道上的杏花村求我,那也要看我高不高興了。”


    張天的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最終鐵青,他拿起手中的長槍,一溜煙就跑出了人群。


    袁紓道:“我本來還怕這擂台殘忍,今日一看,倒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得多!剛剛這一戰,真是好看極了,我看,這張天輸得可一點都不冤枉,誰讓他那麽神氣的,偏偏就讓這麽個功夫並不怎麽高明的小姑娘給贏了去,氣不死他。”


    袁紛道:“這擂台和我想象中的,也不大一樣。張天居然首戰告敗,真讓人想不到,不過,你說得對,他也該被挫挫銳氣。”


    袁紓點頭,突然壓低聲音道:“這個田蜜兒剛剛說到杏花村找她,看來她就是哥哥所說的,那神女教中女子了。”


    袁紛道:“想來不錯,她這般手段,難怪紆哥哥吃了虧。”


    袁紓道:“吃她虧的人,恐怕還有許多,可見這神女教中人,個個都是不擇手段的女子。”


    袁紛道:“可她今日用的這個法子,卻隻能用一次,下一次再用,可不會再有這麽一個恰好使長兵刃的少年子弟給她算計了。”


    袁紓道:“以後的事咱們以後再說,你說下一個上場的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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