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血刀,兩大神兵之強大,可怖,恍若幻覺的一次對抗,深深的吸引住段毅,也讓他對此間的主人,魔教的傳功長老,絕命更加感興趣。


    無論是先出現的雪揚,還是後出現的撫琴女子,都表明,絕命長老絕對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不單單指的是武功的厲害,還有他教人的本事也定然非同凡響。


    當然,他的心中也不乏對那撫琴女子,以及丁冉有著些許的羨慕。


    正所謂千金易得,一劍難求,他手中青霜劍也好,曾用過的十煉劍,嵩陽鐵劍也罷,盡管質地上乘,終歸欠缺神兵最重要的靈性。


    而就是這點點靈性,卻足以區分神與凡的界限。


    他不由得思及一些獨屬於劍道的神兵利器,他曾見過的飛仙劍,他不曾見過的火麟劍,英雄劍,淵虹劍,烏金血劍,敗亡劍,天晶劍……


    它們有的正,有的邪,有的無正無邪,隻因主人一念之別,才有正邪之分。


    但無論是哪一柄,都必定是習劍之人,夢寐以求的寶劍,足以與血刀,魔琴並列為同一層次的寶劍。


    而也就在段毅心中生出這般念頭的時候,他心中忽然悲愴起來,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哀傷,似乎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仆人物,因為主人的遺棄,忽視,而感到悲哀。


    這股悲,這份哀,盡管隻是一閃而逝,但以段毅的精神修為,洞察秋毫,自然不會以為是錯覺,當即意識到了什麽。


    段毅赫然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青霜劍,依然如同之前那般,不曾有任何的異動,更遑論與血刀以及魔琴那般自發鳴動。


    惟不同的是,段毅人劍合一境界之下,依舊可以感受到青霜劍中殘留的劍意餘韻,深切的悲傷,足以叫人落淚。


    段毅眼中驟然綻放出一道燦然的劍光,炯炯注視著手中的青霜劍,心中思慮萬千,暗暗忖道,


    “原來青霜劍也不非毫無靈性,隻是它的靈性太過稀薄,微弱,近乎到了執劍的劍手也無法感知到的地步,剛剛那傳遞出的點滴情緒,似乎已經耗盡了它的靈性力量。


    劍中有靈,那麽是否我曾用過的十煉劍,嵩陽鐵劍,也又孕育有靈性,隻是這靈性,比之青霜劍當中蘊含的還要稀薄十倍,百倍?


    劍靈,器靈,他們又是如此產生的,是從誕生之初那一刻便有的,還是被人執掌廝殺的過程中逐漸誕生的?”


    就是這麽一刹那,段毅心中生出一個疑惑,但同時,竟然也似乎對劍別有一番領悟和體會,精神更具鋒芒,意誌更顯強悍霸道。


    隨著他武功修為愈發深不可測,他的潛能也似乎也漸漸開發出來,這並非來源於藏武樓這件必須遁入另一個虛幻世界的金手指,而是他本身身體百年難得一遇的資質根骨,已及兩世靈魂融合帶來的超凡悟性。


    丁玲始終雙手負在背後,身軀挺直,仿佛沒什麽能讓她感到驚訝,即便是兩大神兵因為初遇而碰撞,也不能。


    “阿冉,毋需灰心,你持血刀時日尚短,日後隻需擊殺強者,以其精血滋養血刀,便可無限拔升其威力,未來縱然未必一定強的過那琴,但也不會差太多。”


    丁冉一時間有些困惑,為何血刀擁有著無限提升威力的可能,在姐姐心中,仍不可敵那魔琴?難道那裏麵也有什麽可怕的秘密?


    肯定是的,丁冉甚至都不曾知道這魔琴的存在,莫非也是魔教的聖物?


    來不及詢問,更來不及解答,雪揚已經當先邁步,領著三人朝著絕穀中心處的魔殿走去,神情之間,一改狂妄不可一世,變得謙遜可親,恭謹有禮。


    那既不是因為魔琴,也不是因為撫琴之人,而是這絕穀,這魔殿真正的主人。


    而之前撫琴的女子,便就在那魔殿的黑銅大門之外,怡然自樂,哪怕手中之琴顯露非凡之力,也不曾有半分動容。


    當見到四個來人站在她的麵前,忽視了已經見過許久的雪揚,她先是看了看丁玲,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吃驚,羨慕的念頭,隨即歸於平淡。


    以男人的視角來看待丁玲,她絕對是上天的寵兒,男人的尤物,但以女人的視角來看待,她依然逃不脫完美二字。


    隻因她的確是令向來妒忌心極重的女人,也不得不實口稱讚的美貌之人。


    而她也僅僅看了丁玲一眼,便不再理會眾人,隻是用自己白皙,修長,嫩滑的手指,輕輕撥弄琴弦,指尖奧妙無窮,可見必是一套絕妙的指法,可用於彈琴,亦可用於殺人。


    丁玲三人自是也見到了這女人,甚至格外關注她。


    惟不同的是,他們感知中的這女人,似乎修為平平,盡管有著一身根基還算紮實的內功修為,卻遠稱不上高手,更遑論與他們爭雄。


    她的身上之所以散發著威脅到他們生命的壓迫力,隻因為她與膝上的魔琴,氣息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琴是她,她是琴,所以,她可以借用琴中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所以,她掌握了旁人縱使修行數十年也絕無可能擁有的可怕戰力。


    來到近前,雪揚輕輕瞥了眼這女子,對著丁玲介紹道,


    “這是琴心,師尊近來才收下的弟子,修為平平,但手中的魔琴端的利害,我吃過好幾次虧,不過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以你的功力,除非真正將圓月彎刀徹底掌握,不然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他似乎極為熱衷將自己與丁玲作比較,哪怕自揭短處,也要將丁玲拉至和自己同一層次,真是個奇怪的人。


    若非段毅真切看到他眼神當中無情無愛,隻有一派可怖的傲氣以及熾熱的戰意,還以為對方對丁玲情根深種,難以自拔,隻是礙於傲嬌之心,不敢明言了呢!


    不過丁玲卻是罕有的沒有反駁對方的話。


    魔琴的來曆,她已經認出,魔琴的恐怖,她也早就從長輩口中以及典籍記載當中得知。


    這的確是一種無敵於世,本不該存在的力量。


    甚至,圓月彎刀這柄魔刀,能否敵得過魔琴,丁玲仍報以懷疑態度,正如她不認為血刀會是魔琴的對手。


    但她也不會認輸,兵器始終是兵器,要由人來掌控,才能發揮最強的威力。


    而她丁玲,必將是一個持魔刀,入神刀刀道,終將無敵於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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