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動的婚禮過後,許多人把關注的目光,轉移到了蘇言身上。


    蘇言是誰?


    餘杭城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個人物?


    最重要的是,他與公主是什麽關係?


    就在許多人還在通過各種渠道,打聽蘇言是何許人也時。


    有著第一手消息的陳家家主陳文才,再次登門拜訪蘇言。


    這次陳文才沒帶多少禮物,真真隻帶了薄禮上門,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女兒。


    “賢侄,這是你秀珠妹妹。”陳文才把有些靦腆的兒女拉到蘇言麵前,“秀珠,這位是你蘇叔的公子,蘇言。”


    “見過蘇家哥哥。”秀珠雖然有些靦腆,卻不失禮數地給蘇言作了萬福。


    “秀珠妹妹有禮了,快快請坐,喝茶。”


    蘇言一個頭兩個大,這老家夥還真的帶著女兒上門相親。


    親爹帶著女兒來說親,夠可以的,真是服了他。


    “昨日伯父來吃酒席,賢侄太忙,也沒能見上一麵,故今日再次登門拜訪,望賢侄請勿見怪。”


    陳文才昨日喝了喜酒回去,思量許久。


    如今國舅這一派係,日漸衰落岌岌可危,未雨綢繆,是時候改換門庭,另尋靠山了。


    楚國如今的形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小皇帝就是個傀儡,掌權者實質上就是攝政王。


    如果此時還不懂得如何站隊,除非是傻子。


    “哪裏哪裏,世伯與秀珠妹妹能光臨寒舍,榮幸至極。”


    “賢侄,前日與你說的事,你看如何?”


    陳文才的意思不言自明,你看看我女兒,我沒騙你吧?


    水靈靈嬌滴滴的大美人,聞名不如見麵,如今眼見為實。


    有沒有心動?


    是不是先定個親?


    “世伯所言非虛,我也正有此意。”


    成了!


    聽到蘇言如此說,陳文才暗自高興,我還就不信了,你這毛頭小子還能過得了這美人關?


    陳文才剛想問問是不是先定個親,還是直接把婚事給辦了,卻聽到蘇言說道:


    “猴子,去把蠻牛叫進來一下。”


    “好嘞。”


    “賢侄,這是?”


    “世伯,是這樣的,我有一兄弟,不但為人憨厚實誠,還是個大孝子,尚未婚配,我估摸著與秀珠妹妹挺般配,我叫他來,讓秀珠妹妹過過目。”


    給猴子做了次媒人後,蘇言對做媒似乎頗有心得。


    陳秀珠聽聞蘇言如此說,秀外慧中的她,哪裏還不明白今日來此所謂何事!


    “這個……”陳文才頓時在心中罵娘,卻不好表露出來任何的不滿情緒。


    “蠻牛,進來,過來這裏坐。”看到蠻牛進來,蘇言叫他到身邊坐下。


    “蠻牛,我來給你引薦,這位是陳世伯,這位姑娘是陳世伯的女兒,秀珠妹妹。”


    “世伯好,秀珠妹妹好。”蠻牛憨厚,基本的禮數還是懂的。


    陳文才隻是點頭示意,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他是想把兒女嫁給蠻牛,不想蘇言卻給他兄弟說親。


    “見過蠻牛哥。”


    秀珠被蒙在鼓裏,並不懂得父親與蘇言在商量她的終身大事。


    “世伯你看我這兄弟如何?牛高馬大壯如牛,也算是一表人才。”


    “挺好,挺好。”陳文才訕訕地說道,內心裏直罵蠻牛傻大個。


    蘇言當然知道陳文才心裏不痛快,於是說道:


    “當初蠻牛隻身闖進火海,把公主從生死一線上救了回來,為救公主,蠻牛他娘葬身火海,公主可是把蠻牛當親哥一樣對待。”


    居然還有這回事?


    陳文才看蠻牛的眼神頓時就變了,越看越順眼,這可是個寶啊!


    “秀珠,你看你蠻牛哥,人不但老實,還有一顆忠勇之心,如此夫君實屬難得啊!”


    陳文才對蠻牛態度發生了三百六十度轉變,跟女兒稱讚起蠻牛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秀珠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靦腆地微微低頭,沒好意思看向蠻牛。


    哪個少女不懷春?


    哪個少女不仰慕英雄?


    盡管陳秀珠沒有表態,蘇言卻是看出來了,她對蠻牛還是挺滿意的。


    “世伯,我看不如這樣,明日我請個媒婆上門,讓媒婆細細與你說道說道?”


    “要得,要得,如此我們兩家也算是親上加親了,五個鹽鋪就當是嫁妝了,賢侄以為如何?”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陳文才這次是豁出去了,賠夫人又折兵,不但送出去了五個鹽鋪,連女兒都搭進去。


    “甚好,如此甚好。”


    蘇言心領神會,他陳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陳文才厚著臉皮巴結,蘇言沒有拒絕的道理。


    再者,蘇言心裏一直覺得愧對大娘,如今給蠻牛找了個好姑娘成家立業,也算了了大娘一樁心事。


    陳文才深謀遠慮,心裏盤算著,如今算是搭上了公主這條線,以後多走動走動。


    將來攝政王一腳把小皇帝踹下來,他陳家不至於受國舅牽連,他這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至於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被蘇言打斷腿的事,與整個家族的未來兩相比較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就當沒發生過。


    蘇言與陳文才各取所需,心照不宣,賓主相談甚歡,陳文才滿意而歸。


    這剛送走陳文才與他女兒,陳文才的小舅子錢知府,後腳就到了。


    餘杭城知府登門拜訪,蘇言當然不會拒之門外。


    “錢知府,想不到這麽快又見麵了。”


    如今形勢不同,蘇言深諳擺架子的重要性。


    “蘇賢侄,上次的事完全是個誤會,世伯我也是受人蒙蔽,我可冤死了。”見麵後,錢知府一臉委屈地說道。


    “哦,不知是誰蒙蔽了錢知府?”


    上次被餘杭城府衙捉去坐了半天牢的事,蘇言早就不放在心上,表麵上卻裝作對那事耿耿於懷,不依不饒地質問錢知府。


    “海鹽國現今的國主,說蘇賢侄是太子謀反的黨羽,因此才有此誤會。”


    “原來如此,不過你們餘杭城府衙,沒必要理會海鹽國的通報吧?”


    “賢侄,話雖如此,世伯也是迫不得已,完全是誤會,大水衝了龍王廟,今日世伯就是登門謝罪的。”


    能讓一個知府低頭認錯,也難為他,蘇言點到為止,也不再過於強勢地得理不饒人。


    “錢知府的難處我完全能理解,此事我們就此揭過如何?”


    “賢侄深明大義,慚愧慚愧。”


    錢知府親自登門認錯實屬難得,蘇言也有意與其打好關係,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


    當然了,這樣的朋友關係完全是建立在利益關係上,因為利益,朋友也可能變成別人。


    與錢知府虛以委蛇一番後,這才把他打發走。


    送走錢知府後,這些權貴像是約好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台,又陸續有人登門拜訪。


    蘇言交代猴子,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見,疲於應付。


    “少爺,門外一個太監說來宣旨,見還是不見?”


    “這還用問,抗旨不尊,我有幾個腦袋?”


    “……”猴子無言以對,心裏挺委屈,是少爺你說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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