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成什麽樣子了。”楚莊呷了一口茶,輕描淡寫的說道。邱員外結交楚莊多年,識得他的脾性,知道他這般如此便是有相幫之意,喜滋滋的站起身立在一旁。


    “我且問你,這妖邪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來?”楚莊隨口問道。


    “恩公呐,這邪祟是天天都來禍害我呀。要說沒來,就隻有上個月初九那一次,那天管家邱安在外麵請來了個雲遊老道,說是能降妖驅鬼。我大喜過望,趕緊請進府中好生款待。


    果然那天夜裏妖邪沒來驚擾,我還以為它怕了這道士不敢來了,就留他在府中多住幾日,等到徹底除去這個麻煩再行離開。


    誰知道第二天夜裏,二更天不到,那妖邪就現身了。也不知道它使了個什麽法,竟直直上了那老道的身,以致得老道瘋瘋癲癲,忽哭忽笑,真是醜態百出啊。就這樣鬧騰到早上,那邪祟才自行離去。臨走前還落下話來,說什麽我斷了它的修行,不搞到我家破人亡,誓不罷休!”


    “原來是這樣啊,有意思!”楚莊若有所悟道。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麽,接著問道:“我記得你府上以前的管家是個老頭,名字叫什麽來著,應該不是叫邱安吧?”楚莊嘬著牙花子,苦苦思索。


    “回恩公,那是老管家,叫邱桐成,半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他沒兒沒女,孑然一身,無所依傍。我見他可憐,再加上我也從小就受他照顧,便給他養老送終。


    他的墳塋就選在山腳下一個僻靜之地,以免有人打擾。邱安是我新提拔上來的管家,跟著我也有些日子,我看他辦事機靈,為人還算誠懇,就升為了管家,替我打理內外。他今天一早就出去找能降妖除魔的高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沒想到恩公您竟然不請自來,我邱府……”


    楚莊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站起身來往院中走去。宇文壘、邱員外一行人趕緊跟上。


    這邱府占地極大,可以說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簷牙高啄,廊腰漸轉,檁椽都不知用幾千萬根。宇文壘跟在後麵眼睛都看直了,要不是有眾人在場,肯定是止不住手舞足蹈起來,這哪是人住的地方,明明是神仙的居所嘛。


    楚莊指了指遠方一處幽靜之所,開口問道:“那是你的螢窗吧?”邱員外尷尬地笑了笑,上前說道:“恩公玩笑了,我也是附庸風雅罷了,哪裏在裏麵讀過一天書,隻是用來查閱賬本,核對賬目如此而已。”


    宇文壘好奇,忍不住問道:“楚……師伯,什麽是螢窗呀?”


    “螢窗就是勤學苦讀的地方。”楚莊說完就踱步走了過去。


    切,書房就書房嘛,偏說什麽螢窗。宇文壘暗暗道,楚大叔又在賣弄文采了,去年就給我吟什麽亂七八糟的詩文,讓我一頭霧水,今天又來這一手叫我丟人。楚大叔呀,楚大叔,您既然文采這麽好,咋不去考狀元咧。


    邱員外領著二人把邱府上下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這才回到前堂。


    這正房中央掛著一幅人物肖像畫,畫中人物栩栩如生散發長袍立在絕壁,正是楚莊。


    宇文壘讚歎道,怪不得這邱府的上上下下無不知曉楚大叔啊,看他毫不在意,想必是早已見怪不怪了。


    待兩人落座,邱員外問過恩公還沒用飯,趕緊吩咐人準備飯菜端了上來。兩人用完飯,有仆人引著去上房休息。


    打發掉下人,楚莊隨口問宇文壘道:“阿壘,你對這件事由什麽看法?”


    宇文壘毫無防備,被楚莊這麽一問不由得思量一番:“這邪祟借老道之口,說邱員外斷了它的修行,看來他們之前是有梁子結下的,也未必是它主動招惹邱員外,至於其他我就看不出來了。”


    “嗯,這一點可以肯定。還有一個疑點,為什麽它隻單單在上個月初九沒有現身?是怕了嗎,有可能,但絕對不是怕了那坑蒙拐騙的野道士。你想想上個月初九是什麽日子?”楚莊接著分析道。


    宇文壘嬉笑著,隨口答道:“我隻知道上個月初八是我生日。初九嘛,我生日的後一天唄,還不是什麽稀鬆平常的日子。不對!”


    宇文壘突然想起什麽,麵色凝重緩緩說道:“難道您意思是說它那天沒來,是和黑袍人襲擊隱秘村,三爺爺和保山哥離村有關?”


    楚莊點點頭:“沒錯。以我推測黑袍人襲擊隱秘村之後並未遠離,而是當天夜裏選擇了在這鳳來鎮落腳。他釋放的強大靈壓與常人倒是無妨,邪祟鬼怪卻唯恐避之不及,紛紛躲藏。所以說這也是為什麽它隻有那天沒來的合理解釋。”


    宇文壘豁然大悟,連連點頭:“楚大叔言之有理。不過您知道這是什麽妖邪作祟嗎?”


    “哼,不過是一隻不足百年道行的黃皮子罷了。”楚莊冷哼一聲,繼而說道:“剛才我趁在院中巡視之際,隱隱聞到一股黃皮子的臭味,尤其在那書房更甚於此。至於它為什麽和邱員外結仇,我想應該和老管家邱桐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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