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費了那麽多功夫,把那一堆蛇做成蛇肉,不過就是為了討顧長治歡心而已。


    不,是說討顧長治歡心都不太準確,她就是想讓顧長治知道她和顧安好可憐,讓顧長治知道她們倆的日子不好過而已。


    就這麽個目標而已。


    她當時做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效果會這麽好,直接把自己院子的管理權給拿回來了。


    娘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


    另外一邊,李詩詩卻氣得要死,顧安寧一走,她就開始砸東西,房間裏麵的花瓶砸了好幾個。


    房間裏麵的聲音透了出去,內院聽的一清二楚,站在外麵的下人們個個都凝神靜氣,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問一問的。


    幹活的時候也都小心翼翼的,個個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做錯點什麽,惹來了李詩詩的責罰。


    顧無憂從外麵走進來,見一個個下人都神色不安的,不禁問道,“怎麽了?一個個的杵著幹嘛呢?”


    還沒有人回答她,顧無憂就聽見李詩詩的房間裏傳來一陣巨響,她忙問,“劉嬤嬤,娘怎麽了?”


    李詩詩的陪嫁婆子劉嬤嬤連忙道,“夫人被那邊的人給氣著了,正發脾氣呢。”


    顧無憂半確定半疑惑的道,“大夫人還是那兩姐妹啊?”


    劉嬤嬤道,“三小姐,三小姐把她們院兒裏的對牌都拿了過去了,以後她們院兒的事情就歸她們自己管了,夫人是徹底管不著了。”


    顧無憂聞言,十分驚訝,“爹準的還是.......”


    話還沒有說完呢,房間裏又傳來一聲巨響,李詩詩又砸了一個花瓶,顧無憂就顧不得說話了,把裙擺一提起來就朝房間小跑著走去,“我去看看去,劉嬤嬤,娘生氣你也不勸著點.....”


    劉嬤嬤也緊跟在她身後,一邊道,“奴婢倒是想勸夫人來著,可是夫人一回來就把奴婢趕出來了,奴婢也沒有辦法呀。”


    顧無憂不語,心中擔憂李詩詩把自己給傷到了,一路小跑,沒多久就到了房門口,“娘,開門呀。”


    房裏的巨響安靜了下來,等了一會兒之後,李詩詩就把房門打開了。


    院子裏的下人一個個都不著痕跡的看了過來。


    顧無憂一步踏了進去,拉著李詩詩的手,上下打量,擔心到不行,“娘,您沒事?吧?”


    李詩詩現在的狀態可不算好,臉上是氣出來的潮紅,平時一絲不苟的頭發和配飾也因為生氣而歪到一邊了,額頭前甚至還掉下來幾縷碎發,氣息不穩,眼神也極其的凶狠陰森。


    “你怎麽來了?”


    顧無憂輕聲道,“明兒就是初二,以往的時候,世子殿下總是在這一天約女兒出去,女兒拿不定主意要穿什麽,所以來問一問娘。”


    顧無憂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李詩詩進屋,顧無憂進去了,劉嬤嬤也跟著進去,不過關門之前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外麵的人,嘴裏罵道,“看什麽看?眼珠子不想要了?”


    她話一出,看。


    看著的人立即就低下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再也不敢看進來。


    劉嬤嬤這才滿意的把門關上。


    李詩詩的房間裏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瓷片的碎片,房間裏的許多擺架都空了下來。


    顧無憂一看,就知道李詩詩砸了多少東西了,她扶著李詩詩,小心翼翼的穿過了滿地的碎片,把李詩詩扶著坐下了,“娘,你跟她們生氣做什麽?沒白的氣壞了自己。”


    李詩詩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賤人,一回來就開始攛掇你爹,把你爹哄得五迷三道的,什麽東西。”


    顧無憂在外麵就已經聽劉嬤嬤說了一點了,聞言便含笑安慰道,“娘,不過是一個院子的管理罷了,讓她們拿去了又怎麽樣?這整個府邸上下的下人,銀錢都是您在管著,一個院子而已,她們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


    李詩詩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你還小,不懂,你爹這是在打我的臉,他聽了那兩個賤人的話,認為是我把她們給賣了的。”


    顧無憂含笑道,“娘,那一個院子裏頭,男男女女都有,大的小的也都齊了,您要是還管著,要是出什麽事情,還不全算到您的頭上?”


    李詩詩氣道,“我就不樂意,我還在家的時候那個病秧子就壓在我頭上,如今還壓在我頭上。”


    劉嬤嬤在一邊聽了,這個時候才敢出聲,“夫人您多慮了,您想啊,四小姐很快就要跟世子成婚了,二公子也是馬上就要迎娶張小姐了,張小姐也就算了,身份和我們家相當,可是那世子殿下可是.......”


    劉嬤嬤說到這裏不敢直接說出來,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道,“如今那個院子裏的人是回來了,可是一個更加瘸了,一個嫁了個商人,我看三姑爺身上也是有不足之症的,能不能活下去都還難說呢,如何跟我們二公子和四小姐相比?”


    劉嬤嬤這麽說著,李詩詩的臉色就好了一些。


    劉嬤嬤見李詩詩的臉色好轉了之後就繼續道,“您啊,如今侯爺一心讓您管家,那邊那位也翻不出什麽浪來,我們的公子小姐也得了貴人們的歡心。”


    說起了蕭景爍,顧無憂的臉紅了紅,但是還是點頭道,“娘,嬤嬤說的是,您完全沒有必要生氣。”


    李詩詩經過顧無憂和劉嬤嬤的安慰之後,心情這才好了起來,終於是不生氣了,轉頭就問起了顧無憂的事情來,“世子殿下又約你出去了?”


    即便是蕭景爍已經約過她許多回了,年年初二尤其如此,可是顧無憂說起來蕭景爍的時候,還是十分害羞的,“是啊,年年不是如此麽?娘,您幫我挑一挑衣服首飾吧,女兒有些拿不準了。”


    這是他們兩個的婚事定下來之後見的第一麵,又是新的一年了,顧無憂想給蕭景爍留下一個耳目一新的好印象。


    李詩詩看著女兒姣好的麵容,心裏就越發疼愛這個女兒了,“即使世子殿下年年都約你出去,可是你還是得矜持一些,還得把你哥哥帶上,你身邊也不要離了人和他獨處,明白了嗎?”


    顧無憂就更加不解了,“娘,為何啊?我們分明已經有了婚約了,王爺更是給我們定了婚期,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這也不要太避諱了吧?”


    要是有人在,她就不能和蕭景爍培養感情了呀。


    李詩詩的臉色沉了沉,“無憂,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矜持一些,不然世子殿下會覺得你輕浮了。”


    顧無憂還是有些不懂,“為什麽呀娘?要是世子殿下覺得我對他不滿,覺得我不想跟他成親怎麽辦?”


    天知道她盼著嫁給蕭景爍盼了多少時間了。


    李詩詩笑的越發憐愛了,“所以你要把握好度,要親近有餘又有自己的分寸。”


    顧無憂輕輕點了點頭。


    李詩詩見她明白了,這才對劉嬤嬤說道,“嬤嬤,把我年前給無憂準備的衣裳拿過來。”


    顧無憂不解道,“娘,什麽衣服啊?過年前您不是給女兒做了一批衣裳了麽?”


    李詩詩笑了笑道,“娘早就給你準備好衣裳了,在你們訂了婚的那一天娘就開始準備了,劉嬤嬤,你快去啊。”


    劉嬤嬤也是滿臉的喜氣,連忙朝臥室走去,不一會兒就給顧無憂拿過來一件簇新的衣裳。


    她們這一邊生了氣,又重新笑了起來,顧安寧那邊,正忙著給顧夫人看病。


    原來王大夫是跟了來京城的,現在就在百寶樓住著,可是這裏到底是侯府,讓他進來了也不太方便,所以顧安寧就讓肅然去請了外麵的大夫來。


    顧夫人在大夫來之前就已經清醒過來了,清醒過來看著有些虛弱,但是她卻不願意看大夫了,“寧兒,娘沒事的,不用看大夫的,你妹妹呢?”


    顧安寧輕聲道,“妹妹沒事,早就看過大夫了。”


    顧安好本來就沒事,什麽嚇到了之類的,都是她和顧安好配合好的而已。


    “您的身體太差了,還是找個大夫來看一看,女兒才好放心。”


    顧夫人聽說顧安好沒事,就要起來去看顧安好,“安兒在哪裏?我去看看她。”


    顧安寧一把把顧夫人按住了,“安兒就在那裏等著您的,哪裏都不去,今天必須把大夫給看了。”


    顧夫人被顧安寧按的動彈不得,隻好苦笑道,“寧兒,娘真的沒事。”


    顧安寧垂眸看她,“真的沒事會暈倒?”


    “那是太著急了.......”


    她們母女兩個在屋裏說話,顧安好從外麵進來,聽了顧夫人的話就接了下去,“那也是身體不好才會這樣,您要是不看大夫,我們可就都不搭理您了。”


    她進來的時候還帶著剛剛來的大夫,邊走邊說道,“娘,你是看還是不看啊?”


    兩個女兒都凶巴巴的看著她,顧夫人又是好笑,又是感動,隻得無奈道,“看,娘看行了吧。”


    顧安寧站起來,讓開了一步,“大夫,那就麻煩您了。”


    大夫連忙上前,一邊道,“不敢不敢......”


    顧安寧和顧安好兩人就在一邊靜靜候著,候著大夫給顧夫人把完脈,聽著大夫說顧夫人的病症,兩人仔細的對了以前顧夫人的症狀,發覺沒有惡化之後這才放心了。


    大夫走後,顧夫人就從床上起來了,“娘都說了沒事,你們兩個就是不相信。”


    顧安寧和顧安好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顧夫人的兩邊,顧安好道,“還不是娘忽然暈倒了,把我們給嚇到了。”


    顧夫人捏捏顧安好挺翹的鼻子,“娘聽說你院子裏滿院子的蛇,你被嚇到了,娘就著急了。”


    顧安好滿不在乎,“不過是一個院子裏的蛇罷了,有什麽好怕的,女兒一點都不怕。”


    顧安寧也輕聲笑道,“娘,安好其實沒事的,那是我們......”


    說著顧安寧就湊了過去,在顧夫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顧夫人白了顧安寧一眼,“你們連娘都瞞著。”


    顧安寧有些得意,“就是要瞞著您,隻有您相信了才會著急,爹才會相信安兒是真的出事了,這裏是真的有人想謀害我們姐妹倆。”


    雖然相處的時候不多,可是顧安寧在這些相處的日子裏已經把顧夫人的脾氣摸的明明白白了。


    顧夫人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什麽都藏不住,有心思了也會顯露在臉上,別人一看就明白了。


    要是讓她事先知道了,顧夫人肯定做不出來著急的表情了。


    “娘,您看,這是我們院兒裏的對牌,我給拿回來了。”顧安寧把對牌拿了出來。


    顧夫人接了過去,“你哪裏來的對牌?娘一直想從那賤人手裏把你們院兒裏的對牌收回來,可是一直都被那賤人以我的身體太差為由給拒絕了,你哪裏拿到的。”


    顧安寧笑道,“自然是從姨娘手裏拿過來的。”


    顧夫人就更加吃驚了,“她肯?她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顧安寧淡淡道,“自然是沒有這麽好心的,這是爹讓她給我的,她拗不過爹......”說著顧安寧就把今天在顧長治的書房裏看到的場景給說了出來,。


    顧夫人聽完,隻覺得一陣暢快,咬牙切齒的道,“自從王爺把世子殿下和顧無憂的婚事定下來、顧思源又搭上了張國公的女兒之後,就越發的得意了,如今你把自己院子裏的對牌拿了回來,庫房的東西又可以隨意用,那個賤人要氣一陣了。”


    顧安寧聽著聽著就覺得滿心的疑惑,“娘,她怎麽會和您都嫁進來一個府邸啊?”


    即使是古人要納妾,即使是王侯之家,也沒有娶了姐姐再納妹妹做妾的道理,尤其是她們外公家身份也不差,這麽打臉的事情,應該沒有人會做才對。


    顧長治看著也不是好色的人啊,一個後院就隻有三個女人。


    顧安寧一說,顧安好就好奇的看著顧夫人了。


    她也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顧安寧已經成親了,跟她說這些事情倒是無所謂,可是顧安好還是個女兒家,顧夫人就不好在顧安好麵前說了,“你回去,這不是你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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