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詫異氣氛。


    沒發覺有什麽不對勁,駱鼎搖了搖寧可的肩膀,指著蒙烈方向,繼續介紹說:“coco,這是我兄弟,蒙烈。”


    蒙烈眼中帶著三分嘲諷三分好笑四分冷漠的看著寧可,話卻是對駱鼎說:“什麽時候的事?也沒下個貼子?”


    寧可終於回神,嚇得似躲瘟神般的彈跳著離開病床,怒視著駱鼎,說:“誰是你老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宮一從洗浴室出來的時候隻有一個感慨:有熱鬧看。


    抱著不嫌事大的心,宮一說:“鼎哥,你太不地道了,結婚都不和我們說一聲,是怕我們的份子錢少了丟你的臉?”


    “低調,低調,隱婚不是。”


    隱婚?


    駱鼎這話說得真是……


    來道雷劈死我得了。


    感覺蒙烈的眼神如芒在背,宮一的笑更是紮眼。


    寧可如驚弓之鳥般的對他們二人解釋:“鼎鼎他開玩笑的,我不是他老婆,你們別當真。”


    “coco,別鬧。放心,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們隱婚的事他們不會透出去的。”


    被駱鼎左一句、右一句的暖昧之詞堵得無話可說,“鼎鼎,你你你……”寧可急糊塗了,手指顫抖的指著駱鼎。


    “對了,coco,他叫宮一,是蒙烈的手下,一等一的助理。”語及此,駱鼎看著宮一,又說:“宮一,叫聲小嫂子。”


    “小……嫂子?”一邊喊,宮一一邊看向寧可。


    情況很亂。


    解釋不清了。


    而且,解釋就是掩飾。


    無語中,寧可幹脆一甩胳膊,走人。


    “嘿,coco,coco……”叫了兩聲,駱鼎急忙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追人。


    門‘砰’的一聲被寧可狠勁拉上。


    駱鼎才下床的人被蒙烈拉住按回病床,同時蒙烈說:“生病了都不安分,是你老婆你還怕她跑了?”


    “謔謔”兩聲,駱鼎說:“不好意思,coco她臉皮薄,讓你們見笑了。”


    聞言,宮一的眼角抽了抽。


    蒙烈這才拖了把椅子至病床邊坐下,問:“怎麽搞的?吊威亞都能出事?”


    “估計是威亞的使用年限快到了吧。”


    “沒報警?”


    “那威亞出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報個什麽警?”


    “有可能是和你爭流量的某人故意要致你予死地。”


    駱鼎笑道:“如果是的,那這次不好意思了,不但沒致我予死地,我估計我又上了熱搜。”


    “可不?熱搜第一。所以我們頭兒才知道你住院的事。現在網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你駱大少演戲從來不用替身的讚美之詞……”


    醫院外。


    一邊沿著馬路走,寧可一邊用腳狠狠的踢著路邊的花壇。


    寧可,你心虛個什麽?


    你幹嘛要急急的和蒙烈解釋?


    你和他又不是真夫妻。


    正悲憤間,手機響了,寧可掏出手機一看,顯示‘老鐵兄’來電。


    她接通,不待對方出聲,她先發製人怒聲道:“你給我去死。”


    “……”


    “有些玩笑不能開,會死人的不知道嗎?”


    “……”


    “滾,再也不想看見你。”語畢,寧可掛斷手機,又恨恨的踢了踢腳邊的花壇。


    宮一開著越野車,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寧可,他扭頭提醒:“頭兒,寧小姐。”


    蒙烈看向車外,雪花紛飛中,寧可走一步就要踹一下路邊的花壇,可以想見她的心情不好。


    嗬,有什麽不好?


    被抓奸惱羞成怒了?


    越野車從寧可身邊經過,他們頭兒沒出聲,宮一也不敢停。後視鏡中,寧可的身影越甩越遠。


    差不多200米遠,越野車停下。


    寧可一直低頭走路抱怨不休的人在走近越野車時,突然打開的車門把她嚇了一跳,抬頭便看見蒙烈正看著她。


    沒由來的心虛,寧可唇翕合幾番,說:“我可以解釋。”


    蒙烈下車,一把將寧可推上車,自己緊跟著坐上來,坐到她旁邊。


    莫看活閻王那張帥氣到人神共憤的臉上無喜無怒,但寧可感覺得到其下蘊藏的風暴很是駭人。


    斟酌又斟酌後,寧可說:“你不要誤會,我和鼎鼎隻是兄弟。”


    “兄弟?”蒙烈好笑的看著她,問:“你是男的?”


    “我的意思是我和鼎鼎的交往沒有性別之分,就像你們和羽丫頭的交往一樣也是沒有性別之分的。”


    “你們認識多少年了?”


    “十年。”


    “十年……”心中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蒙烈扭頭看向窗外。


    車中的氛圍沉默得詭異,宮一有感覺:頭兒肯定是在憤恨,憤恨自己被戴綠帽子了。


    “現在,怎麽辦?”


    蒙烈突然發問,寧可不明白的‘啊?’了聲。蒙烈這才回頭看著她,提醒說:“我和駱鼎是兄弟。”


    “以前我不知道,今天我知道了。”


    看來她沒懂他的意思,他再度提醒:“兄弟妻不可欺。”


    他是覺得他搶了兄弟的老婆?


    寧可說:“可我不是他的妻子啊,他真的隻是開玩笑。”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駱鼎的妻子,要不然他們怎麽能拿證。問題是他覺得駱鼎說的似乎不是玩笑話。如果早知道駱鼎和她的關係……


    擦,真亂。


    蒙烈想揍人。


    “鼎鼎是sisi的哥哥,我也是因為sisi才認識的他,更多時候我們被人稱為最強鐵三角……”


    寧可大體上講述了一下她和駱鼎、駱茜兄妹認識交往的事情,更說及到父親坐牢的時候隻有他們兄妹幫她的事。特別是寧府被查封那天,當事時駱鼎正好在寧府取景拍戲,看著封條和公務人員,駱鼎當機立斷聲稱寧府中有他們拍戲時存放在府中的服裝,他必須要把那些服裝都帶走。


    公務人員允了。


    然後,駱鼎命手下助理、經紀人、同事、燈光師、道具師等人幾乎把寧府所有的衣物搬空。


    正所謂病急亂投醫。當事時,為了讓寧禦柏擺脫困局,寧可聽信一些人的‘建議’,籌資。


    拿出來的衣服有很多很多都被她賤賣掉。


    哪怕是賤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她把這筆收入送到一個檢察官手中,期望檢察官對父親量刑的時候本著從輕原則。奈何,這一舉動不但沒有救父親,更將父親推向了另外一個深淵。


    寧禦柏最後被從重量刑。


    語及此,寧可嘴角露出嘲諷的笑,說:“那個時候我天真得狠,什麽都不懂,好在有鼎鼎和sisi陪著我。隨著我爸被關押到m市,我和我媽追隨到m市。還有沒賣完的衣服sisi仍舊幫我在那個二手衣服跳蚤市場賣,賣得的錢就帖補我和我媽在m市的生活費用。要不是他們兄妹,我和我媽到m市的時候隻能露宿街頭。”


    聽著寧可的講述,蒙烈和宮一的視線在後視鏡中相遇……


    駱鼎是駱茜的哥哥?


    這還真是出其不意。


    他們都不怎麽關注娛樂八卦,再說同姓的人多著,誰知道這兩隻駱居然是一家人?


    之於寧禦柏的事,蒙烈早就打聽得非常清楚。如今從寧可口中講出來,他居然能夠體會到她當時的悲傷和無助,心中升起少許柔軟。


    “為什麽要替你父親開脫?”他問。


    “因為他沒罪。”


    “沒罪?”


    “哪怕天下人都認定他有罪,我也認定他沒罪。”


    “為什麽?”


    “因為,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車中再度沉默。


    越野車經過九洲小區的時候,寧可眼睛一亮,急忙說:“宮一,停一下。”


    以為有什麽急事,宮一急忙利索的找了個停車位,停車。


    突然出聲,總得解釋一下,寧可說:“sisi在這個九洲小區有間公寓,我去看看。”


    宮一好奇的問:“駱小姐不是在埃及?家裏沒人你去看什麽?”


    周末不是有酒會?


    酒會就得穿禮服。


    她敢肯定蒙烈也好、宮一也罷,他們這種才從軍中出來的糙老爺們肯定不講究這些。男人嘛,穿套西裝就成。女人就不一樣了,不可能也穿套西裝再或者職業套裝去啊。


    既然決定要幫蒙烈爭取到古埃及皇室珍品展的安保項目,她就得盡職盡責的做好她份內的事,去sisi的公寓是想拿件禮服。


    可是她又不能說得太直白,免得傷了蒙烈的大男子主義自尊。正蘊釀著怎麽說的時候,隻聽蒙烈說:“快十二點了。”


    寧可眨著眼,看著蒙烈,說:“我知道快十二點了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都餓了?”


    好吧,今天這個活閻王的脾氣本就不大好,先讓他吃飽再說。她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大酒店,說:“那是個五星級酒店,裏麵的菜很不錯,我們去那裏吃。我請客。”


    那種地方隨便吃一吃就得上萬。蒙烈‘嗬嗬’一笑,“我的債你都沒還完,你這是哪裏又弄到的錢?”


    “你的債我不是爭取在還嗎?總不至於連請客吃飯的錢都沒有。”


    剛才她有說駱茜在幫她賣二手衣服之類的,她還在堅持送外賣、報紙,而且她似乎正在嚐試製作衣服在網上賣……


    嘿,這樣一算,這個女人賺錢的門道還真是多。


    蒙烈說:“是不是總要我提醒你?”


    “啊?”


    “協議上有交待,但凡我在家的日子,一日三餐都得由你負責。”


    “是啊,我負責啊,這餐我請客不就是我負責。”


    蒙烈靜靜的看著她,眼中烏雲密布。


    被他看得後脊梁涼嗖嗖的冒涼氣,寧可硬著頭皮說:“你是不是在這酒店吃過?不喜歡它的味道?要不我們換另外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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