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很是奇怪,為何古人平時說話的用詞,與書麵使用的用詞有很大的不同。


    這古人平時說話不會把之乎者也掛在嘴邊,當然文嗖嗖的酸秀才除外。


    為何書麵語言卻依舊是文言文格式與用詞?


    比如,眼前的太監宣讀的文言文聖旨,他隻聽懂了一半。


    就不能直接明了一些?


    非要整那麽多的之乎者也與生僻文言文,顯擺學問?


    估計是朝廷裏擬旨的大學士們閑得蛋疼。


    一道再簡單不過的封賞聖旨,非要擬得百轉千回蕩氣回腸,把所有能想到的華麗辭藻全塞進聖旨裏。


    不愧是學識淵博的大學士!


    像冷炎那樣意簡言賅多好。


    如果換成冷炎來擬聖旨,不會超過超過七個字。


    賞,封子爵,賜府邸。


    冷炎這樣的直截了當說重點,省了不少的墨水,既達意,又環保,不挺好?


    蘇言這都跪地上都老半天了,那個太監還沒把聖旨宣讀完。


    聖旨長篇累贅也就罷了,偏偏宣讀聖旨的太監還慢條斯理地之乎者也。


    你說氣人不氣人?


    如果有人知道蘇言此時內心的埋怨,必定會義正言辭痛罵他一番。


    你就知足吧!


    老子想跪聖旨都沒得跪,你倒好,居然還嫌聖旨囉嗦。


    換成老子,跪死都樂意。


    好不容易等到太監把聖旨念完最後一個字,蘇言雙手迫不及待地伸過去接過聖旨。


    剛想要站起來時。


    腿跪麻了!


    一時半會還真起不來。


    還是在猴子的攙扶下才勉強站了起來。


    一看宣旨太監用一種見怪不怪的眼神看著自己,蘇言就知道,接聖旨沒有幾個不跪麻的。


    “有勞公公了,請上座!”蘇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猴子適時地雙手給太監遞上了一張銀票作為慣例銀。


    宣讀聖旨的太監瞄了一眼銀票上麵的字,耷拉著的臉這才有了笑容,駕輕就熟地接過銀票塞到懷裏。


    “攝政王讓我轉告蘇子爵,你對公主有救命之恩,攝政王感激不盡,暫時也隻能封個子爵,把鎮南王府賜予你,公主之事不宜大肆宣揚,因此不便一下子封賞太多。”


    蘇言算是聽出來了,名義上是聖旨,其實就是攝政王的旨意,與那小皇帝沒有半毛錢關係,小皇帝隻是個負責蓋章的。


    難怪聖旨中隻說了封賞蘇言為子爵,賜鎮南王府邸作為子爵府,對於蘇言是公主救命恩人之事卻隻是一筆帶過,隻說有恩於公主。


    “謝攝政王隆恩。”


    這個宣旨太鹽應是攝政王的心腹,因此蘇言並沒有說謝主隆恩。


    “王爺還說了,如果蘇子爵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讓咱家代為稟報。”


    “煩請公公代為稟報攝政王,在下是一個商人,因此需要一個禦用商人的身份。”


    蘇言對於做官那是興致缺缺,唯獨這個禦用商人對自己有大作用,也隻有攝政王能幫自己,因此就借機提了出來。


    攝政王也就這麽一說,宣旨太監沒想到這個蘇子爵還真敢提要求。


    不過看在蘇言又遞上了一張銀票的份上,宣旨太監這才勉為其難收下,答應代為轉達蘇言的請求。


    “王爺還讓我轉告你,王爺深知公主脾氣,料定公主一定不願去荊都,因此暫時就讓公主住在王府,也就是你的子爵府,公主年少不更事,蘇子爵就多費點心。”


    宣旨太監如此說,蘇言算是明白了。


    攝政王就是把蘇言當成了保姆,讓蘇言給他帶孩子,難怪把若大一個的王府賜給他,實質上就是公主府。


    送走宣旨太監後,蘇言就讓猴子他們收拾收拾,準備搬到王府去住。


    白送的,沒有不要之理。


    況且不要就是抗旨不尊。


    這就是萬惡的舊社會的腐敗之處,命令你腐敗,你不腐敗就是抗旨不尊。


    那咱就遵旨,住豪宅,腐敗腐敗。


    一行人來到王府時,大門上的匾額已經不是‘鎮南王府’,換成了‘蘇府’。


    顯然,宣旨太監先來了王府,轉達了攝政王的旨意,這才去鹽鋪給蘇言宣旨。


    即便換了匾額,也無人敢小瞧了這座毫宅,裏麵還住著一位公主!


    蘇言他們的到來,最高興的當然莫過於楚倩倩。


    “太好了,蘇言哥哥,我就知道父王肯定會答應的。”


    敢情把王府賜給蘇言是楚倩倩的主意,真是人小鬼大。


    沈公公也沒想到王爺會真的把王府賜給蘇言。


    當初他讓人八百裏加急去稟報王爺時,隻是拗不過公主,順便把公主的請求轉達給了王爺。


    如今王爺可以說坐擁楚國,賜個用不著的王府給蘇言,沈公公即便有些意外,卻也不算太過震驚。


    封賞蘇言為子爵,賜王府的消息,隻用了不到一天,就傳遍了餘杭城的大街小巷。


    老百姓對於這個消息,隻當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關注的焦點大多是蘇言這個人,蘇言是哪個王八羔子?


    這等好事怎麽就輪不到我?


    然而這個消息對於餘杭城的權貴,名門望族來說,除了感到震驚之外,意義就有所不同。


    封賞個有名無實的子爵沒什麽了不起的,賞賜一座王府的意義就與眾不同。


    這是一個王爺看重的人!


    如果說隻是公主看重的人,權貴們還能處之泰然。


    能與之交好再好不過,如若巴結不上,也無傷大雅。


    但是王爺看重的人,權貴們就坐不住了,可不能再等閑視之,必須重視並行動起來,那是一個必須巴結交好的人物。


    於是乎,一下子蘇府大門外變得車水馬龍,人滿為患。


    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許多的權貴帶上了厚重的禮物登門求見。


    更有甚者,家中未出閣的女兒也一並帶來。


    好在這裏曾經是王府,如今即便換成了蘇府,也無人敢造次,沒有造成混亂不堪的場麵。


    無論他們出於什麽樣的目的,統統被蘇言拒之門外。


    統統吃了閉門羹!


    於是乎,等候在蘇府門外的權貴、名門望族們,同病相憐,心裏平衡了許多。


    唯獨陳文才與錢知府暗自得意。


    陳文才慶幸自己的高瞻遠矚,如若不是自己咬咬牙,送上了五個鹽鋪,外搭上一個女兒,等待自己的,就有可能是惶恐不安提心吊膽地等待蘇言報複陳家。


    同樣的,錢知府也慶幸自己放下了尊嚴與麵子,親自登門請罪,這才逃過了一劫。


    有人歡喜有人憂!


    林府的家主林家興又大發脾氣。


    沒人知道,沒有由來的,家主為何暴怒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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