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琵琶精一開始隻是個小靈體,她附在了琵琶上許多年,有多久它自己都不記得了,最後落到了一個富紳手裏,這個富紳姓安,家裏有些錢財,為人也算和善,他撿到這個琵琶後就一直放在庫房裏,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直到有一天,這個琵琶被富紳的小女兒揀出來修複了大半年才算可以用。這個小女兒非常喜歡這把琵琶,就連出嫁的時候都帶著它,出嫁那天,琵琶上的小精靈醒了過來。


    它剛剛醒來,不懂世事,但是也能感覺得到安家姑娘身上的氣息十分好聞,也模糊地看到了她穿大紅嫁衣臉上遮掩不住的又是高興又是羞怯的笑意,它以為世人都是這樣好看和善,但是後來它發現安家姑娘婚後的日子並不好過,她的丈夫心裏一直都裝著一個人,這個人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夫人,所以闔府上下雖然由安家姑娘主持中饋,但是隻稱呼她為安夫人。不過安夫人不在意這些,每次彈琵琶的曲調依舊有歡快欣喜之意,這曲調的喜怒哀樂是能夠影響到琵琶精的,所以琵琶精的心情也很好,不久便開了靈智,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化形了。


    隻是,它本來可以化成了一個快樂的小精靈,可是化形的那天,安夫人流著淚彈了一夜的琵琶,曲調中滿滿的都是哀怨,第二天安夫人眼睛就不行了。”


    風萍說到一半,舔著臉伸手一根細細的食指,說:“公子們猜猜看,這精靈如何了?”


    “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宋棋擱了一塊玉簪放在桌上,“你說的好,它就是你的。”


    “我不要這個,公子您這個春風笑能不能給我一杯,我還從來不曾嚐過,我喝一口就說,可好?。”


    “那你問問小澤吧。”


    宋澤搖搖頭說道:“不礙事,給你一杯又如何,你繼續說。”


    宋澤親自到了一杯遞給了風萍,風萍伸手去接,宋澤耍了個花招,圍著她饒了一圈,又擱在自己的桌上了。


    風萍款款走到宋澤旁邊,輕聲軟語地說道:“公子,就一杯~您就行行好,就給我嚐一口吧~”


    宋澤左手伸手握住風萍伸出的食指,右手拿著酒杯引著逗她萬,看她眼巴巴地盯著,頗有意思,發現她左耳的耳垂上有一顆紅痣,之前被耳環擋著,倒是沒發現。宋澤把酒遞給她,放開了手。


    風萍也不在意自己剛剛手被握住,香香甜甜地喝了酒,然後轉頭要和宋澤道謝,看著那亮晶晶的眼眸,溫柔小心的模樣,風萍覺得自己的小心髒似乎顫了顫,感覺暈乎乎的,似乎真的醉了。她甩了甩腦袋,隻看到這位公子伸手碰了碰腦袋,他的手帶著些涼意,貼著額頭很舒服,想起剛剛這隻手還握住了自己,感覺胸口的熱意要泛到臉上,於是想伸手遮住臉,卻使不出力氣了。接著就腦袋一昏,暈了過去。


    “怎麽回事?這兒的姑娘沒這麽不能喝酒吧?”宋棋拍拍風萍的臉,還是昏睡的模樣,懊惱著:“這紅娘子是怎麽做事的,一杯倒的姑娘就敢往這兒送,故事還沒聽完呢!”


    “有什麽好聽的,這琵琶精化形之後是要報恩的,那安夫人哭了一夜,自然是因為她的丈夫,那琵琶精必然要給她出氣了。”宋澤起身讓出位子,由著宋棋去叫醒風萍,慢悠悠地說:“你也別敲了,她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會醒了,你就在這兒守著,等著聽你的故事,我去找洛玉去。”


    “唉,我也要去。”宋棋怎麽能依他。


    “你不是要聽故事嗎,在這兒守著吧。這壇春風笑就給你了。”


    宋澤拍了拍裝著另一罐自個兒釀的桃花釀的儲物袋,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洛水住的地方在後院,宋澤走了沒有多久就到了洛水的院子前麵。奇怪的是,現下正是白天,洛水的院子裏卻被樹蔭遮擋,涼爽之下卻顯得有些陰冷了。宋澤剛剛推開門,一道劍氣便直接戳上麵門,幸好宋澤因為這個詭異的氣氛有所警覺,側身往院裏一鑽躲過了劍氣。


    宋澤剛穩住身形,就聽見洛玉的屋內錚錚兩響琵琶聲傳來,聲波帶著威力化成兩道藍光向屋頂彈去,這琵琶聲十分柔和,乍聽就想平凡琴弦之聲而已,並不像一般修音律的修士那般靈力包裹著琴音,而是琴音就是靈力,能有這個能力的絕不會是泛泛之輩,隻要被琴音波及到,哪怕一點點,也會拉出一個大口子。這琴音的方向是屋頂,宋澤抬頭這才發現屋頂上站著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見被識破,錯身躲過之後,起身便向宋澤的方向飛了過來。宋澤這才發現此人雖然身穿黑衣,卻並未蒙麵,倒不像一般刺客的打扮。模樣十分英俊,比他那玩世不恭的哥哥還要強上幾分,剛剛僅僅是錯身走了幾步,竟輕而易舉地也躲過了殺招,氣度不凡,身形間頗有深意,而且在如此短的時間能計算的如此精準,可見神識十分凝實,應變能力之強。


    宋澤心想:我的天哪,是個厲害人物。


    可是你往我這兒飛幹什麽,要麽逃走,要麽就從你翻開的屋頂跟裏麵想殺你的人幹架啊。


    十有八九是把我當成同夥了!


    宋澤可不敢跟這人硬拚,想到洛水還在屋裏麵,不知怎麽樣了。就朝著房屋的方向跑了過去,結果剛跑到門口,就被彈了回來,又被身後的結界彈了回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就看到房間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紅衣女子抱著一把琵琶走了出來,雖然穿著紅衣,但這紅衣不能和宋澤這身剛買的比,它的袖口領口衣擺都已經被磨成一條條的衣絮,裙擺更是像被人撕扯過一般,整個紅色已經褪得幾乎看不出來。說它是一件紅衣,完全是因為上麵的刺繡,宋澤知道,這是嫁衣。


    嫁衣很舊,但女子的麵容卻十分姣好,穿著這樣的乞丐裝依舊散發出幾分高貴來,有幾分新娘的味道。


    “你們,都是來娶我的嗎?”


    她咯吱咯吱的笑著,伸出五指就要掐宋澤的脖子,宋澤趕緊往後推,身後卻有一個無形的阻力,嫁衣女子卻碰到包裹宋澤的結界,被彈了回去。


    宋澤這才發現身邊包裹著的結界,估計這原本是給這女子預備著的,不料來了她這麽個程咬金給占用了。


    這結界其實是一個陣法,叫做一葉陣,一旦觸碰就會形成一個結界,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半個時辰自動打開。若是想以靈力破之,反被其吸收再加強結界並延長破界時長。一般的布陣者都是用來捕捉獵物的。


    困住宋澤的一葉陣隻要會收陣心決就可以收陣,恰巧的是,宋澤知道這個心決,而且這個一葉陣顯然施的靈力不多,時長較短,收起來也比較容易些。


    女子看傷不了宋澤,便轉向黑衣人。宋澤看二人鬥法,黑衣人的靈力強勁,女子身形詭異,周圍還有琵琶聲在幹擾,暫時打成了平手。宋澤等待了一會兒,黑衣男子慢慢熟悉了對手的招數,卻遲遲不收服,感覺就像在逗她玩兒似的,但是態度又極為認真,沒有絲毫輕佻放蕩之感。


    宋澤略略思索:估計是一個剛出師門的小子,拿這個女子當喂招的。心下已經默念收陣心決,片刻之後結界已撤,那黑衣男子正打得酣暢,不曾關注到這邊,宋澤便偷偷溜進房裏,便瞧見洛玉躺在床上,神情木訥,沒有往日半分活潑模樣。


    最要命的是,那個熟悉的感覺沒有了。


    宋澤走得近些,食指與中指並攏,按住洛玉的額間,察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


    怎麽回事?去哪兒了?


    宋澤初見洛玉之時,便發覺到洛玉的魂靈特別熟悉,因而經常過來找她,經過了大半年,經忘憂提醒,才知道姐姐的魂靈在她體內養著。


    宋澤知道後,大喜過望,來上春園找洛玉更加頻繁了些。


    宋澤不死心,又尋找了一番,將洛玉體內每個角落都細細地找了個遍。


    還是一無所獲。宋澤徹底絕望了。


    正當她愣神的時候,眼前的洛玉突然被黑衣人抱走了。


    “你幹什麽,她隻是個普通人。”


    “你是什麽人,你使用的收陣心訣是寒家獨門秘笈,你是如何知曉的。”


    一把劍橫在宋澤脖間,霜寒劍意讓宋澤打了個抖,絲絲血跡順著劍身流下,片刻又是光潔的模樣。


    劍是幹淨了,我可受傷了。


    “既然是寒家的獨技,那我自然是寒家人了。”


    “你是何人,與寒家什麽關係?”


    “我是寒家家主的長子,青城華英峰弟子寒戰。”


    “我看你是想死!”話雖然說得重些,神情依舊冰冷。


    “你不信,去問問寒家大小姐寒星兒呀,一問便知。”


    “你怎麽知道。”黑衣人向前走了一步,霜寒之氣更重。“你把她怎麽了?”


    宋澤感覺自己的脖子已經凍僵了,再過一會兒嗓子估計就要廢了。


    宋澤看到這把劍,就知道是霜月,那持劍之人自然就是寒戰了。本想逗逗他,沒想到一提寒星兒這人竟激動成這樣,不禁懊悔,都怪自己嘴賤,趕緊想解釋清楚,“都,,,”


    不好,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了!


    都是一家人啊!


    寒戰也沒想到這能夠破解一葉陣的人身子骨這麽弱,趕緊收了霜月,宋澤抖抖索索地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火符,卻怎麽也點不燃,身上霜寒之氣太重,靈力都夾帶著冰冷之意。


    寒戰接過火符,瞥了宋澤一眼,宋澤看出那眼神絕對是滿滿的鄙視,卻也不敢有什麽反應。不出意料,寒戰果然以靈力點燃火符,將火灰倒進宋澤手心,不一會兒宋澤的脖子終於有知覺了,但也隻是有知覺而已,宋澤最懼寒冷,霜月是極寒之地的玄鐵打造,寒氣最重,宋澤能夠感覺到血脈都流淌著寒氣。


    “說,星兒在哪兒?”


    宋澤趕緊先倒了杯茶,不想卻也是冷的,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她現在好得很,宋家已經正和寒家議親,我不會把她怎麽樣的,你大可放心。她現在就在前院的二樓香字號房。”


    “議親?!!”


    發出這個聲音的不僅是寒戰,還有寒戰右手摟著的不知何時已經清醒的洛玉。


    而在寒戰被妹妹定親的消息震驚的同時,也看到了屢受摧殘的脖子上掉出來的玉瓶。


    正是他幼年佩戴的那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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