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質疑


    “上次逃得匆忙,沒想到這次二人又遇上了,還是以現在的這種形勢”這便是冤家路又窄了。


    “你為何跟蹤我?”麓之恒眼中在夜空中矗立著一簇火苗,想將此人焚毀殆盡。上次的茶肆的事情還沒找這人算賬呢!若不是他,後來他也不用逃得那麽狼狽。


    “這位公子偷盜此舉不可為,還望公子回頭是岸。”秋少棠方才路過時發現這人作風詭異。便好奇跟來查看,未曾想到居然遇到上次那位公子。


    “與你何幹!”說完便繞過秋少棠,今天他不找這人的麻煩已經是萬分慈悲了,這人居然還多管閑事。


    秋少棠將手放在麓之恒肩膀上再次說道:”“還請這位公子將所拿之物還回去。”


    “我盜聖向來沒有偷了還給還回去的道理。”麓之恒沒想到這個假和尚居然想管他的事情。


    “那在下多有得罪!”說完便攻向麓之恒,偷盜乃是佛家首要修習的忌諱,若能引領這位公子回頭是岸自然對其終生有益,不可不做。


    麓之恒還未曾看到秋少棠是如何手法,今晚的成果便盡數從懷裏轉到了他手中。“你還給我!”


    方才他那手法竟然比他這個盜聖的手法還快上三分。即便讓他得手麓之恒也依舊沒有看出秋少棠內功修煉到何種境界,反正要比自己現在高出許多。


    幾番爭奪下來確認自己在他手中討不到便宜,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他原是三個月動手一次,一次得手後第二日再散盡財產,


    今天是第一次作為盜聖而言失手,偏偏自己又對身邊這人無可奈何。


    “你到底是個什麽人?”怎麽處處和自己過不去,麓之恒是一路憤憤不平的跟隨秋少棠一起去還自己辛苦偷來的東西。內心隻剩下憋屈。


    他偷得那些銀票地契也就罷了,連那價值連城的瓷肌珠方才也被他收羅去了。


    當真失策。那瓷肌珠據說來曆非凡。他還沒研究出那珠子如何非凡呢!便旁落他手,當真晦氣。


    一路上爭鬥不休,麓之恒處處落了下風,雖然過自己內功修為不如他,卻還是有幾分不服氣。


    又想起現在還不知曉對方的江湖名號。定然要詢問個清楚,至少之後報仇的時候也有處可尋不是。


    “秋少棠,你可直接叫在下少棠。淵公子,少棠當真希望你改邪歸正。”


    從方才他自稱盜聖,秋少棠便已經知曉此人是誰了。但是無論因何原因,偷盜都無法為世人所接受。他隻希望這位淵公子能夠早日收手。


    “原來是你,近來幾個月,江湖上關於你的‘風流事’可是江湖人盡皆知呀!”麓之恒故意言語激秋少棠,實際上指的卻是秋少棠出現在江湖不過幾個月,便引得人眾所周知。


    秋少棠恍若未聞,也知曉麓之恒話中之意。不過是想激自己發怒,隻是顯然麓之恒打錯了算盤,秋少棠並未反駁,讓麓之恒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那夜分別之後,麓之恒便全力打聽秋少棠的一切信息,後來稽查一月有餘才讓他得知秋少棠除了是得道高僧的俗家弟子以外,竟然還是江南織造堂秋家下一任內定家主。


    這個身份委實讓他覺得詫異。毫不客氣的說,江南秋家無論在朝堂上還是在江湖上地位都極高,秋家少主之名的分量不比一國皇子低。


    好好的少主不當,為何要去當幾年假和尚?當真奇怪。


    當然這些事情極為隱秘,是他動用了暗中的力量查出所得。江湖上那群人大多尚不知曉,否則此刻還不知道有多少讚揚他的詩詞傳頌。他麓之恒自然也不會宣揚出去,否則豈不是便宜了他。


    “哼!”若非秋少棠,他打小便沒這般憋屈過,至於原諒,休想。


    “那不知道秋公子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見秋少棠談吐行為皆無任何異色,想來秋少棠當真不是因病,許是為其他事情而來。


    “少棠知曉小醫仙曾救過家父,少棠萬分感激,今日唐突前來拜訪與家中並無關係,若是惹怒了醫仙,還請醫仙莫要罪及家父。”


    “秋公子多慮了!”辛月回道。


    “少棠此次前來是想向小醫仙打聽一件事情。還望小醫仙能如實相告。少棠定然感激不盡。”秋少棠手執江湖人慣用的抱拳禮小心求問道。禮儀周祥讓人挑不出半分錯來。


    也不知秋少棠所問何事,方才見他對任何事都風輕雲淡的模樣,此刻語氣中卻讓人感覺到一絲緊張,雖然他藏得隱晦,但辛月還是感受到了。


    終於有一絲活人的氣息了。


    “秋公子但說無妨。”


    “少棠知曉,小醫仙出入江湖多年,定然醫人無數。不知所醫救之人,可有……可有臉上有縱橫交錯的帶傷疤之的男子?年齡大約與我是同齡之輩。那傷疤乃是匕首所留下的。”


    秋少棠已找了他很多年,至今卻無半點音信,此番前來不過是碰碰運氣並不知曉是否能打聽到。


    “恐怕讓秋公子失望了,向我尋醫問藥求治樣貌之人,多半是女子居多,我不曾見過你所說之人。”一道傷痕便已經足夠令人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刀疤縱橫交錯。怕是早已麵目全非了吧!


    “此番多謝小醫仙如實相告,少棠多有打擾,這便離去。”說完便向廂房內所有人頷首拜別,以示敬意。


    麓之恒也未出聲,秋少棠已經多次道歉,他便不予計較之前的事情,但是這個仇他還是要記住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麓之恒一向有耐性。


    出了廂房,天色已經漸暗,看了看外麵的夕陽,秋少棠心中多了幾許惆悵。從方才與小醫仙的對話他便知道,原來玄機的臉並未尋求醫治。


    他近來在江湖上的名聲已經愈漸浩大,玄機如若聽說必會來找尋自己,為何到現在也未有任何風吹草動呢!


    “玄機,你到底在哪裏……”一聲歎息後,秋少棠並未再方才的回別院,向著城門走去。他還是會找下去的,他也不相信玄機就這般消失在這世間。


    從弄京堂出來之時,天色便已晚,三人踏著月色向著府中行去。


    “之恒,你說今日秋公子向我們打聽的到底是何人?”辛月一路思索著,看秋少棠的秉性,斷然不是喜愛多管閑事之人,他所問之人定然與他有著不一樣的關係。


    “他的事情我怎能知曉!”他也不過才見過秋少棠三麵而已。


    辛月聽他如此說,便知曉麓之恒對秋少棠的態度依舊是暗棘相對。


    “小姐小心!”碧邪出鞘,擋住了迎麵而來的利刃。辛月二人自然也發現了四周的氣息不對。


    三十多個黑衣人便憑空出現在三人麵前,除了那頭領是大乘境上階的實力,其中半數人所顯內力皆在天篤境下階,剩餘全是人和境下階的功力,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


    辛月自知並未得罪過何人,但麵前的這些黑衣人人不由分說便刀劍相向,一片廝殺。


    三人中聽弦顯現的實力自然是最高的,內力在大乘境下階左右,壓製著二十一個內力在天篤境以上的殺手,剩餘十人分別攻擊辛月麓之恒二人。


    這些殺手招式淩厲,刀刀致命。此刻辛月並非小醫仙的妝容,自然不能用毒,聽弦已經被人包圍,想要突破重圍與二人回合,還需上些時間。


    麓之恒本來實力便比辛月略遜一些,人合境上階實力根本無法應對,廝殺不過片刻麓之恒身上便已經受傷,刀劍無眼,這方抵擋不及,那方劍勢又起。


    麓之恒忍不住心中想罵人,第一次對自己的功法極為嫌棄。現在這個檔口打不過又不能跑。還未有所動作便見身後的辛月因自己的一時不查,抵擋了本該屬於他的攻擊而被被劍劃傷了右臂。


    “月兒!”麓之恒隻覺得辛月胳膊上的殷紅刺的他幾欲發狂。


    舌尖一卷,一聲異響從口中傳出。黑暗中出現數十個黑衣侍衛現身,他怎麽能讓辛月受傷,“今晚這裏的人,一個不留。”


    這一波黑衣人一加入戰鬥,戰局隨即扭轉,辛月看著周身如不要錢一般的天篤期下階高手,其中還有一個與聽弦旗鼓相當。當真有些詫異。


    麓之恒到底是何身份,她雖然一早就察覺他身份並非如表麵這般簡單,卻並未深想過。


    有這些人的加入,打鬥很快就結束了。地上的屍體呈列雜亂,空氣中血腥味濃烈的讓人作嘔!一場廝殺平息後,麓之恒招來的黑衣人自動清掃現場。


    啪!月黑風高,巴掌的聲音在這樣的夜空中極為響亮。


    辛月被麓之恒突如其來的動作驚的有些發愣,恍然明白他此番行為,他這是在自責,“你這是做什麽?”不顧自己的傷口,伸手便拉住麓之恒的右手。


    方才一結束打鬥聽弦便直徑奔辛月,查看其傷勢。此刻看著自己剛剛為辛月包紮好的再次傷口滲出血來,眉頭不禁擰的更緊,卻也未出聲。


    麓之恒一個巴掌她同樣也極為驚訝,畢竟平日那樣愛玩鬧嬉笑的人,今日卻打了自己一巴掌,懲罰不可謂不重,隨即也大致明白了些許。她若是此刻還不知這殺手是因麓之恒而來,她也不配在小姐身邊呆了。


    麓之恒在辛月受傷的那一刻便無比後悔,是他沒安排完善,才致使辛月受傷的。想起那日與辛厲的對話,越發愧疚。月兒處境本來就極為敏感,他怎能如此大意。


    “月兒,此番是我不好,是我思慮不周,才帶給你今夜的禍患。”


    “你我相交貴在知心,你應該知道我並非這般斤斤計較之人。”隻是麓之恒此舉,讓辛月不得不重新看待二人之間的這份情感。


    因為他的稱呼變了,此刻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與辛子塵看自己的眼光如出一轍,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


    麓之恒一身紅衣皆破損了好幾處,即便是黑夜,辛月也看的清楚。身上傷口也比自己多上許多,可他卻渾然不以為意。隻是盯著自己的傷口自責。


    她總覺得這中間有些自己忽略的問題。即便自己曾經救過麓之恒,他此刻的樣子也不是一個對待恩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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