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與寒家小姐在議親嗎?”


    洛玉睜大了雙眼,眼睛霧蒙蒙一片,她早前就聽宋棋公子說過,寒家夫人早就屬意宋澤,想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他。隻是寒星兒一直在青城修學,此事就一直這麽擱置著。沒有想到,今天,他們就已經定親了。


    洛玉她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想上前走去,想抓住宋澤好好問問,但是腦子裏那麽多話,到嘴邊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她隻是走了兩步,就被一把劍攔住了去路,其實不用的,她不敢上前的。


    “寒戰,住手!”


    寒戰將劍收起,他已經認出眼前的人是宋澤,而且很有可能還會成為他的妹夫。隻是宋澤對於旁邊這個陌生的美麗女人的關心,讓他有那麽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你這會兒知道寒戰是誰啦?”


    “當然了,我的老朋友嘛。”


    宋澤對洛玉招了招手,說:“過來。”


    寒戰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往旁邊讓了兩步。


    洛玉鼓足了勇氣,跑到宋澤身邊,神情淒楚。


    “公子,您今天怎麽想起來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找我?”


    “上次聽哥哥說,你想喝桃花釀了,我上次釀的還剩下兩壇,這次特意拿來給你的。一壇被我那哥哥發現拿了去,這一壇是給你的。”


    洛玉接過桃花釀,她湊到封口處聞了聞,酒香濃鬱,她將那壇子酒抱在懷裏。吸了口氣。


    “公子,我素聞寒家姑娘的雅名,也清楚宋寒兩家交好,這些話本應該憋在心裏的,隻是倘若不說,我將終生抱憾。”


    宋澤思索,糟糕糟糕,我那個哥哥成天沒個正形,最愛招惹桃花,平時來這上春園就喜歡找洛玉聽曲子,自己還好幾次向他打聽洛玉的現況,難不成這一來二去的洛玉對哥哥動情了!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了。不說那寒星兒知道會怎麽樣,就是眼前這個冷麵閻王爺不會饒了我去!


    宋澤苦苦思索,希望能想出個辦法來,就見洛玉滿目含情又神情淒楚,她多說一句,寒戰的麵上就冷上一分。


    “公子,我心悅你良久,以前宋棋公子過來,我就拐著彎兒地打聽您的消息,說什麽桃花釀好喝,不過是因為想讓您知道,看看能不能見到您。”洛玉頓了頓,她本來也就抱著那麽一絲絲的希望,看看宋澤會不會因為她而真的過來找她,送她一壇桃花釀,她看了看懷裏的酒,那觸摸的真實感給了她勇氣。她抬頭正視宋澤,“公子,若您對我並非無意,我願意離開這上春園,與您在一處,不管您貧賤富貴,我都會陪著您的。您之前不是也說,隻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嗎?”


    宋澤確實說過這話,洛玉也各方麵都不錯,可是,她沒辦法和洛玉在一起啊。宋澤才為還好不是哥哥的消息放下心來,卻也不像自己沾染這朵桃花,她心想,之前可能由於姐姐的緣故待洛玉和別人不同,而且琵琶自在上春園亮相之後便一直被她包下,可能也是有所誤解。


    “洛玉,我可能之前讓您誤解了,隻是,我對你沒有那方麵的意思。我待你就像我哥哥一樣,是當做妹妹看待的。你也不用擔心,雖然宋家和寒家結親了,但是也不會讓你在這兒受苦的,你若想離開這兒,我便讓人給你贖身去。”


    “公子,你不喜歡我,一點點也不喜歡?難道你真的喜歡寒家小姐才答應的?”


    寒戰看著他們黏黏糊糊,轉身便想離開。


    宋澤這邊焦頭爛額,看到洛玉不想相信懷抱希望的樣子,正想澄清與寒星兒定親之人的並非自己,就見一道藍光就朝她麵門撲過來。本來就心亂如麻,更是不曾防備,她想掏出個什麽東西都好,但是都來不及了。


    “噗呲”


    “洛玉!”


    洛玉這一緩衝正好多給了宋澤時間,宋澤將懷中的符扔向突然發難的琵琶,趕緊又掏出一顆藥為她吃了下去,暫時護住心脈,再粗粗切脈,還好這個嫁衣女子之前被寒戰製服,靈力大減,雖然是偷襲,這次的威力也不強,隻是洛玉凡人身軀弱了一點,若是把她帶回去醫治應該一個月便可痊愈。


    “公子,我頭好暈,是不是要死了?公子...”


    “瞎說什麽呢?死不了的,我剛剛給你服下的丹藥有助眠的效用,你先休息一下,我帶你回宋府去醫治!”


    洛玉還想說什麽,想說你不要騙我了,我肯定要死了,想說我死了你千萬不要忘記我,還想著那壇桃花釀還沒有喝。可是腦子裏昏昏沉沉,控製不住地就喝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


    那邊琵琶被符籙所致,不能動彈。宋澤回頭一看,便看到她匆忙之間掏出的符竟然是“夭下”!這符她剛剛製出來,還從未使用過,許多地方尚且不完善,還要進一步完善才行。不過琵琶果然被製住,隻能“啊啊”地嘶叫著。


    “你這個小白臉!負心漢!快鬆開我!”


    宋澤心想,怎麽自己就成了小白臉,負心漢了。她剛把洛玉抱上床,回來就看到琵琶被寒戰用霜月指著,不敢動彈,隻能叫嚷。


    我說寒戰,你這把霜月就是用來威脅人的嗎?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寒戰本來已經將琵琶製服,並且打成琵琶原形,將她鎖進收妖囊中了,也不知怎麽就突然妖性大發,竟然可以從收妖囊中逃脫。


    宋澤上前檢查了一下,有轉頭看看那個鬆開的錦囊,一臉無奈地說:“你這是儲物袋啊?”


    琵琶在霜月下不敢動彈,隻能老老實實地被夭下影響著,一點點被夭下吸引,不一會兒夭下就浮現出一個抱著琵琶的嫁衣女子,隻是這嫁衣已經是全新的了,頭戴著鳳冠霞帔,坐在花轎上,隻是沒有了蓋頭,露出了麵容。宋澤拿起夭下,不禁讚歎道:“是個美人啊。”


    將夭下放進收真正的鎖妖囊中,遞給寒戰。


    “這回你可要看住了。”


    寒戰接過不說話,耳朵尖兒卻已經通紅。


    “走吧,去找寒家二小姐!”


    這時候的寒戰早已沒有剛剛的模樣,抓住宋澤就禦劍飛了過去。


    出了房間,宋澤看到院子依舊黑乎乎的,原本以為依舊和初來的時候一樣,是這琵琶精使了什麽妖術所致,等被寒戰拎起來飛在半空中才發現天早已黑了。她心裏叫了一聲糟糕,寒星兒估計已經已經醒了,隻怕哥哥那邊應付不了。


    原本是寒戰著急地拉著她,但等落了地,就變成宋澤在前麵跑著了。


    果然,宋澤剛踏進前院,就聽到二樓吵吵嚷嚷的聲音,她隨手拉了個姑娘,問道:“上麵怎麽了?”


    “公子,香字房的人不知怎麽鬧了起來,紅娘子正在上麵勸呢?”


    “他們怎麽吵起來了?”


    “我也不清楚,就聽見咱們姑娘說那位公子耍陰招,在酒裏下藥了,那公子又說這酒是紅娘子送的,要找也去找紅娘子。我看可能是這姑娘性子烈,紅娘子特意送去的,接過被姑娘識破了,大吵大鬧的。太不像話了。”


    宋澤這會子不著急了,看被拉住的姑娘長得還不錯,便從懷裏掏出了個胭脂出來,笑著遞過去,眉眼彎彎,整個人都顯得柔和起來。


    這胭脂水粉之類的在姑娘這永遠不嫌多,那姑娘拿過來瞧了瞧,包裝盒上便是一個美人梳妝圖,隻是這美人神情卻帶著幾分苦楚,打開盒子聞了聞,花香清冽,她輕輕抹了點正想往手背試色,宋澤攔著她,說道:“慢著。”


    宋哲就著她的手,將那抹了胭脂的手指抹到了胭脂盒上的美人上,那美人頓時變得豔麗了許多,就連眉角眼梢上都露出幾分歡愉出來,就像快要出嫁的新娘子一樣,含羞帶怯卻又美豔大方。


    “果然是好東西。”姑娘將胭脂遞還給宋澤,“這東西,肯定是給重要的人吧。”


    “這是城東胭脂鋪的胭脂,叫美人妝,都是俗物,不值幾個錢,送給姑娘,全當是個樂子。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


    美人妝,尋常人是沒有聽過的,就是上春園的姑娘知道的也不多,聽說城東胭脂鋪專門送給幾家有名頭的夫人姑娘,就算再有錢也求不來的。上春園中唯一有的就是花魁洛玉了,而這被拉住的姑娘恰好是洛玉的朋友,芍藥,她常去洛玉的住處,女孩子家自然最關注的的就是這些胭脂水粉的,所以芍藥認得一些。


    “我叫芍藥,公子可是宋家二公子?”


    “芍藥姑娘果然蕙質蘭心,冰雪聰明。那香字房的姑娘,芍藥可熟悉?”


    “你說風萍啊,她呀是個嘴甜的,雖然來上春園不到半月,但是卻能夠討紅娘子歡喜,早早地就讓她接客了。”


    “芍藥姑娘,你剛剛還說風萍姑娘性子烈呢。”


    “這公子有所不知,這上春園的姑娘要麽就是身處困境投奔來此的,要麽就是其他地方贖身過來落腳的,其他的基本上就是在這院裏長大的了,但是半月之前,紅娘子突然領了七個女孩子過來,個個都長得十分貌美,又各懷絕技,紅娘子把她們當做寶貝一樣,風萍就是其中一個。不過據說她們是絕對不賣身的,隻是過來找個知心人罷了。說的倒不像公子們在找姑娘,反而是姑娘在挑秀才了。”


    宋澤聽了心裏不禁納悶,倘若樓上那位是真風萍倒也罷了,可明明是寒星兒呀,她暗暗地假扮成風萍混進來有什麽目的?


    一把無傷突然飛到宋澤麵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一劈兩半了。


    “趕緊過來救我!”


    一聲暴喝在她耳邊炸開,宋澤這才發現寒戰不知何時已經上了二樓。紅娘子帶著圍在香字房門外的人一臉驚慌地退了下來。路過宋澤,臉上露出苦笑來:“公子,你終於來了,趕緊上去看看吧。”


    然後抱著懷中的金銀拉著芍藥避之不及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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