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彥伸手怒不可遏地捏住了蕭楚嵐的下巴,用力的把她抬起,讓她與自己直視,“這是亡國之曲,前陳妖妃張莉樺魅惑陳帝,陳帝被張莉樺迷惑的神魂顛倒以致茶飯不思,不理國政,寫下的這《玉樹後庭花》,我楚國建立後,全國上下明令禁止,你居然還敢在這大肆吟唱?”


    蕭楚嵐瞥了一眼慕容墨彥,儒雅風流的外表中卻帶著王者的盛氣淩人,“何以見得亡國滅種便是一女子的錯了?張莉樺是我的外祖母,在你們楚國人心裏,她是妖妃,在我們梁國人心裏,她隻是一個被男人操控的無助女子罷了。”蕭楚嵐不卑不亢的說著,絲毫不理會慕容墨彥臉上的怒意。


    “哦對,你不說朕都忘了,你是張莉樺的後代,和她一樣,骨子流淌著一樣亡國的血液。”慕容墨彥冷冷地看著蕭楚嵐。


    蕭楚嵐的臉被慕容墨彥死死地禁錮著,無法掙脫,她的眼神第一次直視到慕容墨彥,這個將她囚禁在牢籠的男人。


    “你想怎樣。”她的眼神中滿滿的是對眼前身穿龍袍的男人的憤恨與不滿。


    慕容墨彥冷笑了一聲,他仔細打量著蕭楚嵐的容顏,果然是絕色之資。


    當年他的祖父割據了半壁江山後,還是忍不住為了張莉樺起兵攻打陳朝,如今看來紅顏禍水四個字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把衣服換了,還穿著亡國舊衣,像什麽樣子。”慕容墨彥輕蔑地說道。


    “亡國舊衣?”蕭楚嵐冷笑了一聲,“如我沒記錯,是你楚國因一個女子出兵不義,才打的前陳滅亡的吧?”她深邃的眼眸果決的掃過慕容墨彥冰冷的臉龐。


    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她犀利的話語,將慕容墨彥徹底激怒了,他抬手便要往蕭楚嵐的臉頰上扇去,卻始終沒有忍心往這張完美無暇的臉上打,他突然想起來,他今天還有正事沒有做。


    慕容墨彥轉頭對著芷妍吩咐道:“去服侍你家…皇後把這身衣服換了,今天你們梁國派了使節前來,莫要怠慢了,酉時到太和殿赴宴。”


    蕭楚嵐滿臉不情願的看這慕容墨彥遠去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背後踹上幾腳,以報這一年來她把她困在這囚籠般的深宮裏的仇。


    “公主,皇上在公主出嫁時送給了公主一條百鳥朝鳳的朝服,如今這天氣也剛合適,奴婢去給公主取來吧。”


    蕭楚嵐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了梳妝台前,她卸了唇上的口脂,拿了一個正紅色抿在嘴上,她又站起身,任由芷妍幫她把公主衣裙換下,披上了那錦繡華美的百鳥朝鳳袍,“芷妍,你說皇兄會派誰前來出使呢?”


    芷妍一遍幫蕭楚嵐整理著朝服的袖口領口,一邊答到:“奴婢不知,但不過應就是宗室和幾個禮部官員吧。”


    “嗯。”蕭楚嵐淡淡地回了一句,嘴上是淡然接受一切結果,可心裏總期盼著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可是即便見了又能怎樣,他終究無法帶著她脫離這片苦海。


    芷妍從首飾匣最內側拿出了一頂嶄新的寶石鳳冠,將它端正地鑲到蕭楚嵐的發髻上,“公主現在不用想太多,去看看就知曉了,倒是這位楚皇,他今日一見麵就如此對待公主,您可得小心。”


    蕭楚嵐長歎了一口氣,“如他所言,今日我大梁使節在,他終究還不能將我怎樣。”


    酉時一刻,楚國的文武百官悉數聚集在太和殿內,大梁使節來訪,按照楚國的慣例,會在太和殿內舉行最高一級的國宴以作款待,雖然慕容墨彥對梁國自始至終沒有好感,但是為了安定兩國邦交,他也如常設立了宴席。


    酉時二刻,各宮嬪妃也在太和殿聚集完畢,唯獨遲遲不見代管後宮的皇貴妃江雅卿,引得後宮嬪妃們都議論紛紛。


    酉時三刻,國宴開始,宮中司儀站在大殿右側主持禮節,“皇上駕到。”禮樂也隨之奏響。慕容墨彥身著赤金九團龍朝服一步一步向另一走去,而跟在他身側的卻不是皇後,是皇貴妃江雅卿,他們一前一後向大殿中央的龍椅和鳳座走去,場麵頗具威儀。


    “四哥,今日坐在皇兄身側的竟不是楚嵐姐姐,”慕容必成在席下悄悄地轉頭向慕容陽軒說道,“一年多都沒見到她了,還以為今天能見到呢。”說著,他的眼神沒落了一下。


    慕容陽軒搖了搖頭:“閑事少打聽,皇兄企是你我能隨便議論的。”他連忙製止了慕容必成的感歎,就生怕禍從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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