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坐下二十人的圓桌隻坐了三個人,駱鼎慣會調節氣氛,寧可嘴甜,老太君話多,所以一點也不冷場,氣氛相當熱烈。


    “可可啊,你和小鼎子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對他也知根知底。那些報紙上的花邊新聞之類的純屬子虛烏有,不要相信。我就相信我們小鼎子是個重情重義的,才不是報紙上寫的那什麽二世祖紈絝,一天換三個女人,哼。”


    謔,老太君,少爺和別人的花邊新聞你不信。那少爺和寧小姐的您怎麽就信了呢?您這是區別對待啊。趙嬸有感覺,老太君以後保不定會失望。


    “就算我們小鼎子是個紈絝又怎麽了?誰說紈絝就不是好人?”老太君說起紈絝,倒想起一件事,問寧可:“你還記不記得顏安?”


    那能不記得嗎?


    顏安和駱鼎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


    想當初,駱鼎有多紈絝,顏安就有多紈絝。發生在這對難兄難弟身上的好事、壞事、糗事、風流事那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記不得誰都可以,但一定不能記不得顏安。


    寧可點頭,說:“記得。他出國了,五年了吧。”


    當年,顏安愛上一個女孩,奈何那女孩知道顏安太多風流事。所以顏安在那個女孩眼中就是個紈絝。堅信‘紈絝沒一個好東西’的女孩千挑萬選了一個老實、本份、從無花邊情史的普通職員下嫁。


    顏安傷心之餘選擇出國進修……


    寧可思緒間,老太君歎道:“回了。”


    “回了?”看來,情傷療得差不多了。


    老太君給寧可講了這五年那個女孩發生的事。


    女孩著實有旺夫命似的,自她下嫁,普通職員這幾年連連高升,最後成了公司某部門經理。


    老公事業有成,女孩很是欣慰,感歎自己當初的選擇之正確。可是,萬不想在女孩懷孕期間,當了經理的丈夫居然在外偷腥。女孩一怒之下打了胎吵著鬧著要和經理丈夫離婚。


    原以為經理丈夫會有所悔改然後好生挽留,豈料經理丈夫直接就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身心皆傷的她得知顏安歸國的消息後每天都往顏安那裏跑,希望顏安能夠饒恕她的過往重新接納她。奈何,顏安已經有了要結婚的對象。


    顏安念在舊日情分上照顧著女孩、體諒著女孩,但從不越雷池一步。他的這些舉動讓那個女孩越來越後悔,這才知道顏安少時雖然紈絝,但這種人一旦要結婚卻是定了心的。


    講起這件事,老太君又歎道:“所以說,人不能以少時風流論成敗、定品性。反倒是那些先前看著老實、本分的在接觸了錢、權後倒顯了本性,做的事連紈絝都不如……”


    聽著老太君的嘮叨,寧可不僅感歎著顏安情路上的一波三折,有點好奇那個女孩是誰?誰又將是顏安的結婚對象?


    正準備開口問的時候,隻聽老太君又道:“可可啊,駱鼎這孩子雖然花名在外,但也是因他的演藝事業不是?至於過去那都過去了不是?再說人不輕狂枉少年不是?奶奶我最了解自己的孫子,他一旦真喜歡上了誰那就一如顏安一樣是定了性的,也絕壁不會在外胡鬧。所以,可可啊,以後你有得福享。”


    難怪老太君講顏安的事,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寧可有點囧,窘迫中她看向駱鼎。


    駱鼎聳了聳肩,湊近她耳邊,說:“耐點心,耐點心。就當給奶奶尋開心。”


    寧可呲牙咧嘴的衝著駱鼎笑,扭過頭對著老太君的時候她的笑改為真心實意的燦爛,說:“奶奶說得對,鼎鼎和顏安是一樣的人,都值得人托付和信賴。哪個女孩能嫁給他們這樣的人那都是前世拯救了銀河係才能有今生的好運氣。”


    “哈哈哈哈……”


    老太君歡快的笑聲傳遍餐廳內外。


    m市。


    第一醫院。


    檢查室門口。


    長長的走廊上,五徵背靠著牆,看著眼前高大的背影,心中微歎。


    蒙烈雙手環胸,透過窗戶看著花園景色,鵝毛大雪飄飛而下,花園的花草樹木瞬間便被裹上了一層厚厚銀裝。


    “五年,她用五年的時間一個人在外舔著傷口。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頭兒,她曾經那麽的愛著你,你也……”


    蒙烈突然轉身,“小五。”


    “頭兒。”


    “我來,隻是從她要一件東西。”


    東西?


    五徵不明白的看著蒙烈,問:“不是要一個解釋嗎?”


    “我為什麽要解釋?”


    “頭兒,你還在怨她當年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你是不是?她離開你是因為……”


    檢查室的門突然拉開,打斷了五徵後麵要說的話。他和蒙烈同時扭頭看,擔架床被護士們推了出來。


    五徵急忙迎上去,俯身,雙手掌著擔架床,叫:“哲哲,措哲。醫生,她為什麽還沒醒?”


    “放心,我們在病人藥水中加了安神的藥,大約四個小時時間她就會醒。”


    說話間,擔架床從蒙烈麵前滑過,他看了眼躺在擔架床上的人,五年時間匆匆而過,她沒怎麽變,容顏一如往昔。


    原以為五年時間會很長,但現在想來短得狠。短得他和她的相遇就像發生在昨天……


    漫天櫻花樹下,他指著她,說:“我認得你,你的小名叫妞妞。”


    她頗是詫異的看著他,“你是?”


    他指著她胸口的掛飾,說:“我找了它十年。”


    同一時間,b市。


    駱宅。


    駱鼎、老太君二人一左一右推著輪椅送寧可。


    老太君一個逕的嘀咕著:“這麽晚,留在這裏睡多好,陪我老太婆子說說話多好,幹嘛要回去?”


    瞧著老太君滿臉的不滿,寧可笑道:“明天我們公司有個重要項目的陳述會,我得回去準備一些資料。”


    寧可說的是古埃及皇室珍品展的事,她並沒有參與其中,隻不過她實在是怕了老太君的烏龍,不得不借故離開。


    老太君歎聲道:“我們駱家又不是養不起你,還操心個什麽陳述會?那個項目多少錢?我要小鼎子把錢轉你們公司。”


    聞言,寧可汗滴滴。隻聽老太君又道:“你就正好利用這些時間陪陪我,更要多陪陪小鼎子。”


    說話間,老太君站定,拉過寧可的手把它交到駱鼎手中。


    也就在這一刻,閃光燈亮起。


    看著突然出現在花園的長槍短炮,駱鼎有點懵,接著他明白了,這些記者肯定是老太君請來的,要不然怎麽可能進得了駱宅。


    當鎂光燈不停的閃現在寧可麵前時,她無意識間抬起手擋住了被鎂光燈差點閃瞎的眼。


    “寧小姐,今日前來駱宅是見家長嗎?”


    “老太君,請問駱鼎和寧小姐的婚期定了沒?”


    “寧小姐,結婚後你還有沒有工作的打算?”


    “老太君……”


    “寧小姐……”


    “駱公子……”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


    駱鼎苦笑:奶奶這是趁熱打鐵逼著他官宣啊啊啊!


    見家長?婚期?


    明天的報紙是不是要刊登‘有錢沒錢討個媳婦好過年,b市第一少駱公子將在年前迎娶寧府落魄千金’的爆炸性新聞?


    思緒間,他給小季使了個眼色。


    小季明白的後退。


    “老太君,您能不能談談對未來孫媳婦的看法。”


    “老太君……”


    這些人都是哪裏冒出來的啊,怎麽突然間就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看著眼前的長槍短炮,看著蜂擁而來的記者,寧可一直以手擋麵,她真心受不了這種鎂光燈的光。


    老太君這才鬆了駱鼎和寧可的手,她舉起手示意一眾記者安靜下來,說:“稍安勿躁,請稍安勿躁。”


    “讓開。”


    “讓開。”


    隨著數名黑衣人的到來,圍困著駱鼎、老太君、寧可的一眾記者被人似撥蘿卜般的撥開。一眾記者在暈頭轉向的功夫這才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隻見駱鼎半摟半抱的將寧可快速塞上車,接著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馳而去。


    “誒誒誒,駱公子走了。”


    “快,追,肯定是去愛巢了。”


    想得到第一手資料的自然瘋湧著去追人,另有一些則留下來繼續采訪老太君,問:“老太君,駱公子和寧小姐的愛巢在什麽地方您知道嗎?”


    “老太君,駱公子、寧小姐他們選好蜜月地點了嗎?”


    “老太君……”


    老太君笑得和藹可親,說:“別急,別急,你們一個個問,我一個個的回答……”


    不說老太君,隻說寧可和駱鼎。


    勞斯萊斯車開出不久,小季提醒說:“鼎哥,寧小姐,坐好了。咱們要飆車了。”


    原來,有娛記的車已經追蹤而至。


    駱鼎回頭看了看,後麵跟著不下五、六輛。他急忙給他和寧可係好安全帶。


    到底是名車,速度全發,很快就將追蹤的記者們甩得不見蹤影。寧可這才長籲一口氣,說:“嚇死人啊。”


    電視、電影中倒時常看到一些粉絲啊、記者啊他們追星的瘋狂。親身體驗還是第一次。寧可又說:“鼎鼎,你每天就過著這樣的生活?”


    “可不,一點私隱都沒有。愁死個人。”


    “得了吧,你這個樣子也叫愁,明明是顯擺。”


    寧可的話才落地,手機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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