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如此輕鬆便劫下官銀,呂符倒感意外,她抬頭看向軒轅黎,隻見軒轅黎竟拉弓將自己緊剩的一個士兵給射殺了。


    呂符兩眼一瞪,吃緊不已,這,這撞邪了吧!竟殺自己人,該不會是為了保命才這麽做的吧!便怒道:“卑鄙,既如此我更不會繞了你。”


    說著她便拔劍衝向軒轅黎,軒轅黎閃身下了戰馬,還沒等呂符的劍刺向軒轅黎,軒轅黎便已將呂符擒住。


    單手勒住呂符的脖子,雙唇在她耳邊低語道:“姑娘,胡子掉了,”說著竟還伸手替呂符按緊胡子,以防在此脫落。


    呂符僵住,用腳狠狠踩了軒轅黎幾個腳指頭,軒轅黎疼痛鬆開了手,這才使得呂符順利逃脫。


    軒轅黎站在原地,看著賊寇們把幾車官銀運走。


    此時暗處一黑衣人走了出來,“主子,就這麽讓他們劫走嗎?”


    此人是軒轅黎的暗衛之一名喚長風。


    “無妨,這些都是官銀,每定銀子都刻有“官”字,就算他們敢用,還沒人敢收呢!先在他們那裏存著,日後他們自會親自向本王奉上。也省的本王的人親自當這劫匪,讓他們都回去吧!不要漏出什麽破綻了。”


    “是”


    “順便查查他們是何人,本王要去會上一會。”


    “是”


    長風領命離開了。


    原來躲在山林樹梢上的那群黑衣人是軒轅黎自己的人,若不是忠義莊賊寇的出現,他們是想親自劫了這幾車官銀。


    反正就是不能讓官銀到了繁都,天下大亂,他軒轅聞不管不顧。竟還想著尋歡作樂,修建行宮。


    官銀運回了忠義莊,全莊上下自然是一番慶功宴,可發現每定官銀上都刻有“官”字,他們也隻能如軒轅黎所料一般,隻得將劫來的官銀好好的放置在忠義莊內。


    即便是贈送,這樣的官銀老百姓們可也不敢收下。


    慶功宴上並無呂符,她是早早回了府,這兩日跑的有些頻繁,府裏的事也是焦頭爛額,因為本來定好的和親公主竟然查出了不治之症。


    而頂上和親公主之位的是庶出的二姑娘呂棲,呂符猜到這中間一定有貓膩,定又是她這個“好”大姐呂藝搞的鬼。


    呂藝也算能耐,短短兩日竟擺平了和親之事。


    府裏這兩日也是哭聲響徹,一會是梅香苑傳來噩耗,一會又是竹香苑尋死覓活。這尋死覓活的可不是當事人呂棲,而是她的妹妹,呂府的庶出六姑娘呂玥。原因很簡單,不希望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嫁的太遠,


    三姨娘柳氏也跑來摻和,耀武揚威的吼叫:“這都是她子藝出的主意,什麽不治之症?我看啊!分明是裝出來的,誰讓她是嫡出呢?就欺負你們有娘生沒娘養的。看看,她怎麽不來欺負我家子昕與子素啊!”


    四姑娘呂昕聽自己娘親這麽說,感到格外驕傲,特意抬高了下巴,一副鼻孔看人的樣子。


    而五姑娘呂素一直蹙著眉,在拽三姨娘柳氏衣角,釋義她別再說了。


    柳氏硬是不聽,吧唧吧唧說個沒完。


    呂棲與呂玥哪裏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她們的娘親是二姨娘楊氏,楊氏吃齋念佛,每日多半陪在老夫人身邊,不太理家中之事。


    對於呂棲的和親她也是大為認可,呂棲倒也不反對,漠北雖然路途遙遠,可漠北可汗年紀尚輕,也不是個隻會彎弓射大雕的野蠻人。


    像她們這樣庶出的姑娘,日後也隻有給人做妾的份,運氣好的或許還有機會於人做妻,比起日後尚不知曉的婚配,眼前已是最好的選擇。


    “哎呦!你老拽我衣服做什麽?快鬆開”


    柳氏說著用力甩開了呂素的手,“離我遠些,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呂素不語,默默退到一旁,不敢再出聲。


    呂昕嗤鼻,不得不說她最是瞧不起這個膽小怕事的妹妹。


    竹香苑內一大屋子的人鬧的是一團亂。


    與此同時,梅香苑內也是哭聲震天,呂藝的貼身丫鬟茯苓哭的倒是悲慘,像是她的主子真的要斷氣一樣。


    別的丫鬟也是裏裏外外忙得不停,此時呂符一身女裝,簡單的蝴蝶發髻,三枚圓形朱釵並排插在發髻中,一件粉色襦裙,略顯清新。


    呂符進了梅香苑,第一讓她反感的便是這哭聲,接著便是撲鼻的藥味。


    呂符捏著鼻子進了呂藝的屋子,見茯苓趴在地上哭個沒完,便蹙眉道:“出去出去,哭什麽,又死不了。”


    聞言,茯苓哭聲戛然而止,而此時呂藝掀開被子,狠狠地瞪著呂符,沒有說話。


    呂符癡笑:“還有力氣瞪我啊!看來真的死不了,”


    聞言,呂藝更是怒火中燒,剛想張嘴吼叫,可嗓子疼的卻發不了聲音,咿咿呀呀半天也沒能說出個什麽。


    她又氣又惱,幹脆躺下不語。


    呂符更覺得好笑,走近呂藝床前,坐在床邊,耐心的替呂藝剝起了桔子。


    “啊,張嘴,”呂符將剝好的橘子遞到呂藝嘴邊,呂藝氣惱,翻了呂符一個大白眼,沒有說話,更沒有張嘴。


    呂符微笑,便將橘子扔到自己嘴裏,並稱讚道:“好甜,”


    呂藝依舊沒有搭理她。


    半晌,呂符淡淡開口道:“今日你雖使了手段沒有嫁去漠北,他日還不知道又要嫁去何處?我們姐妹幾個誰又能逃掉婚姻的擺布,呂家的子女隻有替呂家賣命。我雖現在活的自由,誰知明日又會如何!倘若有一天我做了違背父親的事……!不,不會有那麽一天,父親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麽多,我不能做任何違背父親的事。”


    呂符說完,沉默不語。


    呂藝一直沒有開口,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呂符的話。


    片刻,呂符離開了,呂藝望著呂符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肯收回目光。


    為什麽要認命?就算聯姻政治,那也不能任由父親的擺布,該爭取的,我還是會爭取。當今的幾位王爺我呂藝都沒有用正眼去瞧,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漠北可汗,我呂藝要做就要做那母儀天下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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