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聖經大佬’的人都知道,這可是她的慣用台詞啊。


    問有誰這麽刁,立g沒被打破過。


    目前也就滿月大佬沒被打破過這規矩。


    兩個相鄰的屏幕,切換兩位頂級玩家,卻是兩幅不同的表情。


    陸驚鴻那稚嫩氣盛的臉憋著不悅,甚至有些慍怒的從嗓子擠出一聲單音,毫不示弱的反擊,“哼,那我不是應該謝謝大佬這麽善解人意?不過不用。大佬你每次都立下10分鍾這個g好像很久了一直沒被打破,不如今天這個g我來立?”


    努努嘴,她一手拿著棒棒糖在空中晃了個圈,一點沒惱反而笑的還很歡實,“小妹妹看著很年輕,配得上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俗話。不過你不太清楚我脾性,隻要我想做的事,我想贏的比賽就不會輸。”


    話音一轉時,秀眉一挑,是她素日那般極為厭世和對世界的不屑“想要在我這兒揚名立萬,你還嫩了點。”


    陸驚鴻在回了個冷哼,遊戲裏就點了確定隨後兩邊電腦一同顯示進入遊戲。


    觀眾席上,花胤湊得進了些。


    一臉的八卦勁兒,勁頭正酣,問,“老幺,這小妹妹是不是跟滿月有什麽恩怨,火氣這麽大?”


    他沒回話,心思還陷在滿月這個遊戲賬號帶來的巨大震驚裏。


    ‘聖經’很早就開始玩這兒遊戲,就比內側晚一兩個月。自從她進了‘shooting’就一路人從普通玩家直接殺到排行榜。


    一開始很多人不服氣去挑戰,不管是誰去一個輸一個從沒破例過。


    其實要說滿月對這遊戲厲害,不如說是對這遊戲裏槍械理解得厲害。


    在羅馬古堡的停車場裏,他親眼看見兩把半月刀怎麽解決掉人的,抱著滿月離開時也看見古堡外擺著一地的人。


    起初,他以為是歐文,後來才知全是滿月做的。


    近身搏擊的,遠距離狙擊槍幹的。


    傷口永遠都是那麽簡單幹脆,而且一擊斃命。


    她說她喜歡看月亮,隻是因為在那個基地氣窗口唯一能看見的就是天空和月亮。


    之前她身份一直很神秘。


    白家養女,還是白爺認定的繼承人,又是c圈神秘的‘北北’如今又有個身份,居然是當紅遊戲裏吸粉無數的‘聖經’大佬。


    此時,他心裏有個疑惑。


    除了這些個已經知道的馬甲,他這位新婚太太還有多少未曾窺視到的秘密。


    一個戰爭孤兒,少年兵,到底可以強到什麽程度?


    *


    有一陣沒見商羨年答話,花胤在旁跟個情竇初開的小閨女似的,捏著他衣服輕輕一拽。


    這八卦勁兒跟貓爪似的,心裏頭癢癢。


    不顧身份,腆著臉追問,“你怎麽了,眉頭緊鎖一臉愁容。”


    “白寒嵩有個‘43’戰隊。”


    想了會兒花胤點頭,目光朝白寒嵩投過去,“是有個戰隊,不過成績不太理想。我聽言信念叨過幾次好像今年要去打保級塞了。你說他買下‘shooting’這麽個遊戲順勢而為建立戰隊怎麽就打成這樣。”


    動了動,商羨年選了個靠得更舒服的姿態。


    微斂的眸色移向屏幕上,支著下巴慵懶的觀看比賽。


    少頃,才繼續道。


    “你去跟白寒嵩談談,他的‘戰隊’我係數買下多少錢都行。”


    “嘖,為了滿月一擲千金?得,還挺符合您商二爺一貫的恣意勁兒。”打趣完起身,理了理外套跟司北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目送花胤離開,司北朝商羨年這邊打量片刻收回目光。


    台上比賽還在進行中。


    這次隨機的地圖是冰川大峽穀,顧名思義全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到處都是冰川凝結的山體,說不準還會一腳踩空掉水裏。


    天然陷阱很多,天然的掩體也很多。


    到了越後麵比賽的人就越耿直,沒那麽多新手才用花裏胡哨的手段。進入遊戲後兩人就直接達到交戰區時刻準備著。


    砰!


    槍響了,率先發動攻擊的是滿月。


    而兩人的距離隔得十萬八千裏她就開槍,而且是非常迅猛不間斷的槍響。


    也沒個固定的地方,朝著冰川的位置在急射。


    在場的觀眾,解說,就連隔得還很遠的陸驚鴻都是一臉問號。


    不僅如此,很快的博萊塔92的子彈就用得差不多,隻剩下兩三發子彈。


    這時,陸驚鴻判斷機會來了。


    不管怎麽說,她隻要躲開兩發射擊,避免被爆頭她子彈剩得多絕對有拿下這場比賽的優勢。


    大家看得都很認真,不自覺心裏為滿月莫名其妙的舉動捏一把汗。


    “司先生覺得,滿月這局會輸嗎?”


    看得都很認真時,商羨年突然這麽問了句,溫吞散漫的口吻。


    像是在與朋友聊天。


    這,算是個送命題嗎?


    片刻沉吟,他反問,“二爺以為呢,滿月這局會輸嗎。”


    “我自然是無條件相信她能贏,但現在的情況如解說說的一樣,看著好像是滿月落於下風。”


    這點他們倆都是讚同的,幾十顆子彈去全部用光在沒給陸驚鴻造成任何威脅的時候。


    但。


    投影斑駁的光影中,司北晦澀一笑。


    “從前幾局比賽來看,白小姐不會做無用功。目前看著她暫居下風,但誰知道什麽時候就反轉了。白小姐對遊戲的理解和槍械的運用出神入化,與網絡上傳言的無二區別。她,就是這遊戲的‘神’,以‘聖經’自居當之無愧。”


    一般人聽到誰對自己媳婦這樣的誇獎免不了心中飄飄然。


    可商羨年不是個可以用正常思維去理解的人。


    從司北簡單的話語中不難聽話,口吻裏對滿月含著特殊情意在裏麵。


    “滿月之前跟我閑聊時說過,除了花胤司先生是值得深交的朋友。比起眼下的胥家和元家,她更中意司家。”


    商羨年是精明的,司北又何嚐是個傻子。


    這看似一句普通又平淡的話包含多少用意,司北是聽出來了。


    商二爺給出橄欖枝的機會不多。


    他這唯我獨尊的霸道的性子看多了,忽然變得友善起來還讓人有些不習慣。


    彼時,司北猛的想起那次滿月同他用餐說的話。


    代替元家,吞掉胥家,他司家取而代之。


    形成三足鼎立的地位。


    滿月對司家的情意一半兒來自於司南。


    兀自一笑,他搖了搖頭。


    白清歡這輩子他或許是沒有機會了,那就安心搞事業吧。


    須臾。


    他開口了,十分果決。


    “二爺,我司家日後以二爺您,馬首是瞻。”


    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心思沉沉的摩挲兩下指腹,勾唇。


    “歡迎。”


    倆聰明人談交易,談買賣來的就是這麽簡單。


    三言兩語,就夠了。


    **


    安靜的會館裏忽然響起熱烈的掌聲,歡呼聲,口哨聲。


    解說也是激動了,站起來激動的拍手,“恭喜白小姐,恭喜白小姐獲勝!”


    比賽已經結束。


    7:14秒的時間比賽結束。


    博萊塔92的子彈全部用光,完美的結束了比賽。


    滿月她玩兒遊戲很厲害,而且是用腦子玩遊戲,真的是遊戲裏的‘神’啊!


    摘下耳機,將嘴裏的棍丟垃圾桶裏起身。


    透明的玻璃對麵,陸驚鴻還盯著屏幕在發呆。


    她此時的心情就跟韓朝一樣,知道自己輸了,但怎麽輸的不知道,輸在哪兒也不知道。


    門從裏麵推開,她踩著溫吞緩慢的步子出來。


    主持人已經上台非常激動的迎上來。


    “恭喜你白小姐成功奪冠。”


    接過話筒,她的目光穿過迷離不清的光暈,定格在vip區域上。


    真的如她承諾的那般。


    三千繁華世界,入目的隻有商羨年一人。


    “羨年,我厲害嗎?”


    欸!


    白清歡,‘聖經大佬’剛剛獲勝不發表一下感言這就……


    隨著導播耳機的聲音,鏡頭準確的切到vip區域商羨年身上。


    鏡頭裏的他,骨相豔美,淺勾著唇角。


    氣質慵懶優雅,不食煙火,慵雅如神子。


    他點頭,“很厲害。”


    主持人在一旁驚得下巴都掉了,吞咽了口水,心髒跳動得厲害,問,“這位是,商二爺吧?”


    “白小姐跟商二爺認識?”


    她隻是目光灼灼,美豔無雙的笑著。


    而鏡頭裏的商羨年點了點頭,薄唇微啟,桀驁矜驕。


    他答,溫言細語,“白清歡是我太太。感謝各位玩家對我太太的支持和喜歡,稍後商氏會宣布即將成立戰隊,給我太太玩一玩。”


    商家二爺在這幾千人的會館裏當眾官宣,秀恩愛。


    這是逼著在場的,和幾十萬的觀看直播的人嘴裏強行喂狗糧啊。


    隨著鏡頭的移動,商羨年踱步上台。


    在幾十萬雙的眼睛下,他摟著光暈中巧笑嫣然的愛人。


    將她纖瘦的身體圈在懷裏,俯身,羨煞眾人的深情一吻。


    他沒想過滿月能夠奪冠,也沒想過她就是‘聖經’,但是這一幕的官宣和秀恩愛卻是謀劃許久。


    商二爺結婚了,怎麽可能這麽低調就過去。


    應下胥言信的局除了想要給早前輿論一個解釋和回答外,他是鐵了心的要官宣,給滿月正名的。


    什麽被人包養,幕後大佬。


    這是他商羨年明媒正娶的愛人!


    直播平台炸了,微博炸了,新聞媒體也炸了。


    【帝都最傲嬌的花兒被人摘了】


    聽說隻是個鄴城來帝都念書的小姑娘,十八左右年紀,雖貌美如花天仙下凡,但除了會打遊戲別的都是個弱雞渣渣。


    逃學打架,校園霸陵什麽都做盡了。


    但沒想到這丫頭片子還有兩幅嘴臉,不動聲色,偷偷摸摸就把商家二爺拐到手裏。


    這可是祖墳冒青煙修來的福分吧!


    **


    入夜,明園。


    花滿樓最大的包廂今日熱鬧了。


    今晚商二爺包圓給滿月開慶功宴。


    滿月的朋友可謂是最有福氣的,能夠看見平日隻能在新聞,雜誌上見到的帝都金字塔頂端的幾位權爺。


    滿月玩兒嗨了,跟一隻漂亮的花花蝴蝶樣兒在包廂裏盡情歡樂。


    商二爺什麽也不說就這麽寵著寵著寵著。


    他沒見過滿月真正開心什麽樣兒,就算之前他們倆在一起時在滿月明媚的笑容後也有很多小心翼翼。


    可是今天她好像真的很高興,跟朋友,親人,愛人在一起。


    在情感缺失後,好像更容易快樂了。


    旁邊,年輕人在一起玩兒起來無聊的遊戲。


    商羨年這才收回目光,呷了口醇香,口感極佳的紅酒。


    身旁胥言信打趣道,模樣好像有些酸勁兒,“二爺這是偷偷摸摸在背後幹了票大的,看眼前這情況,想必我戰隊的元賜和宋山河都要跟著‘聖經’大佬跑了。”


    “胥小公子不缺錢,不若試試加大籌碼?”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要來埋汰我兩句。”胥言信衝他一笑。


    花胤替胥言信斟酒,在中間插了句,“你多慮了,沒聽老幺說,不過是買個戰隊給滿月玩一玩。”


    “真的隻是玩一玩?”


    這話他問了,但沒人來回答。


    別人或許不記得,但胥言信記得清楚。


    紅館警局裏,滿月可是親口說過要吞了胥家的。


    現在建立戰隊,在滿月的攛掇下,花胤肯定是隨商羨年一條道走到黑,司家這次也緊隨其後半點沒落下。


    元賜早就是滿月的小迷弟,如今滿月自立門戶這小迷弟保不齊就真心追隨。這樣一搞,他稱霸的戰隊就損失兩員大將,講真這對‘百無禁忌’戰隊來講無疑是個大麻煩。


    如果之前那不是滿月的玩笑話,這就是她準備吞掉胥家做的第一件事。


    白清歡嫁給商羨年,兩人聯手這難道是真的要開戰了?


    “胥小公子這不言不語的是在算計什麽,咱們這邊戰隊還沒建好你不會就想著怎麽對付我們了吧。”


    他傲嬌一哼,“瞧花三爺這話說的,我就是在想這麽好的買賣二爺怎麽沒算我一份。”


    “你的‘百無禁忌’已經在比賽裏開疆擴土,還能看得上我這還沒成立的新隊。胥言信,你幾時變得這麽幽默了。”


    “二爺這是不帶我玩兒還埋汰我一番,怎麽把花三爺那番埋汰人的功夫學去了。”


    花胤被逗得連連發笑,端著酒杯過來,“得,我在這兒給小公子賠不是。我看你就沒記我點好,盡記得我不好的地兒。”


    “這話言重了不是?”


    一個嚴肅的話題就這麽插科打諢的帶過去了。


    有些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借著玩笑探探虛實點到為止,誰要是真當真就不配在這房間裏坐著‘稱兄道弟’。


    司北去見了幾個朋友進來,話還沒開口就被花胤拖過去喝酒。


    “快,跟咱胥公子好好喝一杯,剛還埋汰我們小買賣沒帶他玩兒,在這兒跟我們置氣呢。”


    兩人擠眉弄眼一番,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麽py交易。


    傲嬌的嗤了聲,胥言信擺擺手,“你也別去為難司北了,他這陣子在準備新書忙的焦頭爛額的,真把他喝醉了出版社那邊交代不過去那些個書粉還得跟我急眼。”


    “你怎麽什麽事都知道,是在我們四周安排了監控不成。司北開新書你也知道,有沒有點你不知道的事兒?”


    司北笑了笑,去倒了杯酒過來挨著胥言信坐下,兩人碰了杯司北才解釋著。


    “胥公子知道不奇怪,這編輯還是他介紹來的。”


    “怎麽,你們倆這是要強強聯手?”


    “不是我,你知道我最討厭這些麻煩的東西。是胥言禮和嬴七爺,他們倆看上了司北的小說有意向影視化。”


    花胤坐回去,碰了碰商羨年的肩,問,“話說,最近阿淵在忙什麽,除了年前碰頭見過一次最近鮮少見他露麵。”


    “出國取景去了,忙著新電影。”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能不清楚?


    嬴惑年新戲的取景地就在荷蘭,在羅馬去找滿月時他們通過電話。


    若不是當時情況特殊,他們原本是要約著見見麵的。


    一句打趣後話題就到此為止。


    國外取景地在哪兒他不知道,但目前為止商羨年唯一一次出國就是因為滿月。


    是個不怎麽愉快的話題,他就不要在繼續在商羨年傷口上撒鹽了。


    商羨年的目光一直追著旁邊不遠處玩遊戲的滿月。


    忽的收回目光,看著旁邊在震動的手機。


    沉默一刻撈起手機起身,盯著滿月話卻是對花胤說的,“我接個電話。”


    “好。”


    從包廂出來,今天這花滿樓很安靜。


    帶上門,立了立衣領。


    雖然已經入春,但這夜裏的寒氣還是很重,何況他又是個虛弱的病秧子。


    手機附耳,有夜裏微涼的靜謐。


    “是我。”


    歐文敏感的發現了,今天他們家先生心情挺不錯。


    問了好以後就開門見山。


    “先生,十年前‘尼爾曼’教堂事件查了,但因為時間久遠得到的消息不夠準確,這件事是國安局那邊在負責,我已經聯係裏麵的人但‘尼爾曼’事件屬於高度機密拿不到。”


    高度機密。


    這四個字讓他眉梢一攏,眼中慢慢沉澱中寒冰。


    微頓,他問,“六局那邊也沒辦法?”


    嘶,這個問題挺尷尬的。


    這兩年英國一直特立獨行,就算軍情六局那邊收集情報厲害,但畢竟撕破了臉皮。


    “不若,我去請示下boss,我想他那邊應該能想到辦法。”


    “不必!”


    不愉悅的口吻掛斷,轉頭撥通另一個電話。


    商銳還在2號實驗室養著,目前恢複得很好,估摸再有1個月就能夠從隔離室出來。


    電話來得很湊巧,恢複得更好的商猛攛掇著商銳在玩牌。


    “二爺。”


    “客套寒暄省去,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二爺請說。”


    “十年前芬蘭‘尼爾曼’教堂事件,聽說當時是國安局負責。我要這件事案子所有檔案,但在國安局始於高度機密,歐文那邊不好插手。”


    心中有了計較,他想了會兒回,“給我十分鍾,我問一下情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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