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臨近,看似平平無奇,似乎又帶著詭異的力量,就在臨近和尚的刹那,竟兀地碰觸到一黑物。


    百魅的黑鐵棍。


    紙和鐵棍突然就黏在了一起,仿佛是互相吸引著,瞬間發出“翁”的一聲。


    “聖女勿怪,千驕大人隻是喜歡年輕人的氛圍而已。”百魅持黑鐵棍輕輕一甩,紙片又飛了回去。


    紙片飛回,細看那女人,儼然是竹亭會的畫心聖女。


    “脾氣暴,倒與我和尚有些相似,隻是和傳聞中的竹亭會聖女有些不符呐。”和尚捋著八字胡,笑著。


    聞言輕哼,聖女在百魅的指引下坐了下來,臉上藏了一絲忌憚。


    時隔不久,信樓空蕩的大廳已經陸陸續續坐下了人,可依舊沒有熱鬧起來。


    眾人圍坐一堂,保持著緘默,因為在和尚的一旁還有個顯眼的空位,遲遲沒有人來座。


    難不成還有什麽大人物要來?


    每個人都有著疑問,隻是不曾變現。


    就在這時候,和尚發話了:“大家可以先聊聊嘛,等個人。”


    “還有誰來?”


    “是呐,和尚,俺這肚子都餓衰了,快點上菜吧。”


    “難道是一方地界的大帥?”


    ……


    眾說紛紜,可和尚有大笑了一聲,說道:“各位就別費心了,等著吃菜就好了,可以先聊聊這些年發生了哪些趣事,至於誰會來,諸位莫擔心,和尚我被監聞院委派至此,不就是保一方平安嗎?安心啦。”


    保一方平安?


    諸位麵麵相視,各懷鬼胎,隻是又紛紛陷入了沉默。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尚笑了:“上菜!”


    “大和尚,我病了你都不來看我,不地道啊。”


    留下的座位,被先行趕來的妖小咪坐下了。


    “哪有,我可是擔心的很呢,百魅不是留著給你治病啦,可不能冤枉我啊。”和尚倒有些委屈。


    “哼,一頓大餐,姑且先原諒你吧。”


    ……


    眾人皆是一愣,等了許久的空位,竟然是留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姑娘。


    另外,和尚的名號響四方,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小姑娘竟和他有如此關係。


    “挪一挪,留個位置啊。”妖小咪推了和尚一把,然後說道:“五師兄去買點東西,一會和小匪就來了。”


    言語間,和尚示意大家都挪了下位置,生生又騰出了兩個位置。


    飯菜色香味俱全,沒有人開動,都好奇地盯著騰出來的兩個位置發呆。


    還有人?


    不一會,在眾目睽睽下,嚴波和小匪走了進來。


    小匪一馬當先,扛著一辮東西就放到了桌子上,氣喘籲籲地做了下來。


    “這……”和尚愣了。


    那一辮東西,竟是一串大蒜。


    “言泊君說了,這個下飯。”小匪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嚴波落座,看著滿桌一般人吃不到的菜式,食欲大開,畢竟在這兩日事情頻發,也沒吃上一頓安穩飯。


    “小咪,小匪,敞開吃吧,和尚的麵子可要給足了哦。”


    說著,嚴波手勢一擺,連同小匪和小咪,都是好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一場盛宴,坐著的有十餘人,每個人都愣了,好像這場宴席是專門為他們三人準備的。。


    和尚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連忙解釋道:“諸位莫怪,言泊君是林夫人義子,行事有些不羈,但人絕對是人中之龍,此次歸宗之典應該是眾望所歸之人呐。”


    “言泊君?嗬嗬,即便此人是林相義子,想繼承巳相之帥,怕是也要掂量下吧?”


    “和尚我們敬你一分,還別當我們怕你,如今不比當初,子嗣繼承早就過時了。”


    一言起,眾人都說了起來,一時間炸了鍋。


    然而,嚴波不聞不問,挑著自己喜歡吃的菜,可勁兒造,偶爾還剝頭大蒜吃。


    “咦,那個老頭兒怎麽也在?還有那個死人姐姐……”小匪啃著肘子,抬頭忽然驚疑。


    “吃你的,死孩子,其他別管。”


    嚴波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在場的人幾乎都看了一個遍,甚至他們說的話都時刻在聽著。


    他清楚今天的聚餐不是簡單的吃頓飯,想必也是因為歸宗之典的事。


    從之前的事看來,和尚有心保他上位,如今這次聚餐是把所有的阻撓者擺到了台麵上,很可能和尚不想一一暗中去針對了。


    按照和尚豪放的性子,一鍋燉才是他的行為方式。


    可和尚到底是出於什麽心,嚴波始終不太明白,索性隻能看一步走一步。


    “看來大家都有心呐,既如此就別背地裏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歸宗之典放人過來就是,我也相信林夫人的眼光。”和尚拽下條大腿肉,就啃了起來,隻是眼神充滿了蔑視。


    眾人又是一陣騷亂,談話間,嚴波清楚了一件事,就是歸宗之典參與的人,都是年輕人,並且是來自四麵八方,有些根本不屬於巳相,甚至不曾擁有巳相血脈。


    隻是,那些年輕人都改造了血脈,為的就是通過歸宗之典,爭奪巳相地界的帥位。


    座下的幾人,很明顯就是那些年輕人的守護者,也是來此探查情況的。


    本以為自身要改造血脈,不能輕易告訴別人,殊不知早就成了擺在台麵上的秘密。


    “唉,這林大公子果然不靠譜。”嚴波有些蓋著被子放屁的感覺,倒不如之前掀開透透氣了,不過他還是認為把林瑞束縛起來是很正確的做法。


    那小子看似道貌岸然,其實真的是個杯貨。


    “咯。”


    喧嘩中,一個大飽嗝震驚四座,嚴波站了起來。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嘛,一個歸宗之典而已,擂台擺了下,各憑本事就行,多大點事啊。”嚴波說著,圍著桌子緩緩走著。


    “不錯,有和尚我當年幾分魄力了。”和尚捋著八字胡,點著頭。


    可是這一番言語一出,座下的人眼神都瞟了過來,意思似乎在說“口氣不小啊”、“也不怕風打閃了舌頭”。


    總之,嚴波倒是沒有在意,繼續說道:“打架,總會有輸贏。但輸贏乃常事,無關緊要,畢竟這裏麵還藏著多少秘密,沒有人知道啊。”


    “秘密?”


    “難道說……”


    猜測,疑惑,瞬間演繹在幾人麵孔上。


    和尚也是忽然一愣,讓後把嚴波拽了回來,小聲問道:“你知道的東西,就別告訴別人了,這是籌碼。”


    嚴波一笑,因為就連和尚都信了,那他故弄玄虛也是得逞了。


    秘密?


    他根本不知道,隻是留意到了花伯的交代,那個秘密應該關乎巳相地界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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