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一下午還不夠折磨的?


    跟受刑似的,屁股都坐麻了。


    亂神心中腹誹,轉魄這家夥肯定跟滅魂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什麽好緊張的,非要拉著一起受罪。


    方塵聽到這裏忍不住了,抓過竹簡便朝亂神砸過去。


    笑罵道:“你們也知道!”


    眾人皆請罪。


    方塵才懶得理他們,


    起了身,伸了個懶腰,越過一臉茫然的滅魂,和作死的五人。


    時間差不多了,陪小言吃飯去。


    ……


    碎石小路。


    “劍主,等等。”


    方塵皺了皺眉,停下了本顯得輕快的腳步。


    回頭望了望,卻是沉默了一下午的斷水。


    “你酒醒了?”


    斷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少有的訕笑道:“劍主說笑了,斷水不勝酒力,昨夜定是冒犯了劍主。


    萬請責罰。”


    方塵眯了眯眼,神色戲謔道:“心思縝密的斷水大人,十數年來滴酒不沾的你,既然都醉的不省人事,我又怎好責罰?”


    孩子長大了,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還是小言最乖了。


    語氣森冷的方塵,其實並不是很在意斷水的彎彎腸子,隻是不裝個樣子,以後還不得翻天?


    再者,他好心好意陪小家夥談心,這家夥倒好,跟他賣弄心計?


    真是不怎麽愉快。


    “斷水惶恐。”


    跪的幹脆利落,斷水深伏於地麵,沉聲道。


    方塵抿了抿嘴,雙眸深邃起來。


    他知道七小隻對他的忠誠,所以他可以放縱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思,小動作。


    他不需要羅網那般冰冷的殺人機器,無趣至極。


    隻是,若是把心思動到他不允許的地方……


    一柄忠誠卻不聽話的劍,再鋒利,也是不趁手的。


    沉默了些許,方塵淡淡道:“起來吧,沒有下次了。”


    “謝劍主。”


    看斷水沒有起身的意思,方塵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認為,或許他們也是這麽認為,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挑起秦韓戰火,更有利於破曉滲透兩國的軍政體係,增強自身的籌碼,好跟秦王政討價還價。


    但是,相信我,沒必要行險一博,很快,冥冥之中,命定的時機就要到了……”


    “斷水明白,酒後胡言,劍主不必放在心上。”


    方塵看著看不清麵容的斷水,張了張嘴,幾番欲言又止,還是拂袖而去。


    ……


    暖陽下,竹林內。


    一處幽深的小院。


    院內,一桌,兩人。


    “尚公子,你此前問我深陷困境該如何解脫。


    韓非今日給出的答案,


    您以為如何?”


    韓非跪坐著,望著對麵的年輕男子,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意思。


    他今日的心情自是極好的。


    所謂的尚公子微微頷首,眼中有著炙熱的欣賞之意。


    古往今來,位高權重者,總有一個通病,惜才。


    哪怕明知對方立場不同,不能為自身所用,他們還是想博一個萬一。


    因為他們傲,自負於世間所有,都盡在掌握。


    但如果真的不能為之所用?嘖嘖。


    尚公子便是其中之一,哪怕韓非貴為韓國公子,日後更有可能成為一國君父。


    他起了身,望向了窗外高遠的綿延群山。


    渾厚而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小院回蕩著。


    “不戰而智退大秦百萬雄兵,不搶而智取破曉心腹首腦,不媚而結交秦國來使,不威而攝夜幕血衣。


    先生之才,我很欣賞。”


    韓非笑了笑,不是所有人的稱讚都會被他放在心上,但此人的吹捧,很稱他的心意。


    不過,他這次來可不是隻是閑談,或聽幾句奉承話的。


    他豈是這般膚淺的閑人?


    微微正色,韓非沉聲道:


    “尚公子若是此行隻為散心,韓非建議還是快些離去為好。”


    “哦,此話怎講?”


    尚公子嘴角微勾,似是明知故問。


    “昨夜,衛莊兄,發現了羅網殺手的蹤跡,不知尚公子以為,他們此次的目的又是為何?”


    “先生心中已有答案。”


    尚公子神色平淡,仿佛隻是他的好仲父,送來的一件尋常之物。


    “既然知曉,尚公子這是?”


    韓非訝異道。


    尚公子搖了搖頭,他知道韓非的困惑,古人雲,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況是一國之君,若是載入史冊,又是一樁荒唐事。


    “此次新鄭一行,除了先生,我本欲還要見一人,隻是這幾多時日,那人或是不想現身了。


    也罷,世間哪能盡如我之心意。”


    尚公子頓了頓,神色間帶著些許玩味。


    “先生,你認為,此時此刻,新鄭的城門是否還容我輕裝簡行?”


    韓非聞言沉默了下來,他自是知曉尚公子所指何人。


    片刻,韓非抬起依舊明亮的雙眸,輕輕笑了笑,道:“尚公子,可信的過在下?”


    ……


    時光就在方塵吃飯睡覺間悄然流逝。


    這一日,睡到將近午時的方塵,滿臉不情願的被小言從軟榻上挖起來,穿衣,洗漱。


    正當小言興高采烈的拉著方塵去吃飯的時候,卻發現方塵沒有跟她共進午餐的意思。


    “你幹嘛去啊?”


    看著徑直往府外走去,步伐顯得略顯急促的方塵,小言好奇道。


    “我睡過頭了,忘了還約了個人。”


    方塵撓了撓頭,那家夥這時候應是等了半個時辰了。


    喝酒誤事啊。


    “啊,好吧。”


    小言癟了癟嘴,看了一眼陰沉的天色,似是想到了什麽,“咚咚”的往回跑。


    “等我一下。”


    “哦。”


    反正等都讓他等了,一個時辰和半個時辰有區別嗎?


    方塵如是想。


    小言跑的飛快,架不住府邸忒大,來回用了近半柱香。


    “噥,給你。”


    大喘氣的小言遞給了方塵一把黑漆漆的紙傘。


    方塵笑意盎然,接過,出了門。


    ……


    果然被小言不幸言中,


    沒多久,黑壓壓的天空便下起了綿綿雨,不大,不過撐著傘,別有一番意境,起碼不顯狼狽不是。


    行人匆匆,青石板上紛雜的足音滲透四周。


    出了府,方塵反而悠哉悠哉起來,如此意境,快步疾走,不是有失風度。


    於是,他真的讓某個冰塊等了一個時辰。


    整座酒樓差一些些都要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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