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在提醒關謄,這般瘋狂的想法可是要置關素蓉於不顧?


    關謄又是一番冷笑:“她如今年芳四旬就守了寡,兒子也不懂得孝順,年紀輕輕做個太後不如做一位開國長公主,屆時便是養麵首又如何,那日子豈不比太後瀟灑?”


    關鈺又一頓,“這事姑姑知道嗎?”


    “這就是我要囑咐你的事,此時茲事體大,一切行動未實施前,你切不可告知任何人!”


    那便是不知了,關鈺覺得關謄的野心可怕,可又莫名不覺得突兀,實則這樣的野心早前就有的吧!


    “那此事除了孫兒還有誰知道?”


    “你父親,你二叔,還有你大哥,現在還有你!”


    關鈺簡直驚著了,可他還是不明白:“豢養私兵曆來耗費財力,我們關家雖底蘊深厚,可想要養兩萬兵力這麽些年,是如何撐下去的?”


    索性都說到了這裏,從前關謄覺得關鈺是家族另類,不堪大用,有時候他也歎息過。


    但經恭州一事後,關謄突然覺得關鈺也要可取之處,即是自家子孫,沒得道理不讓他知曉的。


    於是說道:“你說的不錯,可恨財力不夠,不然就是再多養兩萬私兵又能如何?”


    說著關謄歎息了一聲,眼裏突發希冀:“隻盼那則消息是真,如此一來可謂是一個大助力!”


    關鈺:“祖父,您說的消息是什麽?”


    關謄神秘一笑,“自是解我憂愁的良藥!”


    .......


    恭州城。


    樂善伯府,雲開的大喜日子還有短短不到七日了,雲蕙此刻已經是忙的腳不沾地,雖說還有七日,可越是臨近,就越是忙的很。


    當日要用到的東西很多都需要采買,譬如碗具,茶具,還有宴席間要用到的食材,院中後花園裏冬日鮮花凋謝,為保持園子景色,還要在大批買花草盆景,還有請戲班在院子搭台唱戲等等。


    東西很多,可府裏下人卻並不夠使喚的,這讓雲蕙再一次動起了買下人的想法。


    隻是雲開竭力製止了:“府中已有接近四十的下人,實在不免再多,不然弟弟我都無法開得起月銀了。”


    雲蕙想說自己能給出銀子,但雲開卻不同意,“幫著我操辦婚事已經讓阿姐大出血一場,若是連個下人的月銀還要從阿姐手裏出,那我這個弟弟實在是當的太失敗!”


    雲開被賜封的樂善伯,晉元帝也算是厚待了,既賜了伯府,又賞了良田五十畝,論身份有了,便是生計也算是有了。


    雲開便是不作為,靠著五十畝良田也能好好度日了,隻是五十畝良田開支一整座伯府,還有日益會增多的人情往來,那就不夠了。


    要再加些下人,雲開想來真的會承受不住吧。


    既不願,雲蕙便沒勉強,總也不能為了當日婚宴有排場,就打腫臉充胖子罷。


    “那隻好等當日我將別院裏的人都叫來,不過丫鬟卻是需要的,到那天會有不少夫人姑娘,也總不能讓個婆子小廝在旁伺候吧。”


    說著雲蕙不禁想了想那個畫麵,簡直怕是要亂了套。


    莫說從前小家小戶時雲蕙也容不得小廝伺候姑娘這樣的道理,就更別說那詩書禮儀之家的官眷太太們,怕是鬧了笑話,倒讓雲開這個伯爺名聲有損。


    “這有什麽,到時老奴便回趟公主府去,找些丫鬟來幫著伯爺招待那些夫人姑娘,屆時麵子裏子不就都有了。”


    秦嬤嬤從一旁過來笑著道,雲蕙也笑了:“這個法子好倒是好,隻又得麻煩殿下,還得讓嬤嬤辛苦操勞。”


    秦嬤嬤嗨了一聲,不甚在意:“本就是分內之事,府中下人調教了這麽些天,白芷同連翹也算堪當大用了,正好等新夫人進門,老奴也就功成身退,屆時若姑娘還覺得老奴辦的事不錯,就想想該如何謝我就是,至於操勞那是談不上的!”


    雲蕙莞爾:“嬤嬤不用擔心,謝禮早便備好了,隻等秦嬤嬤回府的時候給您老人家送來!”


    這樣說了幾句,也算是解決了丫鬟的事。


    一下子雜亂無章的事情也逐漸理順,眼瞧著又過了一夜,府上先前訂的東西也都陸續送上伯府。


    點了點數,雲蕙卻發現少了一批官窯,她凝眉問負責的人:“官窯為何還沒送來?”


    負責此事的小廝愁眉苦臉道:“小人也不知,去郢州采辦的人至今還未回來,連封信都未收到,本正想著告知大姑奶奶的。”


    “既然一直未收到消息,為何不早來通知我一聲?”


    雲蕙卻是不信小廝的話。


    負責的小廝更是苦大仇深了,“回稟大姑奶奶,小人原本以為今日該是會回來的,為此就沒來稟報,哪知到了現在都還沒人回個信。”


    其實說了半天,不過是小廝怕擔責,原本久久沒有來信確實也沒當回事,畢竟郢州到恭州相聚遠了些,路上捎信不易,所以這才沒放心上。


    可哪知這一沒了消息便是這般的久,官窯是在上月便派人去郢州定了的,拿著樂善伯的名帖這才定了一批回來。


    如今去拿貨的人已走了小半月,小廝原先的不以為意隨著日子逐漸變得焦急起來,錯過了稟報的最好時機,偏巧府上現下管製嚴苛,若有下人犯了事,輕則扣月錢,重則直接發賣了出去。


    小廝貽誤了匯報,怕自己又被轉手賣出去,硬是撐著,想等到了今日總該有消息的,沒想還是遲遲未有返回。


    雲蕙隻淡淡瞟了小廝兩眼,從他眼裏透露的慌張與心虛就猜到了他此刻的想法,冷冷笑了一聲:“糊弄我?”


    小廝原本就心虛,一聽雲蕙沉著臉發問,便將他給嚇得立馬跪了下來磕頭求饒,“大姑奶奶行行好!小人下次再也不敢拖著不報了!求求您別賣了小人!”


    官窯還沒有送來,雲蕙這裏本就氣急,偏還遇上個不盡心盡力的下人,心中的無名火被這越發可憐的求饒聲激起,她隻對白芷說道:“你去請何叔過來,讓他看著處置了,是打是賣都隨意,這般不將主子交代的事放心上的下人要來有何用?”


    對付這樣的下人,雲蕙多半沒什麽興趣慢慢懲罰,快速解決了才是。


    她現在更擔心的是官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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