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的南下,在整個東亞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畢竟這是蒙古統一之後,第一次對大明進行犯邊。


    而且如今的蒙古軍隊,早已今非昔比,在擁有了大量的大宋武器之後,大家夥也想看看這個新的強軍能否打敗大明邊軍。


    其實在這一點上,大家夥都將努爾哈赤的軍隊當作了宋軍,一直以來大宋都沒有跟大明較量過,雖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大宋更強大,不過沒有打過就說明不了什麽。


    如今努爾哈赤的軍隊無論是在武器方麵,還是在軍隊的管理方麵,都是跟大宋一個模式訓練出來的,也就是在騎兵上會有一些區別而已。


    因此,在所有人眼裏,努爾哈赤與大明邊軍的較量,其實也相當於大宋與大明的實力對比。


    有著這樣的觀點,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大明北部的戰役,想要看看最終鹿死誰手。


    與此同時,一直在大明邊境做著生意的商人們,都開始觀望起來,一旦努爾哈赤的軍隊勢如破竹,攻下大明的北部,那這些人便會準備往努爾哈赤的地盤投資。


    當下的蒙古在努爾哈赤的治理之下,已經擺脫了之前零零散散的遊牧經濟,而是開始大規模的養殖產業。


    再加上大宋的商貿合作,蒙古的經濟已經發展起來,若是努爾哈赤能夠擴張,這些商人自然要錦上添花一把。


    當然,若是進攻失敗,商人們自然是保持著之前的狀態,通過走私進行營利,倒也沒有多少影響。


    一條長城,不僅僅是將關內外給阻隔開來,同時也給個別的商戶提供了一條灰色產業鏈。


    其實大家夥都知道這方麵的事情,而且大明一直以來都在嚴厲打擊,隻不過其中的利益牽扯太廣,再加上邊軍的涉足,很多都是不了了之。


    因此,這些商戶裏頭,有不少跟努爾哈赤那邊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係,有些甚至主動提供情報,為的便是從努爾哈赤方麵獲得更多的利益。


    此次努爾哈赤南下,就收到了不少商戶提供的信息,聯合間諜所反饋回來的情報,倒也大致掌握了大明邊軍的情況。


    在半個月之後,當努爾哈赤來到張家口外之際,李成梁的主力也都已經囤積在此,幾萬軍隊忙活著各種防備事宜,周邊的百姓亦是被大量征調。


    大軍的瀕臨,讓忙活之中的明軍都慌忙了一陣,不過早就已經獲得消息的李成梁,則是帶著主力進駐關口,大量的城防物資也準備就緒。


    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努爾哈赤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下令就地駐紮,行軍了這麽多天,自然要讓兵將們好好歇息一番。


    與此同時,努爾哈赤也讓後勤部快速組裝好各種攻城器械,以待主力軍進攻之用。


    這些攻城器械大多都是雲梯以及望樓等工具,有著這些攻城利器,接下來的攻城才會更有威力。


    當然,除了攻城器械之外,努爾哈赤最為依仗的,還是炮隊裏的五十門火炮,這些全都是跟大宋購買的武器,不僅輕型便於攜帶,而且轟炸威力比以前的紅衣大炮要強大的多。


    眼前的張家口,便是努爾哈赤經過一番研究,所選取的突破口,之所以如此,不僅僅是張家口的地理特性,主要還是這裏有著他安排的棋子。


    當努爾哈赤的攻城器械安裝起來之時,對麵的明軍則是焦急地準備著相應的防備工具,對於守城這種活兒,大明邊軍也是有著豐富的經驗。


    城牆上,在忙碌的人群中,身穿便服的李成梁帶著一眾手下正在觀望著對麵的蒙古軍隊。


    “大人,努爾哈赤此番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些攻城器械估計都是跟大宋進行定製的。”一旁的將軍皺著眉頭說道。


    這些人都是常年跟北邊的蠻夷打交道,自然清楚蒙古軍隊的那點伎倆,以往根本就沒有這麽精良的攻城器械,顯然是大宋提供的。


    “不僅僅是眼前的攻城器械,還有火槍以及火炮,到時候咱們的防守可就艱難了。”另一位將軍順勢說道。


    “繼續讓後勤部加固城牆,後備部隊隨時候命,一旦城牆防守出現緊急狀況,立即進行馳援。”李成梁嚴聲說道。


    為了避免城牆直接被炮轟摧毀,定然要進行一定的加固,而城牆上的空間有限,士兵們的防守隻能是分批次。


    一旦城防的兵將受損嚴重,那後邊等待的軍隊立即進行補充,與此同時,征調的民眾也必須要確保城牆上的防備物資充足。


    一場攻防戰,不僅僅是考驗雙方軍隊的戰鬥力,往往最為關鍵的,還有各自的後勤力量。


    隨著李成梁的布置,城牆上開始聚集滾木以及石頭等物資,並且還在現場擺起了大鍋,一旁還有著搜羅過來的各種肥肉。


    當然,這些肥肉可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用於防備,一旦敵軍進攻,那邊直接開始熬油,並將這些滾燙的油朝著攀爬上來的敵軍潑去。


    滾油一直都是城防的最佳防備物,畢竟隻要是被油濺到,即便隻是幾滴而已,也會被激烈的疼痛影響,從而從雲梯上跌落。


    說道滾油,在宋朝之時,金國在防備蒙古和宋國聯軍之時,在戰爭到最激烈之時,甚至還用人來煉油,可見戰爭的殘忍。


    就在努爾哈赤臨陣駐紮,並開始整頓軍隊之際,夜色也逐漸來臨,等到所有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後,努爾哈赤這邊卻是迎來了一個黑衣人。


    此人是從對麵的關口過來,至於怎麽從幾丈高的城牆下來,那就是人家的能力了。


    黑衣人剛過來,就被帶到了努爾哈赤麵前,雙方都沒有說話,黑衣人直接從腋下取出一封密信,交給了努爾哈赤。


    檢查過密信,確保沒有拆封之後,努爾哈赤這才撕掉封條,仔細地看著裏麵的內容。


    “這段時間你便呆在軍中,待此戰成功之後,定會論功行賞。”看完密信後,努爾哈赤點頭說道。


    “謝大汗!”黑衣人說完,直接轉身離開營帳,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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