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


    驚鯢緩緩起身。


    給一臉呆滯的方塵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不過,現在,我驚鯢對一個心若死灰的人,沒有興趣。”


    驚鯢走遠了,帶走了少許的輕柔的晚風。


    萬籟俱寂中,方塵躺在地上,翻了個身子。


    他想睡會兒。


    “驚鯢,我心動著呢。”


    唇邊的低吟,又能在無風的夜晚,傳的多遠呢?


    ……


    次日,


    伴隨著瑰麗的朝霞,


    在驚鯢與顏路的目送之下,真剛駕著一輛馬車,朝著桑海城外駛去。


    馬車慢的十分平穩,


    盡管真剛知道時間緊迫,但裏麵的兩位主,可不是好相與的。


    劍主自然不用提,小言那丫頭片子當著驚鯢一套,背後一套,


    惡心。


    ……


    “方塵,昨晚娘親跟你說了什麽啊?


    回來時,挺高興的。”


    小言的大眼睛裏透著狡黠,她哪裏看的出來驚鯢的心情,永遠都是一個樣子。


    這不,可以從傻叔叔這裏詐一詐嘛。


    “連叔叔都不叫了?!”


    “昨天是給娘親麵子,咱倆什麽關係,是吧,劍主大人。”


    看著小言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的樣子,方塵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你好看,你有理。


    “沒說什麽,編排了一下你這臭丫頭,談了談往事罷了。”


    “哼,看在娘親放我出來的份上,我就不與她計較了。


    也不知她咋想的,天天就讓我我跟著伏念念書。


    伏念這家夥可是油鹽不進的很,還敢動手,委屈死了。


    方塵,你說說,擱你你受得了?”


    小言義憤填膺道,兩隻小拳頭握的緊緊的。


    看來被教育的不輕。


    “咳咳,你娘親也是為你好嘛,所謂嚴師出高徒,伏念絕對夠資格。”


    方塵大義凜然道,他很是同情,但這是政治正確。


    “嘖嘖,你就在我這裝相吧,我還不知道你,出身鬼穀,肚子裏的墨水說不定還沒我多。”


    小言一臉鄙夷的說道,她還能讓方塵給裝了?


    方塵雙眼一瞪,這就不能忍了,他可是流水線中承上啟下的人物,還能讓二千年前的小屁孩裝了?


    “嗬嗬,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文武雙全方叔叔。”


    “嗬~,就從最基本的論語開始,背一遍,做熱身。”


    小言眯著眼睛,搖頭晃腦的。


    “小言先起個頭,文武雙全方叔叔接著。”


    “你來。”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嘿嘿,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悌……”


    ……


    半刻鍾後,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額,這個,我再想想。”


    小言笑嘻嘻的看著一臉難色的方塵,擺弄起娘親給她的驚鯢劍。


    真漂亮呢,娘親以前從不讓碰。


    “叔叔,第三次嘍哦。”


    沉醉些許,小言抬起頭,嘴角微勾。


    “哈,哈哈。


    算我略遜一籌,下次再戰。”


    方塵不由得撓著頭,尬笑道。


    “算?還略遜一籌?得,不跟你計較,方塵,你看,這是娘親的驚鯢劍,漂亮吧。”


    小言聞言撇撇嘴,繼而拿起驚鯢劍,炫耀道。


    “切,這種檔次的兵刃,我有十多把呢。”


    方塵麵露不屑道,不能讓這小丫頭太嘚瑟。


    小言瞪大了眼睛,嬌聲威脅道:“我要告訴娘親,你看不上她的劍。”


    方塵聞言拍著胸口,神色浮誇道:“好怕啊,要不要我讓真剛把你送回去?”


    “方塵,你……”


    小手指著有恃無恐的方塵,小言鼓著小嘴,偏過了頭。


    她不想理會這個臭叔叔了。


    一日無話。


    ……


    方塵起初樂得清靜,閉目養神起來,他要考慮的事情是極多的。


    過了半日,方塵暗暗心驚起來,這小丫頭氣性真大。


    睡了一夜,睜開眼睛時,被一雙毫無感情的冰冷的眸子嚇了一跳。


    定了定神,方塵無奈道:“行了,我服了你了,叔叔錯了。”


    小言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接著揉起小臉來,保持麵癱也是種體力活。


    “算你識相,娘親的劍,不許你說它不好。”


    方塵點點頭,看著小言懷裏的驚鯢劍,不由得伸出了手。


    然後,沒碰到。


    “我就摸摸。”


    方塵又好氣又好笑。


    “不許,劍客的劍,便是她的生命。”


    小言認真臉。


    “你還劍客?小丫頭片子……行行行,不碰就是了。”


    方塵看著小言又要來,很及時的服了軟。


    “不過,劍終究隻是工具而已,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手中劍,而是持劍人。


    什麽劍斷人亡的歪理邪說,劍奴罷了。


    小言,你要學劍,這點是要明白的。”


    方塵正色道,沒什麽比生命更重要的。


    自然,有他在,不會讓小言有一絲危險的。


    “知道了,我懂得。”


    小言敷衍道。


    方塵搖搖頭。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


    歸途漫漫,著實枯燥了些。


    不知過了多久,小言突然出聲道:“方塵,你能跟我講講娘親從前的事嗎?”


    她其實並不了解娘親,娘親與她之間也從未真正的談心過。


    有時候,她會懷疑娘親是不是也不在乎她,因為娘親仿佛對所有的事都是漠不關心的,永遠平靜的難以接近。


    她想了解娘親的過去。


    “她啊,其實蠻無趣的。


    此生做過最有溫度的事,便是生下你這丫頭了。


    我並沒有陪伴過驚鯢最黑暗的歲月,但這些年,我大致了解了羅網。


    你的娘親作為天字一等殺手,本應是羅網最優秀的作品,也就是冰冷的殺人機器。


    但你的誕生,讓她有了心。


    也讓她有勇氣做出那個九死一生的選擇。


    逃離羅網。”


    方塵半躺著,臉上盡是追憶之色。


    “我與你娘親的初遇,是一個雷雨夜。


    她懷著即將落地的你,孤身一人深陷數十羅網一流劍客的包圍之中。”


    “是你救了娘親?”


    小言一臉希冀的問道,她的娘親肯定會逢凶化吉的。


    “不算,當時我初出茅廬,與你的娘親並不相熟,選擇了旁觀。


    是你的娘親自己殺出了生路,撐著重傷之軀,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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