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哏哏並不喜歡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場景,濃妝粉黛的女子們很吸引人,但他此刻還是有些心虛的。


    即便心裏滿是仇恨的那幾年,自己也未曾流連過風月場所,他知道有些東西就像閘口,一旦打開了就覆水難收。


    待了一會兒,他便以明天要上班為由先離開了,臨行時辛鴻鵠交待他明天照顧好盧燕婷。


    可當第二天盧燕婷帶著林哏哏大步跨進明鏡灣工地時,並沒有想要中的為難事件出現,甚至杜世金都沒有來工地。


    取而代之的,是榮萊公司的另一個領導。


    “我為公司杜總監魯莽的行為向盧經理以及林助理道歉,希望他這種個人劣行,不要形象我們兩家的友誼,更不會影響整個項目的進度。”這個中年人說話滴水不漏,把責任推到了杜世金身上,讓公司瞥得一幹二淨。


    不過轉念想,這本來也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好在杜世金打盧燕婷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即便他在內部極力辯解,恐怕大家也都會持懷疑態度。


    “貴公司的專業實力,到目前為止我並不持懷疑態度,可工作人員的整體素質,非常堪憂,還請審慎啊。”盧燕婷言辭同樣鋒利。


    “感謝盧經理大度,我初接手工地事宜,就不多打擾了。”中年領導說完露出一個職業微笑就離開了。


    “幹媽,我昨天那一頓揍,是不是賭對了?你看杜世金被調走了。”林哏哏說道。


    “那可未必,越能隱忍的人越可怕,不過,姓杜的滾蛋了確實眼不見心不煩,神清氣爽。”


    “昨天我上了辛總的遊艇。”林哏哏話鋒一轉開口說道。


    “嗯哼,不錯,你可知道,我可聽說除了漂亮的女生,男性可是很少能成為他遊艇的客人。”盧燕婷嘴上說的漫不經心,心裏也隱隱擔憂起來,自己給這個男生牽線,可千萬別真鬧出什麽大事,這麽迅速的行動力,不得不讓他對眼前這個小男生刮目相看。


    “是麽,幹媽,我覺得這個辛鴻鵠並不像表麵那麽紈絝,他有心機和城府。”這是林哏哏昨天接觸下來的感覺。


    “那當然啊,這些個紈絝子弟,其實都不簡單,他們生長在最好的生活條件下,眼界目光比普通人家成長的孩子自然要高一些,他們上最好的學校,受最優良的教育,再怎麽不學無術,常年在環境熏陶下,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辛鴻鵠是這樣,你的對手何苗,也是如此。”盧燕婷一番分析,倒是提醒了林哏哏。


    沒錯,就拿辛鴻鵠來說,看似糜爛的業餘生活,其實正在組建他高質量的圈子,昨天在場的,除了自己和那些女生,可都不是簡單的人。


    當他們父輩逐漸老去,接手家族生意,同時擁有了新一代的人際關係,也許這是他們崇尚的圈子文化,也是他們長輩放縱他們的原因之一吧。


    至於何苗,南山第一公子哥,除了財力,自然也有其他橫行的資本。


    “想啥呢小夥?”盧燕婷見他發呆,又開口問道。


    “幹媽,我覺得辛總挺不錯,如果不流連風月的話,倒是和你配一臉啊。”


    “我說你的腦神經是不是跳著長的,他能改了那紈絝習性,我給你表演倒立喝水,還不用吸管。”盧燕婷沒好氣的說道。


    兩人在辦公室忙活了一天,盧燕婷需要在各種工作點監理送來的驗收單上簽字,林哏哏負責檢查歸檔。


    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多,久違的雲芽先生打電話給林哏哏,問他有沒有時間,酒蟲又養大了,缺個好的酒友。


    林哏哏欣然答應,畢竟雲芽先生做的菜,那可是一絕啊,特別是那個豬蹄…


    “你剛電話裏說的誰?雲芽爺爺?”盧燕婷好奇的問道。


    “是啊,你沒聽錯,就是你家玄關上那把扇子的作者。”林哏哏有一絲炫耀道。


    “真的假的啊,他在我們南山?他可不是南山人。你吹吧你就…”


    “你還別不信,這樣,雲芽爺爺約我晚上喝酒,我帶上你,但是你得出兩瓶好酒。”


    “嘖嘖嘖,我分析一下啊,你居然認得出我家玄關上的折扇,這事還多了幾分可信,不行,你得再拿出一點什麽有說服力的證據,不然我帶著酒去,隻是同名的人,我也不好把酒往回要啊。”盧燕婷已然動心。


    “你還不見兔子不撒鷹,喏。”林哏哏從上衣裏麵口袋掏出雲芽先生送給他的浩然正氣銅牌,遞給了盧燕婷。


    “嘿,你不是眼睛毒麽,這塊牌子就是雲芽先生送給我的,嘿嘿,沒署名的,你猜真假,證據就這麽多,去不去?”林哏哏接著蠱惑道。


    盧燕婷端著銅牌看了好一會兒開口道:“篆刻牌的筆跡,倒是像名家手筆,可以雲芽先生流出世麵的篆刻作品幾乎沒有,很難判斷。這裏明顯留了落款的位置,但並沒有落…”盧燕婷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盯著林哏哏,企圖從他眼裏看出什麽端倪來。


    林哏哏攤了攤手,表示無可奉告。


    “我猜測,刻刀斷了,所以作品沒有落款。”林哏哏露出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盧燕婷。


    “哈哈,看你的表情,我猜對了。小樣…”


    “你怎麽知道的?你認識雲芽先生?聽過關於這個銅牌的事,對不對?”


    “不認識,也沒聽過。”


    “那你憑什麽猜的?”林哏哏近乎崇拜啊。


    “切,天機不可泄露。晚上的酒我出,趕緊打電話問問,帶個人去方不方便。”盧燕婷一邊得瑟,又像個膽怯激動的小粉絲。


    林哏哏撥出電話,告訴雲芽先生,有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女性朋友,傾慕雲芽先生許久,想一同拜訪,不知道方不方便。


    “哈哈,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算是來著了,我原本多準備了一個豬蹄,怕你上次不過癮,這樣,來吧,你少吃一個。開始忘了說,老規矩,帶三顆娃娃菜。”雲芽先生答應得很幹脆。


    “朋友就朋友,為什麽非要說大幾歲啊。”盧燕婷嗔怒道。


    “是啊,說錯話了,是大十多歲…”


    “你…好了,走吧走吧,下班下班,買酒去。”盧燕婷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了。


    路上買了兩瓶好酒,林哏哏還順帶買了三顆娃娃菜。


    “就買這麽三顆白菜芯嗎?”


    “別小看了好嗎?待會兒讓你見識見識國宴上才能嚐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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