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十足的把握嗎?做好了周密的計劃沒,蘇凜尚那人也不是好對付的,他帶的人也很多。”沈之月不放心地問道。


    她當然希望蘇凜尚徹底地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也明白趙明珞和蘇凜尚是死對頭,非要爭個你死我活才結束,但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替蘇凜尚感到擔憂。


    “總要試一試的,我們之間新仇加上舊恨,趁著這個機會追殺他,若是成了,以後我們的日子會過得好很多。那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和鄭瀾先回去,不是還有兩個月就科考了嗎?”趙明珞也不想跟她解釋那麽多,催促著她和鄭瀾一塊回去了。


    沈之月感受到蘇凜尚堅定的心意,也不好再阻攔,隻能說道,“那你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不要硬往上衝了,保住了性命再說其他的。我在這裏祝你心想事成。”


    她走到鄭瀾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你帶來的解百毒丹給表哥,讓他留著防身用。”


    男人對她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的,立刻將解百毒丹和好幾樣能放倒敵人的毒藥拿了出來,遞給了趙明珞,“趙大人,這些小瓶子底部都寫了究竟是什麽毒藥,你拿著,好好地收拾蘇凜尚那混蛋。”


    沈之月和鄭瀾被趙明珞送到了另外一艘船上,由鄭瀾帶來的侍衛護送著他們回去。


    趙明珞則是帶著他的侍衛喬裝打扮成賊寇,讓船隻順留而下,對著蘇凜尚和他的隨從們窮追不舍。


    等天快要亮的時候,他們的人終於瞧見了逃跑的蘇凜尚。


    趙明珞想到京城裏結下的那些梁子,整個人化身為地獄的修羅,對著周圍的人沉聲說道,“放箭——”


    命令一出,密密麻麻的利箭離弦而出,朝著不遠處的幾艘小船飛去。


    蘇凜尚憑著敏銳的感覺,嗅到了死神的味道,哪裏還敢再有絲毫的耽擱,當箭雨飛過來的時候,他臉色驟變,大聲地說道,“不好,有人襲擊我們,快跳進河裏,遊到岸邊去。”


    話音落下,城慕和城煜等人縱身躍進水裏,從水底沿著岸邊飛快地遊過去,躲過了趙明珞等人的追殺。


    趙明珞眼看著死對頭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氣得差點七竅生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我倒是小看了他,倉皇狼狽地逃跑,還能避開我們的攻擊。”


    “將船隻靠邊,繼續追,遇到蘇凜尚等人,殺無赦。”


    蘇凜尚帶著人死裏逃生,拚了性命遊了有將近半裏的路程以後,總算是選擇了一片豐茂的荊棘叢後麵,咬著牙上了岸。


    城慕和城煜看到狼狽不已的主子,心裏更是對沈之月恨之入骨,都是那個賤人才會害得主子受傷,還被迫跳水逃生,這絕對是他們的恥辱。


    “主子,必須要放信號煙花了,那些追殺我們的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我們的兵器都不夠,硬碰硬下去對我們很危險。”城慕咬著牙說道。


    蘇凜尚全身都濕透了,一陣風吹來,他冷得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這一刻再也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咬著牙狠狠心說道,“那就把煙花信號放出去,讓他們來救我們!”


    城慕將用皮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煙花和火折子拿了出來,點燃了煙花。


    即將天亮的河流上空,頓時綻放開了絢爛的煙花來,所有的顏色都聚集了,在空中化成了漂亮的荷花的形狀。


    “我們繼續走。”蘇凜尚擰幹了衣服上的水,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帶著城慕和城煜等人沿著鬱鬱蔥蔥的山林裏逃命,想要找出一處比較安全的藏匿地點。


    趙明珞看著綻放在天空中的煙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眸子裏也覆蓋上了一層寒霜,“我還是小看了他,沒想到他還留了這一手。”


    身邊的侍衛猶豫地問道,“公子,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追下去?趁著他們的援兵還沒來之前,將蘇凜尚連同他的屬下都殺了,永絕後患!”


    “他們藏身在密林裏麵,這片的地形我們也不是很熟悉,還是不要冒險的好。追殺蘇凜尚雖然重要,同樣的你們的性命也很重要,算了,我們掉頭回去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殺了他。”


    趙明珞不無遺憾地說道,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他們的船隻再靠得近一些放箭刺殺,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掉頭回去吧,等過兩天我們也離開漫城回京城去。”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汗血寶馬已經到手了,清王和他的人也暗中搜集到了蘇黨在漫城的心腹爪牙的罪證,等回到京城以後,總能讓皇上厭惡蘇貴妃幾分。


    這樣想著,趙明珞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們的船掉頭回去,暫時放過了蘇凜尚一把。


    另一邊,蘇凜尚連同他的那些屬下在密林裏穿梭了很久,找了一塊比較隱秘的地勢停下來歇息,等待著救援的人到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以後,蘇凜尚豎起耳朵,總算是聽到了馬蹄的聲音,沒過多久,有人提著粗重的嗓門大聲地喊了起來,“給我仔細地搜,一定要將大人安然無恙地救回來。”


    蘇凜尚隔著厚厚的灌木叢,借著已經亮起來的天色,看清楚了領頭的男人,他終於站了出來,“李景庭,我在這裏。”


    叫做李景庭的將軍在看到京城裏來的貴公子的那一刻,立刻衝了過來,跪在他的麵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屬下來遲了,還請大人責罰。”


    蘇凜尚咳嗽了兩聲,他嘴唇凍得發紫,“得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要說了,現在來得正好,先帶我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換身衣裳吃完熱乎的飯,我們再來商討一下怎樣澆滅困虎灘這一代的匪徒的事情。”


    那群賊寇敢打劫他替皇上運送的奇珍異寶,就要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他絕不姑息。


    李景庭立刻帶著蘇凜尚一群人離開這片布滿荊棘,就連路都很不好走的密林,不到半個時辰就落腳在了一座清幽雅致的院子裏,讓裏麵的丫鬟準備了幹淨的衣服,熱水,還準備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


    折騰了半個多時辰以後,蘇凜尚總算驅散了體內的寒冷,有時間坐下來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了。


    駐紮在附近的將軍陪著這位京城裏的貴公子,頗有些戰戰兢兢。


    等到蘇凜尚吃飽了飯以後,他才硬著頭皮問道,“不知道公子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要是需要下官幫忙的地方,下官一定會全力以赴。”


    “我給皇上運送奇珍異寶的船隻遭到了賊寇的搶劫,河麵上還被潑了油,差點死在河裏。後麵還倒黴,遭到了別人的追殺,狼狽之下隻能逃到深山密林裏去逃生了。”


    蘇凜尚說這些話的時候,胸腔裏湧上來了強烈的恨意,“所以李大人,這附近的賊寇一定要全部殺光,不然以後會有更多的商隊和船隻遭到殺害。”


    李景庭感受到貴公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硬著頭皮說道,“公子你說得很對,下官一定全力以赴,將所有的賊寇都殺光,替公子討回一個公道。”


    他心裏恨死了那群賊寇,過往的船隻打劫誰不行,偏偏打劫這笑麵虎的船隻,船隻上的寶物還是皇上要放在園林裏的奇珍異寶,這群賊寇眼睛瞎了,嫌活得命太長了。


    “李大人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說,收拾這群賊寇我要親自參與。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替我派出軍隊,將賊寇全部都抓住,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蘇凜尚想到那艘沉下去的船,心痛得要死,不知道那些奇珍異寶被賊寇搶走了沒有,還是全部都沉到河底去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對他來說都是很沉重的打擊,回到京城裏,少不得要被皇上問罪。


    光是想到這件事情,他就頭疼得厲害,更是恨死了這群賊寇。


    李景庭對於這位蘇貴妃最寵愛的弟弟,哪裏敢提出質疑,哪怕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很難,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下官聽憑公子的差遣。”


    蘇凜尚拿出了地圖來,上麵已經用黑色的炭火圈出了好幾塊可疑的地方來,他的聲音裏透著嗜血凜冽的殺氣,“這幾個區域,很有可能就是賊寇落腳的地方。你派出一萬大軍,兵分五路,分別到這幾個地方去檢查,碰到賊寇,殺無赦。”


    他心裏的那口惡氣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泄,修長的手指落在其中的一塊區域,“這裏最有可能是賊寇的窩點,我會親自帶人到這裏去查看。不殺了這群賊寇,我咽不下心底的這口惡氣。”


    以前他在京城和趙明珞鬥,和那些世家公子鬥,偶爾會失敗,會身受重傷也就算了,畢竟是旗鼓相當的對手,這次卻是被賊寇給追得落荒而逃,回到京城這件事情豈不是被那些敵人取笑一整年。


    “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剿匪?困虎灘連接著的大山很遼闊,若是步行,或者是牽著馬兒走,要三天三夜才能走出大山,這也是賊寇那麽猖狂的原因。”李景庭小心翼翼地問道。


    “事不宜遲,那現在立刻調兵遣將出發吧,騎馬去,盡量將時間縮短,賊寇的人頭我全都要了。”蘇凜尚從來都不是仁慈的,對著沈之月的時候他將殘忍暴戾的一麵都藏起來了,盡量笑得很溫柔,極力地壓抑著自己惡的一麵,然而在威脅到他性命的那些人麵前,他說什麽都忍不住。


    李景庭擔憂地看著他,“調兵遣將肯定是沒問題的,公子想要出了心底這口惡氣下官能理解。不過公子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下官實在是擔心公子的身體。或者這件事情交給下官去處理,公子你隻管等待著好的結果就夠了,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可是蘇貴妃最寶貴也最疼愛的弟弟,是蘇家人當成命根子一樣疼愛的,若是有什麽差池,李景庭的人頭都保不住。


    身為卑微的地方武將,他也是又擔心又害怕。別提有多麽痛苦和糾結了。


    “我的身體能撐得住,但是我心底的惡氣沒有地方發泄,要是不弄死這群賊寇,我才會氣得吐血身亡。既然今天就能出發,再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做準備,然後我們進山去。”


    李景庭哪裏拗得過他,除了遵命再也沒有別的選擇,立刻回去調了一萬的兵馬,分成五支隊伍出發了。


    蘇凜尚選了一處地勢最為險要的地方,名字叫做鬼哭嶺,三麵都被懸崖峭壁包圍著,唯有一條艱險的小路通到山頂上去,氣勢洶洶地去算賬了。


    城慕和城煜很是擔心他的身體情況,寸步不離地跟著他,恨不得將他按在轎子裏抬著他走。


    然而蘇凜尚已經被仇恨給包圍了,哪怕落了水,喝過了驅寒的薑湯以後,他竟然沒有生病,整個人更是顯得氣勢高昂了起來,根本不覺得累。


    他們騎著馬兒到了鬼哭嶺開外兩裏路的地方,前麵赫然出現了一條小路,被人踩踏得很是光滑,中間的雜草都沒有,露出了泥土來,很顯然經常有人從這裏經過。


    蘇凜尚臉上瞬間布滿了陰森的殺氣,“看來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這群賊寇最有可能的窩點就是這鬼哭嶺,也是時候算一算舊賬了。當真以為我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李大人,將守在山腳下的賊寇們放毒煙給熏死,然後我們殺到山上去,那些賊寇一個都不許放過。”


    蘇凜尚發話了,李景庭不敢不從,挑選了幾個身手最敏捷,頭腦最聰明的士兵,拿著有毒的迷煙就秘密地潛伏靠近鬼哭嶺的山腳下,用火折子點燃了迷煙,十幾個守著寨子的賊寇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已經兩眼一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緊隨其後的士兵這是拿著淬了劇毒的利箭,帶著鋒利的刀劍和匕首,順著層層的階梯朝著山頂上跑去。


    蘇凜尚想要親自動手收拾了那群賊寇,自然也不會在山腳下待著,等到那些士兵帶著人闖進了寨子裏,毒箭從四麵八方射向賊寇的時候,寨子裏那些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賊寇抱頭鼠竄,鬼哭狼嚎一片。


    喊打喊殺聲不絕於耳,屍體遍地都是,鮮血染紅了整個寨子。


    蘇凜尚周身布滿了嗜血的殺氣,對城慕說道,“留下為首的幾個頭領的腦袋,我有話要問他們。”


    賊寇門逃不過打不過,最後隻能跪地求饒,哭著喊著讓士兵們別殺他們,不過沒有蘇凜尚的命令,士兵根本不敢不下殺手。


    沒過多久,除了三個首領,身下的賊寇都被殺得幹幹淨淨,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李景庭走到蘇凜尚的身邊,恭敬地說道,“公子,除了三個當家的,所有的賊寇都死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蘇凜尚提了長劍走過去,麵對著被士兵們用腳踩著臉的賊寇們,這一刻有想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的衝動。


    “說吧,你們是怎麽得知我的船上有奇珍異寶,又怎麽知道我會在那個時間段經過困虎灘的?”


    林大龍,趙二虎,張三狼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瑟瑟發抖,他們被滿地的屍體嚇壞了。


    “大人我來說,是我們的小兄弟到曼城裏去買東西,聽到有人神秘兮兮的說,有京城來的貴公子押送奇珍異寶去京城給貴人,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一整船的珍寶呢,換成銀子估計有幾十萬兩或者上百萬兩了。我們聽了就很心動,開始打聽起來船隻經過的時間了。”


    林大龍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也是奇怪,我偷偷跟隨那些人說話,竟然猜到了大人船隻大概離開的時間,就派人在河裏設下了埋伏,等了大概有五六天的時間,終於看到了你們的船隻經過。”


    趙二虎和張三狼也哭著磕頭,“大人,我們從船上打劫到的珍寶都還沒來得及分贓,也沒有花出去,全部都歸還給你們,求大人饒了我們的性命吧,我們再也不敢打劫大人的貨物了。”


    他們真是被害死了,還以為不過是打劫過往的船隻弄點銀子花,絕對不會出現這麽大的紕漏的,水層想到竟然踢到了鐵板,整個寨子裏麵的兄弟都被殺了,就連他們幾個也自身難保。


    賊寇首領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他們不敢再對這個閻羅王一樣的男人痛下殺手了。


    蘇凜尚派侍衛將整個寨子搜查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搬出了十幾個大箱子出來。


    “城慕,城煜,你們打開來看看,裏麵裝著的奇珍異寶到底有沒有減少。”


    兩個他最為信任的屬下帶著人將十幾個大箱子都檢查了一遍,裏麵的奇珍異寶都沒有少,不過被打開檢查過一番,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主子,金銀珠寶都沒有少,箱子裏的珍寶都還在。不過剛才屬下們清點了一下,還少了好幾隻大箱子,就是那些裏麵裝了名家字畫和佛經,還有孤本書籍的那些。”城慕如實地跟蘇凜尚稟告道。


    蘇凜尚眼神陰沉得像是要殺人一般,威脅地瞪著三個賊寇首領,“剩下的幾個箱子在哪裏?”


    林大龍感受到殺氣,覺得脊背處一涼,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剩下的箱子我們還沒來得及搬,船就已經沉到水裏去了。我們打開來看過了,裏麵就是一些字畫和書,哪裏有金銀珠寶來得值錢,船沉得太快,真的不怪我們啊。”


    蘇凜尚氣得七竅生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麵對著這些粗俗的賊寇,他忍不下去,“城慕,城煜,將所有的箱子都給我搬下山,至於這三個賊寇,給我活活燒死,我容忍不了他們活著。”


    幾個賊寇沒想到都交出了所有的箱子,還是被蘇凜尚的翻臉無情給害了,跪在地上繼續哭著求饒,“大人,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們真的不敢再搶劫殺人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們吧。”


    蘇凜尚已經轉身朝著寨子外麵走去,俊逸非凡的臉上布滿了寒霜,他從來不會放過害他的人,跟他作對的人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很快的,林大龍和趙二虎,張三狼幾個人被粗暴地用繩子捆綁起來,扔到了柴房裏去,直接澆了兩桶油上去,然後一把火點燃了,熊熊的烈火瞬間燃燒了起來,將三個賊寇首領燒了起來,痛苦驚恐的慘叫聲響徹雲霄,卻沒有人來救他們。


    沒過多久,賊寇首領就被火焰吞噬,徹底地絕了氣息,燒焦的味道越來越強烈。


    蘇凜尚帶著士兵們下山去了,住在了李景庭給他置辦的庭院裏,他的心情卻糟糕透了,哪怕追回了絕大部分的珍寶,他的心情還是很沉重,對於回京城交差這件事情,不知道要怎麽跟皇上解釋。


    城慕和城煜看到自家主子憂心忡忡的樣子,給他準備了藥膳,輕聲地勸慰道,“主子,想開一些,皇上會理解我們的難處的。絕大部分的奇珍異寶都拿回來了,幾箱字畫,有太後和貴妃娘娘周旋,皇上不會動怒的。”


    蘇凜尚揉著太陽穴的位置,“你們不懂,那些名家字畫和孤本都是花費了很大精力才尋找回來的,價值連城。皇上有多愛名家字畫和佛經你們也是知道的,這件事情恐怕不好交差啊。”


    城慕義憤填膺地說道,“這件事情跟趙明珞和沈之月他們絕對脫不了幹係,我們替皇上運送物品的事情肯定也是沈之月透露出去的,那個女人簡直心機又深沉又狡猾,實在是太討厭了,主子,我們絕對不能輕易地放過她。”


    蘇凜尚眼前又浮現出女人精致漂亮的容顏來,還有她那雙清冷的,桀驁不馴的眼睛,心裏不舍又痛恨的情緒湧了上來,“跟沈之月有沒有關係我不清楚,她不過是個鄉野村姑,未必會有這樣的本事。但是這件事情跟趙明珞絕對脫不了關係,這個仇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城慕看到自家主子還護著沈之月,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主子,沈之月她是鄉野村姑沒錯,但是你別忘了,那段時間她經常出入我們落腳處,你也說了她聰明又狡詐,那她怎樣的事情做不出來呢?隻需要稍微注意觀察,套些話她就能知道我們大致啟程返京的時間。”


    城煜也快要哭了,帶著祈求地說道,“主子,你別再把心思放在沈之月的身上了行嗎?屬下害怕她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主子你的,那女人心思深沉,詭計多端,留著就是禍害。你為了自己的仕途和前程,也不應該跟她再有過多的糾纏。”


    蘇凜尚心裏有怒氣冒了起來,他銳利地瞪著自己的心腹,很想要將他們給痛罵一頓,看到城慕和城煜充滿擔憂的眸子時,那些怒氣又消散了下去,發狠暴怒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我不會讓她影響到我的前程的,你們不必擔心我。城慕,城煜,我們稍微休息一下,等會繼續回去沉船的地方,派水性好的人到水底去打撈,看能不能把那些字畫書籍和佛經給打撈起來。”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裏苦澀極了,但願老天爺眷顧他一些,能搶救回來一些孤本對他來說也是好的。


    “是,主子。”城慕領了命令,想到了什麽又說到,“這件事情就交給屬下們去處理就行了,你在這裏好好地休息,不用再去沉船的地方了,你身體不好,大病初愈,不適合操心太多。”


    蘇凜尚這次倒是沒有再堅持,“你們多派些人過去,事情也不需要很勉強,能打撈起來更好,實在找不到也就算了。”


    城慕和城煜退下去了。


    蘇凜尚端著湯碗,溫熱的感覺順著碗筷傳到他的皮膚上,讓他的眸光變得深邃了起來,“沈之月,這件事情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不然你怎麽在困虎灘的時候對我的態度變得稍微溫和了,你簡直傷透了我的心你知道嗎?”


    城慕派了沿途水性很好的人到沉船的地方,折騰了三天三夜的時間,總算是將沉在河底的箱子給打撈上來了,箱子被上了鎖,名家字畫和佛經都沒有丟,然而被水浸泡的時間太長,很多的字畫墨水顏料都暈染開了,毀掉了不少。


    蘇凜尚派人將少數被毀得不厲害的字畫拿出來曬幹,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京城裏。


    城門口已經有皇上的人在迎接他們了,將十幾箱子珍寶接了過去,等到蘇凜尚說遭遇了賊寇船沉了,絕大部分的名家字畫那些毀掉的時候,迎接的官員臉色都變了。


    “蘇大人,這件事情太多嚴重了,本官沒有辦法跟皇上交差,你還是自己進宮跟皇上解釋吧。”


    蘇凜尚麵對迎接官員的態度,並不氣惱,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陳大人放心,這是我犯下的錯誤,絕對不會讓你承擔罪責的,我這就進宮去跟皇上解釋這件事情。”


    他臉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心裏卻已經對趙明珞恨之入骨,暗暗發誓道,“趙明珞,你給我等著瞧,我要是不將你置之於死地,我就不是蘇凜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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