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拂曉,宇文壘立在碼頭瞧看過往的船隻,心中暗暗拿定主意,待到這件事了,一定要去找楚大叔問個明白,他這樣不辭而別到底是何目的。


    目的?倏地,目的兩字在宇文壘腦中一閃,他好像抓住了什麽,驀然醒悟,以楚大叔的處事風格該不會是……


    宇文壘一手托腮,仔細回想昨天之事,早晨離開鳳來鎮時,他當時看似漫不經心,向那邱員外打聽關於三爺爺和保山哥的行跡。莫非他已從邱員外的答複中覓得線索不成?可為什麽竟連我也不能告知?


    宇文壘愈想愈亂,正當他懊惱之際,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從背後傳來:“壘弟,等久了吧?”


    宇文壘思緒被人打斷,他回轉身望去,一位少女一襲白衣,亭亭玉立般向他走來。那少女烏發如雲,披在肩上,頭上束了條紅絲帶,正是趙靈薇。她今日換了身裝扮,更顯得清新脫俗。


    宇文壘迎上前去,開口問道:“趙姑娘,我們選哪一條船去仙跡林?”


    趙靈薇嘴一牽動,似有不快:“不是說了嘛,叫我薇姊。算了,你愛叫什麽隨你吧,反正我叫你壘弟不會再改變。”隨即她一指水中的一條小船,道:“就那條好了,反正也沒差。”


    兩人登上小船,趙靈薇報了個地名,那艄公把燈放下,解開了繩纜,便往江中劃去。


    艄公劃槳行船在這江麵上行駛了三四個時辰,隨後轉入一條無名河道,約莫又行了半個時辰。趙靈薇走出船艙,開口道:“老伯,把船靠右岸,就在這裏停下吧。”


    那艄公開口問道:“姑娘,您不往前走啦?可這河岸邊都是繁茂的樹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您去林子裏做什麽?”說話間便把船靠岸。


    宇文壘跟著走出船艙,抬眼看去,這河道兩岸樹木長得鬱鬱蒼蒼,遮天蔽日般,就如同樹林深海,顯得極為幽靜。


    趙靈薇站在船舷上,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艄公手裏,便看也不看一縱身騰空而起,如同一隻輕靈的白鴿,落入林中。


    那艄公兀自看得呆了,竟一時忘了手中的銀兩。待他反應過來,見二人早已淹沒在密林之中,老漢趕緊把銀子揣進懷裏,千恩萬謝的去了。


    兩人在林中穿梭而行,趙靈薇邊行邊解釋道:“上次師父帶我去仙跡林就是走的這條路,穿過這片密林前方是一團迷霧,迷霧的盡頭處就是仙跡林。不過……”


    她抬頭看了看天,接著說道:“那迷霧每日午後便會散去一個時辰,希望我們能趕得上。”


    宇文壘點點頭,轉頭問道:“那幻境仙翁是個什麽來曆,我怎麽從沒聽楚大叔提起過?”


    趙靈薇嫣然一笑道:“你們是符咒師,自然是不了解我們靈器師的規矩了。在這片大陸上,每個福地洞天,人跡罕見之處大都會孕育出靈器,而伴隨靈器實天生德,應運而生的就是守候著靈器的幻境仙翁。


    仙翁專門負責修複已經認主的靈器,也就是靈寶,是不折不扣的靈器守護人。不過我還聽師父說起過,如果有緣,還會獲得仙翁所贈的靈器,那可是先天靈寶,威力自不必說,聽說光那加持的能力就是這後天靈寶所無法比擬。


    不過壘弟你一個堂堂的符咒師就別打這先天靈寶的主意了。”


    宇文壘淡然一笑,道:“趙姑娘你多慮了,我並沒有想要什麽先天靈寶,隻是答應陪你修複蔽月綾罷了。”


    隨即心中想到,我已有碧幽藤元靈在體,隻要勤加修行,日後更勝什麽先天靈寶數倍,要它何用。想罷,腳尖點地,如流星一般躥了出去。


    二人在林中行了良久,突然趙靈薇一指前方,道:“看,穿過那棵合歡樹,就是迷霧之林。”


    宇文壘抬眼望去,隻見遠處聳立著一株大樹,比周圍的樹木都要大上數倍不止,樹頂那一簇簇粉紅色的花,掩映於綠葉叢中,觀之似一團團燃燒的火苗。


    趙靈薇見宇文壘看的呆了,得意一笑,道:“這株樹就是路標,隻要找到它就能進入迷霧之林,這可都是師父教我的。”


    兩人邊看邊繞過大樹,趙靈薇拍手叫道:“運氣不錯,迷霧散去了,我們快快行路,隻要夠快,我們定能穿過去!”


    宇文壘躊躇道:“你不是說這迷霧每天隻散化一個時辰嗎,現在也不知它是何時退去,萬一我們走在半路,它散去的時辰已到,我倆豈不是要困在裏麵?”


    趙靈薇催促道:“別婆婆媽媽了,現在不走,你還要等到明日午後不成?到那時我們就要在這荒山野嶺中露宿一晚,我可聽師父說,這林子夜裏不幹淨。”說著抬腿就走。宇文壘無法,隻得緊緊跟上。


    誰知剛行有一盞茶的工夫,迷霧毫無征兆從四麵八方忽然湧出,霎時間就濃得化轉不開,周圍環境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宇文壘一扯趙靈薇,低聲喝道:“快退!”誰知竟然扯了個空,哪裏還有片個人影。


    宇文壘焦灼不安,高聲呼喊:“趙姑娘,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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