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歎口氣說:“何止不喜歡,她從小到大都看不起我欺辱我,要說陳家村裏誰最不待見我,她算第一個。我初初聽到這個消息無比震驚,怎麽都不敢相信村長家會接受我作為他的女婿,而且時間倉促,議親到成親隻有短短一月,是以,始終抱有懷疑,覺得這門親事不簡單。”


    “看你這意思,應該調查出了什麽?”


    卿塵說:“不確定,我隻知道我想了很多辦法推掉這門親事,卻始終被各種理由搪塞回來,被回絕的次數越多,我越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可,我始終不知道問題在哪,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走到哪都被人取笑欺辱,根本打聽不到消息。直到有一天,我因身體不適,請了周大夫來看病,才隱約打探到,村長的大兒子陳大北已經臥床一月有餘,藥石無靈。”


    蘇瑞猜測道:“衝喜啊?”


    卿塵陰沉地說:“是換命。”


    “這麽刺激?”蘇瑞想了想說,“那你還和她成親?”


    卿塵的聲音低了下去,滿是無奈:“我沒有證據,所有這些推論隻是從一些零零散散的細節組合起來的一個猜測,如果我貿然說出這些指控,拿不出證據,以村長的勢力,我一定在陳家村待不下去。我身無所長也沒有錢財傍身,沒有外公的照拂,被趕出陳家村一樣活不了,成親雖然難受,卻還留有一口氣在。我隻能認命,希望我猜錯了,賭這個換命的法子純粹是無稽之談。”


    有一瞬間,煙塵似乎消散了一些,卿塵覺得有兩道鋒利的目光透過薄薄的煙塵投射過來,他抬頭看去,卻隻能看到一片白煙和蘇瑞影影綽綽的身影。他看不出倪端,隻得繼續道:“隻是這種猜測一旦形成,越想越真,我始終抵觸成親,害怕殞命。見到俠士路見不平願意襄助我,給了一線生機,便厚顏請求俠士救人救到底,讓我脫離苦海,撿回小命。”


    蘇瑞摸著下巴說:“有些道理。”她伸展了一個懶腰,“你對他們這麽了解,知道普通的災禍嚇不到他們,那有什麽辦法讓你不用……嫁過去?”


    “其實……”卿塵欲言又止,沒有把話說完。


    “其實什麽?挺難開口?”蘇瑞意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主動安撫卿塵,“說吧,我既然說過要幫你,就會幫到底。手段可不可行,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就算我做不到,也可以兩個人思量思量修改修改,有我在這,比你求神拜佛有效多了。”


    蘇瑞說話的語氣非常狂妄,敢把自己比神佛!卿塵被這自大的語氣震驚到,他心裏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眼睛一動不動看著煙塵中的蘇瑞說:“你說過,賠我一個妻子,如果這樣的話,我有一計可行。隻是,所有我的苦難都會轉嫁到你的身上,你會被他們刁難,會被欺辱……”


    “這樣而已?”蘇瑞渾不在意笑了幾聲,“小事嘛,不是我吹,不敢說世界上,就這個小山村,沒有人有這個本事難為我。”


    卿塵注視了蘇瑞很久,沒有任何異樣,那道鋒利的視線仿佛就是自己的幻覺,煙塵漸漸消散,撥開白煙,是蘇瑞瀟灑自如的笑臉。


    或許是看岔了,卿塵這麽想,他感激地說:“有勞俠士。”


    卿塵條分縷析地將計劃敘述了一遍,蘇瑞偶爾發問,兩人互相交流、斟酌,一個搶人計劃緩緩成型,蘇瑞也將各種細節牢牢記下。


    一切準備就緒,蘇瑞活動了一下筋骨,問他:“我要怎麽出場?”


    卿塵往院子裏望了一眼,煙塵在漸漸消散,視野逐漸清晰,他說:“很快,等煙塵散去,他們馬上就會回來的,畢竟,時間緊急,不能錯過吉時。”


    確實很快,煙塵消散以後,院門再次被人撞開,小小的院門三次被粗魯推開,已經有些鬆動,發出吱呀聲響。


    村長陳四喜氣勢洶洶親自帶人來了,卿塵的兩個舅舅不甘不願地跟在後麵,始終不敢跨進院子。


    陳四喜環顧一圈,喊道:“卿塵!”


    “嗬,挺不客氣的嘛。”蘇瑞把機槍背起來,慢悠悠和卿塵一起到院子裏。


    陳四喜一看到她,臉色一凝,手腳敏捷往後一跳,大喝一聲:“擺陣。”


    烏泱泱從院門外衝進來一群道士,團團把蘇瑞圍住,有兩個長工在陳子季的授意下想要趁亂把卿塵帶過來,蘇瑞隻是淡淡一瞥,朝他們一擺手,對方把頭一低,默默回到陳子季身邊,一人說:“大管事,不要緊的,村長帶了法師來,是人是鬼馬上有分曉的。”


    另一人說:“是啊,大管事,是鬼自然有法師在,包他灰飛煙滅。是人也不怕,村長已經讓準備好,要是人,立刻去報保長,我們是打不過他,那麽多村好漢組成的保衛隊,人多力量大,還怕他一個人嗎?”


    陳子季擔憂地看著站在蘇瑞身後的卿塵,無奈歎了一口氣。


    “這麽多人來,什麽事啊?”蘇瑞指使卿塵搬了一張椅子出來,她坐在上麵,雙腳交疊,雙手交握在膝上,嘴角微笑看著陳四喜,彬彬有禮,態度謙和,那模樣,不像是被人找麻煩打上門,反而像掌握一切主導權的麵試官。


    陳四喜眯了眯眼睛,知道碰到了硬茬,話不多說,一個眼神,一群道士擠開卿塵圍著她開始轉圈。


    卿塵被推開,陳子季眼明手快將人拉了過來,將他護在身後。


    蘇瑞看了一眼便轉過臉,知道卿塵在陳子季手上是安全的,也就專心對付圍著她團團轉的四個道士。


    四個道士一手持著木劍,舉在胸前,頗有一柱擎天的氣勢,一手夾著一道黃色符咒貼在劍身,步伐有序,整齊劃一,口中念念有詞,還真像那麽回事。


    “刺!”突然有人發號施令,四人同時將劍朝蘇瑞刺出。


    蘇瑞始終警惕著,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身體早已進入備戰狀態,一觸即發!那聲刺剛剛衝出喉嚨,話音未落之際,她已經做出了反應,迅速起身走位,同時從腰側抽出伸縮軍棍,突突突幾下,擊在四人手腕上,木劍應聲而下,幾個道士反應極快,捂著手快速退下,另有兩人端著符水頂上,兩腮鼓鼓,對著蘇瑞就要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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