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日天雷軍眾將士可是有口福了,他們剛開始看到豬肉燉粉條時與雷豹的反應如同一轍,紛紛抱怨火頭軍以薯條為食材做午膳。


    不過當他們吃下第一口後,紛紛感歎今日的午膳真香,這也是火頭軍曆來第一次做的飯供不應求。


    雷豹吃完午膳後,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直奔火頭軍,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琢磨出這種美味的吃食。


    “見過雷將軍。”


    柳伯瞧見雷將軍大駕光臨後,連忙迎了上去,抱拳恭敬說道:


    “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要知道,這位雷將軍可是有大半年沒有來過火頭軍了。


    “老柳,本將軍問你。”雷豹一邊用削尖的樹枝剔著牙,連問道:


    “今日的午膳是何人琢磨的。”


    聽得此話,柳伯暗道不好,


    定是午膳不合雷將軍的胃口,


    如今人家這是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將軍息怒。”


    柳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惶恐不安道:


    “今日夥房那邊出了岔子,


    險些沒能按時開飯,


    以薯條為食材也是無奈之舉,還望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後我們火頭軍定不再以薯條為食材。”


    “慌什麽。”


    雷豹瞥了柳伯一眼,


    不耐煩道:


    “本將軍又不是來問罪的,


    何人琢磨的爾如實招來即可,


    起來回話。”


    “是。”


    柳伯應了一聲,起身唯諾道:


    “雷將軍,今日這道午膳其實是新分配到火頭軍的範桐所琢磨的。”


    “範桐?”


    雷豹嘀咕一句,疑惑說道:


    “不曾聽過此人,


    何時分配火頭軍的?”


    “將軍忘了?”


    柳伯反問了一句,忙提醒道:


    “將軍為邊疆日夜操勞,忘了那廝也是情有可原,這範桐正是半月前江州兩位禁軍護衛押送過來的。”


    “噢,原來是他。”


    聽得柳伯提醒,


    雷豹才有些印象:


    “吾記得是那廝是武州人,


    涉嫌謀害陛下被發配於此。”


    “正是。”


    柳伯點了點頭,


    眉頭一挑,問道:


    “將軍是想見見他?我這就……”


    “不必了。”


    眼看著柳伯要去叫範桐,


    雷豹連忙開口阻止,擺手道:


    “一個被陛下發配於此的罪犯,


    本將軍見他反而會讓人說閑話。


    這天雷軍上上下下不知有多少人明裏暗裏的盯著本將軍,想要將我從這個位子上推下來,你讓我見一個罪犯豈不是害我。”


    “小的不敢。”


    柳伯點頭哈腰道:


    “小人沒想那麽多,您莫怪。”


    “罷了罷了。”


    雷豹擺了擺手,


    朝著火頭軍深處看了一眼:


    “老柳,給老魏吱個聲,今日的午膳還不錯,他會懂我的意思。”


    說罷,


    雷豹一甩披風,轉身離去。


    …………


    “魏管事。”


    柳伯掀開門簾,


    快步走進營房。


    “老柳呐。”


    正在與範桐鬥地主的魏鵬抬頭瞥了柳伯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你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這進來時就不能敲個門?”


    “魏管事,這可不怪咱呐!”


    柳伯指著身後,一臉無辜道:


    “根本就沒門呐!如何敲門?”


    聽得柳伯頂嘴,


    魏鵬將手中的紙片摔到桌上:


    “何事?”


    柳伯揣著袖口,壓低聲音道:


    “先前雷將軍來了一趟。”


    聽得此話,


    魏鵬“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所謂何事?”


    “還能是何事。”


    柳伯指著一旁魏鵬吃剩下的豬肉燉粉條,解釋道:


    “自然是因為今日的午膳。”


    魏鵬一臉緊張,問道:


    “雷將軍不滿意?”


    “滿意滿意。”


    柳伯連連點頭,回道:


    “雷將軍還問起今日的午膳是誰琢磨的,我說是小範準備的,雷將軍便不願見小範,折身離開了。”


    “可以理解,


    畢竟……小範的身份擺在這裏,雷將軍有所顧忌也是情理之中。”


    魏鵬理解的點了點頭,道:


    “既然無事你還來這裏做甚。”


    柳伯撓了撓頭,解釋道:


    “雷將軍走時交代了一句,


    說是今日的午膳不錯,


    您聽了便知是何意。”


    魏鵬笑了笑,擺手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呃……”


    柳伯扭扭捏捏,不好意思道:


    “魏管事,我鬥膽問一句,


    雷將軍那句話究竟是何意?”


    “老柳,怪不得你在火頭軍待了這些年一把年紀了也沒有升官。”


    魏鵬一臉嫌棄的看著柳伯,


    拍了拍範桐的肩膀,笑道:


    “範兄弟,你給老柳開開竅。”


    “不敢不敢。”


    範桐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雷將軍話外之音無非就是想讓咱們火頭軍多做幾次這樣的午膳。”


    “老柳,聽聽。”


    魏鵬伸手指著範桐,道:


    “如此簡單的道理範兄弟一聽就懂,你可得多學著點,


    爭取臨死前可以升個官,我這個位置可是一直給你留著呢!”


    “是是是。”


    柳伯連忙點頭稱是,賠笑道:


    “記心裏了,多謝管事栽培。”


    柳伯行了個禮,離開營房。


    “唉。”


    待柳伯離開以後,


    魏鵬歎息一聲,一臉惆悵道:


    “老柳本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沒想到在此處待的久了也逐漸變成一個八麵玲瓏的人了。”


    “我想……他也是迫不得已。”


    範桐眯著眼睛,緩緩說道:


    “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若想隨心而欲,隻有讓自己一步步強大起來,隻有身居高位,才可以不用看他人的臉色。”


    “嗬嗬。”


    魏鵬聞言,忍不住嘲笑道:


    “範兄弟所言人人皆知,隻是有多少人可以強大起來,高位又指多高的位置?你想的太簡單了,咱們怕是一輩子都到不了那個位置呐!”


    “吾不信。”


    範桐提高音量,反駁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好!”


    魏鵬也是被範桐的氣魄所感染,大手一拍桌子,點頭說道:


    “好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範兄弟,老哥我這輩子可能就這樣高不成低不就了,但是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


    “借您吉言。”


    範桐拱手一笑,道:


    “他日若遂淩雲誌,


    敢笑雷豹不丈夫!”


    “噓噓噓,小點聲。”


    魏鵬聞言,


    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道:


    “範兄弟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這句話讓魏鵬堅定了範桐身後定是有大靠山,不然怎敢在背後議論雷豹,看來範桐……值得深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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