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息,第二天天色剛亮,努爾哈赤的軍隊便已經起火造飯,早早地吃了一頓。


    用完早膳之後,努爾哈赤便匯集了上萬的先鋒,帶著一眾將領來到前陣。


    “大漢,讓我的軍隊出擊吧,定會第一時間攻上城牆。”來到前陣後,一個將領主動申請出戰。


    眼見一名將領出列,其他將領自然也不甘其後,紛紛請求出戰。


    努爾哈赤每一次戰役,每一次的首功都是非常重要的,獲得的獎賞自然最為豐厚,因此所有人都搶著第一時間出擊。


    看到爭得麵紅耳赤的將領們,努爾哈赤擺擺手說道:“眾位不用著急,此次攻擊,所有人都有份,各軍出動一千先鋒,哪一個能夠第一時間攻上去,並且為軍隊撕開一個口子,那便是首功。”


    聽到努爾哈赤這麽說,將領們都靜了下來,隻要自己的軍隊能夠出戰,那就沒有什麽好爭的了。


    努爾哈赤不僅僅是讓各軍都能參與到首攻之中,攻城器械方麵,也是平均分配,這樣一來底下的將領們才不會有怨言。


    其實在統帥整個蒙古軍隊方麵,努爾哈赤都必須要做到各方麵的平衡,在確保自己的權威之餘,也要照顧到各派係。


    畢竟蒙古族裏頭,還有著大量的部落勢力,這些部落雖說服從努爾哈赤的統帥,但各自之間卻並不團結,有些甚至還有這很大的仇怨。


    努爾哈赤能夠將蒙古整合起來,不僅僅靠著強大的實力,還有著微妙的權術,不然的話,單單是派係之間的內耗,就足夠他頭疼了,更別說要南下進攻大明。


    因此,在這一次攻城之中,努爾哈赤便是讓各個軍隊派遣一千先鋒,看看最終誰能夠奪得首功,這樣一來,大家也都服氣。


    看到蒙古軍的先鋒已經列陣,各種攻城器械更是準備就緒,關口上的守軍則是忙活這防備事宜,大鍋底下也早就點起了柴火,沒過多久便飄起了一陣肉香味。


    士兵們對於這種味道早就習慣了,甚至有些人還會有些反胃,畢竟大家夥都知道,接下來要迎接的將是一場大戰,往往這種肉香味,便是意味著巨大的傷亡,以及那刺鼻的血腥味。


    大戰將至,李成梁也不敢呆在城牆上,這可不是以前那種冷兵器時代,大將還敢站在前線督戰。


    如今有了火炮的存在,一旦開始攻城戰,那將會是一陣陣的炮彈轟炸,李成梁在這方麵可不敢怠慢。


    不僅如此,李成梁直接退到了幾裏外的後方,前麵的戰鬥,隻能是交給負責的將領了,一旦有任何的問題,會有傳令兵負責反饋,以作相應的指令。


    天色剛亮,李成梁便已經早早地起身,隨時接收傳令兵反饋的信息,當接到努爾哈赤先鋒隊已經準備就緒時,他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沙場幾十年的征戰,這還是李成梁第一次如此緊張,以前無論是麵對凶猛的蒙古騎兵,還是強悍的建州兵,他都是應對自如。


    之所以如此緊張,不僅僅是因為努爾哈赤兵強器利,也有著歲數增大的緣故,身上的銳氣,早就已經被磨光了。


    “轟轟轟!”當遠處傳來一陣陣劇烈的轟炸聲以及震動感時,李成梁知道這是努爾哈赤進攻的信號了。


    雖說事先便已經料到努爾哈赤的火炮會很強烈,但當轟炸開啟之時,李成梁才意識到會如此的恐怖。


    雖說是出於後方,但李成梁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麽凶猛的轟炸,才剛一開始,就已經有不下一百發的炮彈轟炸。


    以往李成梁也接觸過紅夷大炮,這些都是之前對蠻夷作戰時,大明所進行的轟炸。


    不過那種轟炸,也隻不過是零零散散的,對敵軍隻是起到震懾作用而已,與如今努爾哈赤的轟炸相比,真的是跟過家家差不多。


    “大人,敵軍炮彈太過凶猛,要不咱們將陣營再退上幾裏地?”一旁的副將早就被這轟炸給嚇到了,主動提議後撤。


    “混帳!膽子這麽小,那轟炸現在也就離咱們幾裏地開外,根本就沒有威脅,再擾亂軍心,就別怪我不念舊情。”李成梁大罵道,他雖說也被轟炸給嚇到了,但還沒有副將那麽慌亂。


    李成梁當了那麽多年的總兵,這點擔當還是有的,雖說如今已經沒有早年的銳氣,但自不會跟副將一樣,自亂陣腳。


    被李成梁大罵了一頓,副將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不過眼裏卻是閃過一絲憤怒的眼神,而在場所有人,卻是沒有發覺。


    “各部都做好準備,一旦前線告急,立即按照之前的安排進行支援,絕對不能私自逃離,否則的話,直接按軍法處置。”李長風嚴聲說道。


    就在李成梁這邊緊張地部署之際,前線這邊,努爾哈赤的先鋒們都在炮轟之後,開始了第一輪的攻城戰。


    幾千的先鋒隊,各自抬著雲梯,快速朝著關口進擊,之前的一陣轟炸,給這些先鋒士兵們有著很大的鼓舞,大家夥都在拚著命地往前跑,都想著立下首功。


    與努爾哈赤先鋒隊的士氣高昂不同,明軍的守軍則是被炸得暈頭轉向,過了好大一會兒,等到對方先鋒都已經衝到牆角之時,才反應過來,慌忙地組織阻擊。


    轉眼間,一場浩大的攻城戰正式開啟,城牆在被一係列的轟炸之後,倒是有個別的小缺口,不過這對於整條防線卻也無傷大雅。


    努爾哈赤也沒有想著單單靠轟炸就能夠轟出一個缺口來,他隻是想著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同時也給自己的先鋒士兵鼓舞誌氣罷了。


    當雲梯的倒鉤穩穩地勾在城牆邊沿時,底下的先鋒們便一窩蜂地往上攀爬,底下還有著好幾個負責穩住雲梯的士兵。


    有著倒鉤的抓力,守軍很難將雲梯給搬倒,隻能是不斷地用石頭亦或是滾木進行回擊,同時一鍋鍋滾燙的油水,也在往下潑灑。


    那些被攻擊到的先鋒士兵,則是一聲聲大叫往下跌落,不過這些場麵並不會影響到其他攻擊的士兵,大家夥對此早就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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