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努爾哈赤的一聲令下,蒙古先鋒在一陣轟炸之後,便一窩蜂地朝著關口進行攻擊,大量的攻城器械也都一擁而上。


    幾丈高的城牆,轉眼間便成為了雙方攻防的關鍵,先鋒士兵如螞蟻般攀爬著城牆,而守軍則是在城上不斷丟著石頭亦或是原木等防備武器。


    至於滾燙的油水,所導致出都是一聲聲慘叫,以及跌落在地上的“噗噗”聲。


    一個照麵之下,蒙古先鋒就已經有了上百的傷亡,一個個士兵跌落在地,沒有直接死去的,則是在哀嚎著。


    現場的血腥味逐漸濃鬱起來,哀嚎聲如地獄一般,渲染著整個戰場。


    不過對於這些場景,無論是進攻的先鋒,還是守備在城上的明軍,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別說是這個場麵,更慘的他們都見過。


    能夠在邊疆這種混亂的地方混成老兵,都是見慣了血腥場麵的,隻有那些剛來的新兵,才會被嚇到。


    雖說一上來就遭到了明軍猛烈的狙擊,不過蒙古先鋒們還是嗷嗷叫著往上攀爬,隻要成功爬上去,將防線打出一個口子,那便能夠為自己的分隊搶奪到首功。


    在這些蒙古先鋒們眼裏,首功是最高的榮耀,即便為此付出性命,隻要自己的軍隊斬獲戰功,那他們的家人也會得到一筆豐厚的獎賞。


    就是有著這樣的獎金機製,蒙古軍隊的戰鬥力才會一直保持著很高的水平,在戰場之上,沒有人畏首畏尾,因為那樣的話,自己的軍隊將會受到懲罰,從而減少甚至失去對戰利品的分配。


    對於這些戰士,跟隨著軍隊出來作戰,唯一的目的,就是獲得更多的戰利品,好改善家中的生活狀態,即便最終戰死,那也是值得的。


    北方惡劣的環境,早就了這些蒙古戰士的鬥誌,哪怕是明知攻城之時凶多吉少,他們也不會有一絲畏縮的心思。


    至於明軍這邊,則是在忙活著阻擊,事先搬上來的防備物資,在不斷地朝敵軍頭上扔去。


    而被征調過來的民眾們,則是在忙活著給油鍋增添柴火,同時也時不時地將受傷的士兵抬下城牆,以便於軍醫的救治。


    雙方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自的攻防事宜,而各自的將領,則是在後邊進行督促,隻要出現有無故後退的,便會就地處決。


    在這種激烈的攻防戰之中,偶爾也會有個別的蒙古士兵爬到城上,不過還沒等這些士兵站住腳跟,就直接被明軍給捅成了篩子。


    半天下來,努爾哈赤的先鋒就已經付出了幾百的傷亡,而明軍這邊也是幾百的損耗。


    一般情況下,作為攻方的努爾哈赤應該會傷亡的比較多,不過由於他一開始就下令轟炸,明軍很多士兵在措手不及之時,很多人都直接被炸死。


    這也是雙方傷亡不相上下的緣故,不過對於這個結果,李成梁已經很滿意了,他可是清楚之前那一陣轟炸的威力的,自家的軍隊沒有直接被炸得潰逃就已經不錯了。


    其實明軍能夠保持著戰鬥狀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有著長城的依仗,若沒有這一條城牆,估計在受到轟炸之時,就已經被打的到處逃竄了。


    在進攻了半天,並沒有什麽明顯的突破之後,努爾哈赤便下令鳴金收兵了。


    努爾哈赤很清楚,這種情況再繼續攻打下去,估計也難以有所突破,最終隻能是將先鋒的銳氣給打沒了。


    這第一天的攻擊,就算作一次試探,努爾哈赤並不急著第一輪進攻就能夠收獲勝利,這種大型戰役必須要謹慎,不能太過於急躁。


    看到蒙古軍撤退之後,明軍這邊總算是鬆了口氣,城牆上的守兵都是直接坐倒在地,相互背靠背依著休息。


    在休戰之後,雙方都在忙著對傷患的救治,到了這個時候,便是考驗後勤部以及軍醫能力的時候了。


    別小看這個環節,戰場上往往是因為救治不及時,亦或是醫療條件簡陋,才使得大量的傷患最終死去。


    這些傷患若是能夠治愈,那將會成為經驗豐富的老兵,對於整個軍隊的戰鬥力起著很重要的作用。


    因此,每一個有見地的將軍,都會很重視對傷兵的醫治,不過這個年代醫療條件有限,對於傷勢嚴重的,往往都是有心無力。


    在這方麵,做的最好的便數大宋的軍隊了,由於醫療實驗室研製出相應的紗布,並且在軍隊內也宣傳著各種衛生消毒知識。


    宋軍在每一次的戰鬥之中,對於傷兵的治療,都能夠達到百分之九十的治愈率,遙遙領先於其他的軍隊。


    在後勤部和軍醫忙著對傷患進行救治之時,努爾哈赤在傷兵營裏慰問了一圈之後,便回到營帳之中,同將領們共同研究明日的攻城戰。


    雖說第一天的進攻為能夠有實質性的突破,不過蒙古將領們倒也沒有因此而氣餒,大家夥都看得出,明軍的守備能力也不過如此,隻要維持這樣的進攻力度,最終定然能攻破關口。


    當然,若是這般硬來的話,蒙古軍的損耗就有些大了,這是努爾哈赤不願看到的,他可不僅僅是要攻破關口,接下來還得要繼續進軍的。


    努爾哈赤的進軍目標,就是要在大明身上咬下一塊肉出來,而不是僅僅衝破關口劫掠而已。


    正是抱著這樣的目標,努爾哈赤在戰時會議之中,又是製定了一套攻城戰術,而所有的將領們,也是被這個新穎的戰術給弄得眼前一亮。


    若真的是按照這樣的戰術進行攻城,宋軍的防守估計要難辦了,蒙古將領們都開始期待起明日的戰鬥。


    就在努爾哈赤這邊研究具體攻城戰術之際,對麵的李成梁也沒有閑著,亦是跟手下的將軍們商討守城的策略。


    第一天成功擊退對手,並沒有讓李成梁這些人安心,反倒是被對方強大的火器所驚到了,所有人都知道,明日的防守必定會更加艱難。


    若是不能夠有效地防備蒙古軍的火器,城防最終肯定難以守得住,這方麵李成梁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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