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休假之外,接下來的兩周是347特遣隊最安靜的時候。


    生活進入了一個穩定的節奏,克萊爾學會了越來越欣賞它,即使她並不總是意識到這一點。早上的訓練占據了整個上午的時間,她的身體仍在與嚴格的日常訓練中掙紮,但與此同時,她肌肉上持續的隱隱作痛幾乎成了一種安慰。下午的時間要麽用來武器訓練,要麽用來做其他事情,晚上幾乎都是在娛樂室裏打牌打發時間,或者閑聊。起初,克萊爾認為沒有隱私和獨處的時間是很痛苦的,但她與這些人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對他們的處境就越不陌生。


    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即使他們隻是在插科打諢,那也是他們的命脈。他們是一個整體,無論是好是壞,他們內外都彼此了解。他們幾乎所有醒著的時間都在一起,這使得他們之間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親密感,即使是和那些一半時間都意見不一致的人。結果呢?一種強迫的、從未說出口的信任,克萊爾才剛剛開始感受到。


    她也許還沒有完全融入進去,但她已經在路上了。


    ”喂,喂!”禿鷲毫不客氣地大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娛樂室的門口。這是一個陰沉憋悶的星期二,因此,當疲憊的緹黑爾和青蛙踉踉蹌蹌地走進房間時,他們都為能分散注意力而感到高興。克萊爾也微微一笑,改變了自己在桌邊的位置,騰出了文件對麵的一塊地方讓兩人坐下。“看看是誰來了。”


    “你們倆看起來爛透了。”這基本是頭骨最熱烈的歡迎了,但他仍然拍拍青蛙的背,擠過他走向廚房。


    “別讓黑眼圈欺騙你……”青蛙笑著回答,“我度過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怎麽樣?”夏普坐在桌子的另一頭,向他們點頭示意,雙手捧著一杯咖啡。其他人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弗林斯被要求為另一支部隊的突襲提供支援。於是他派出了青蛙和緹黑爾。


    “真他媽浪費時間。”緹黑爾不滿地吐槽。


    “至少可以這麽說。”青蛙說完,接過氧化主動遞給他的那杯咖啡。


    “那還好,是嗎?”


    “還好?”緹黑爾嘲笑,“真是一團糟。一半的混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報充其量也隻能說是站不住腳的,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那裏,凍掉我們的蛋。”他停下來,把一支香煙塞進嘴裏,用牙齒叼著點著。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勉強地對隊長笑了笑,心滿意足地吐出了一口煙,“簡而言之。”


    “夥——計……”禿鷲咳嗽了一聲,身體後傾,背對著桌子,他的手在臉前揮動,“外麵有什麽?”


    “外麵什麽也沒有。除了在下雨。”


    “那就等待。”


    “等?”緹黑爾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但他的目光仍然盯著禿鷲,“我整個星期抽了五十根煙。你他媽試試,夥計。”


    “你認為這很糟糕……”青蛙翻了翻白眼,幾乎帶著歉意地看了禿鷲一眼,“他第一次跑出去的時候,你應該在場的。”


    “去你媽的,賈勒特。”


    克萊爾笑了,回到她麵前的桌子上那些被遺忘的醫學期刊。也許有點強迫症,但這是她在大學時嚐試保持且享受的為數不多的幾個習慣之一,即使她每個月隻能略讀幾頁。她的耳朵從談話中離開,手裏拿著紅色鋼筆在一個特定的話題上打轉,她知道自己以後會再研究這個話題。她陷入沉思,一隻手主動地輕推她的左臂,讓她再次注意周圍的環境,她的頭因為不速之客而驚恐地抬起。


    “你還在工作嗎?”幽靈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少直接和她說話,但他卻在這裏,身體仍然隨意地向後靠,遠離她,姿勢慵懶而放鬆。當她沒有立即回應時,他揚起眉毛,臉上露出了壞笑。“或者更直接地說,你他媽有過關機的時候嗎?”


    “這有關係嗎?”


    “沒有。但這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不算真的工作。”她翻著白眼,用筆敲著報紙,“我隻是感興趣,僅此而已。”


    “真的嗎?”他身體前傾,好奇地眯著眼睛看報紙。“在這種鬼東西上?”


    ”不然你以為我怎麽在醫學院讀了五年?”她嗤之以鼻,用左手支撐著臉,這樣他就幾乎從她的外圍視覺上消失了,“你為什麽不回你的山洞去,科紮克?那是你最了解的地方。”


    “……混蛋。”


    她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但是現在當蚊蠅或青蛙不在的時候,他坐在她身邊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中尉似乎是出於習慣才這麽做的。即便如此,他們之間仍然很少互動,無論是聲音上還是身體上,他們似乎盡可能地忽視對方。克萊爾不是很確定這個動作的意義,因為她了解科紮克,她甚至懷疑這個動作是否有意義,所以她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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