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生生剝下全身的皮是一種什麽體驗?這絕對不是什麽蛻皮重生!


    雖然胡族給他用了類似於麻醉的藥,可是這種疼痛根本就不是藥能夠掩蓋的,尤其是他還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拿著刀在他身上比劃。


    被剝皮的每一個步驟的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他所能做的隻是瞪大了眼睛,嘴裏發出類似嚎叫的聲音。


    這些人雖然問過他,可是根本就不管他同不同意,那族長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什麽救命恩人,而像是在看一種藥材,在這族長眼睛裏,也許他隻是一個被用來作為藥材的植物,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親眼看著這些人把他的皮扔進鍋裏,看著那鍋冒起蒸騰騰的霧氣,疼的他已經忘了疼,隻是一雙暴露在空氣裏的眼珠子胡亂的轉動。


    淚水從眼珠後麵流出來,鹹鹹的淚水在他的皮肉上淌過,那種感覺刺痛心扉,這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疼痛。


    而他之所以沒有昏過去,是因為狐族用的藥太過強勁,導致他除了瞪大眼睛什麽也做不了。


    他能感覺到身體正迅速空虛,這些人把他的內髒也一起摘取,他以為他馬上就要死了,可這時候他的心跳聲異常的響亮。


    響亮到讓他清楚的意識到,撥了他的皮取了他的內髒,還是沒有殺死他。


    他自覺身體裏沒有那麽多的儲血量,可是眼看著地下血流成河,他的身體機能卻完全沒有消失。


    他精神異常的好,那種疼痛一直伴隨著他,讓他想打瞌睡都打不了。


    他就在那裏一邊流血一邊把狐族的祭祀過程看的完整,祭祀的最後一道天雷從天而降,重重烏雲瞬間遮住了月亮。


    天徹底黑下來,除了天空上交錯地閃電,連篝火的光亮也消失了。


    心底無助而又淒涼錢真翔看著那熟悉的閃電,偶然想起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他從醫院回到家,實在太累了,他也沒有洗澡,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大概是半夜的時候外麵狂風大作,他親眼看著他種下的小樹下麵閃過一團的閃電。


    那閃電與現在這閃電如出一轍,似乎連輪廓都沒有改變。


    這是怎麽回事?是來接他了吧?


    這世界的所有都是一場夢,對不對?他果然隻是太累了!他隻是睡著了對不對?


    他想閉上眼睛,可是已經沒有眼皮給他驅使,隻能徒勞地瞪著大眼看著那亮徹天際的閃電。


    ————


    漆黑一片的林中,裹著黑袍的人影迅速移動,他腳下猶如帶著閃電一般幾步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深,黑影無聲無息的闖入了一個鄰家,他在房頂停下。


    此時月亮撥開烏雲透射出微弱的光,與那黑袍之下熠熠生輝的光芒相呼應,遠處幾隻烏鴉飛過,隻留下淡淡的驚嚎。


    一道純白色的身影飛快接近了黑袍人,她習慣性地伸出了左手,紫色的閃電在手指間穿梭。


    黑袍人聽到動靜緩緩抬起頭來,在夜色下那袍子裏什麽也看不見,隻能看見兩個圓圓的紅光。


    他輕輕伸出手,寬大的袖子隨著手臂的弧度滑下,露出了他那剝了皮的血肉,血液還在流淌,一滴一滴地掉在瓦片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正站在麵前的女子的手,輕輕笑了,有淡淡的血跡,從他那兜帽下大概是嘴的地方噴出來。


    “九郎?……”他還沒有失去意識嗎?


    “昭和……”錢真翔輕輕呢喃,微微歪著頭似是不解,抬起腦袋正視那女子的臉龐,舉起還淌著鮮血的手掌給她看,“我還活著……”


    他還活著……


    昭和眼裏一瞬間盈滿了淚水,她此時心疼極了,可是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送我回洛陽好不好?我好疼啊,我受不了了……”雖然紅光未散,可是他此時安靜極了,昭和每次見他被紅光蒙蔽之時,他都是一副瘋魔的樣子,隻有今天,他太乖巧了。


    昭和硬生生憋住了哽咽,她伸出手抓住了那雙血淋淋的肉。


    他手上的皮被完全剝下去了,那些連著皮的肉參差不齊,微微一碰就湧出來好多的血。


    昭和不敢看他的臉,她太害怕了,雖說她已經見過了,可是心疼的感覺不會隨著見麵的次數減少,反而那酸痛像是留了記憶在她腦子裏一般,隻要稍微觸及,情緒便不受控製的噴薄。


    他們的手掌緊握,血腥問更加直觀的傳達到昭和鼻子裏,她偏過頭不讓九郎看見自己狼狽的眼睛,輕輕的搭著他的手,在空中騰起雲來。


    對於他們修仙的來說,一日千裏不在話下,何況這區區的幾十裏?


    幾乎是下一秒,他們站在了洛陽的城樓上。


    錢真翔隨之放開了她的手,站在城樓寬大的窗戶上向外望,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掌指著東邊。


    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看見太陽了嗎?”


    “……沒有。”


    “我也沒有,陽光照耀大地之時,我隻是人群中的一個過客,可是黑暗籠罩之下,我卻是所有邪惡的主角!”他雙手拄著窗框,撐著臉遙遙的看著天邊。


    “九郎……”她想勸勸他,可是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她總是抱怨九郎從來不肯陪陪她,抱怨九郎從來沒有說過愛她,可是她總忘記,在九郎自己麵對風雨的時候她不在,在九郎遭受人間迫害的時候,她也不在。


    她總是來的最遲的那一個,總是自以為是的在壓製他的邪惡,她心裏以為幫了九郎,卻每次隻留下了更深的傷害。


    她阻止了他力量的覺醒,卻在想方設法的幫他覺醒力量。


    可是她做錯了嗎?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麽做,如果她對九郎隻有一味的偏愛,是不是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世界毀滅?


    “昭和,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一直對你感到很熟悉,所以即使恨你,我也隻是不動聲色的離開。”


    “我是不是太懦弱了?為什麽所有的災難都要降臨在我身上呢?我做錯了什麽?我對這世界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嗎?為什麽要針對我呢?難道我不該活在這世上嗎?”


    “不,九郎,你是這世界的主宰!隻是你不可以墮落,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是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世界被毀滅嗎?”


    “我沒想墮落呀!可是你們逼著我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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