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好不容易掙脫掉中年大叔的‘魔爪’,喉嚨冷不丁地被突然勒住,咳了一會這才緩過氣來。


    適才被中年大叔抓住衣襟時,蘇言心裏還擔心,中年大叔這雙手會被冷炎一刀砍掉。


    那可是一雙有大用的巧手,要是被冷炎不管不顧砍掉就麻煩了。


    好在冷炎與影兒隻是皺皺眉頭,並沒有出手。


    雖然他們對於中年大叔突如其來地‘襲擊’蘇言,同樣是很費解,不過他們並沒有感受到中年大叔的殺氣。


    隻不過是中年大叔情緒太過於激動,下意識的過激行為。


    蘇言能理解那種激動,就好比是一個在沙漠裏行走,喝光了水的人,已經彈盡糧絕,幾天滴水不進,瀕臨死亡之時,突然看到了前方有一片綠洲般。


    對於中年大叔來說,蘇言就是那片綠洲,蘇言適才所說的話,就是生命的源泉。


    蘇言可以想像,如不是碰到了自己,中年大叔如此下去,也會如他那瘋子老爹一般,最後也會變得瘋癲。


    不可否認,這一劑‘強心劑’猛是猛了些,卻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中年大叔稍微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後,頗為歉意地說道:


    “在下一時魯莽,還請這位公子見諒。”


    “無妨,無妨。”蘇言擺擺手大度地說道,跟一個傻子一般見識,自己不也成了傻子?


    “適才公子說,你見過航行在天空上的船?”


    中年大叔隻關心這個問題。


    相比之下,其它的諸如蘇言他們是誰,從哪裏來,來找他所謂何事,這類的問題,在他腦子裏是自動省略掉,漠不關心的。


    父子倆忍受了一輩子的嘲諷與不理解。


    如今眼前這位公子,不但認同他們的夢想,而且還親眼見過他們夢想中的‘航空母艦’。


    叫他怎不心潮澎湃,熱血沸騰,迫切的想知道關於‘航空母艦’的一切。


    “確實見過。”蘇言肯定地回答道。


    不過這次他吸取了教訓,腦子裏思考著如何循序漸進地,引導中年大叔走出其固定的思維。


    沒有直接說出來航天飛船長什麽樣子。


    可不能再下猛藥了!


    要是再跟中年大叔描繪一下飛機可以饒著地球航行。


    甚至航天飛船可以在外太太空航行之類的。


    隻怕中年大叔樂極生悲,當場就會興奮得瘋掉。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造船的天才,蘇言可不想親手毀了他。


    “這位公子,快跟我說說說。”仿佛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中年大叔迫不及待地問道:“那航行在天上的船是什麽樣子?”


    “這個有些複雜。”光說是說不清楚的,倒也不是吊中年大叔的胃口,蘇言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便道:“還未請教大叔尊姓大名?”


    “孫航空。”中年大叔似乎對於相互介紹這些繁文縟節不感興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也沒禮貌性地詢問蘇言他們姓誰名啥。


    我管你們是誰,我隻想知道如何讓船在天空上航行。


    “孫航空……”人如其名,這名字倒是很符合他們父子倆的理想,隻是蘇言還是忍不住想到了齊天大聖,笑道:“嗬嗬,好名字!”


    看孫航空一副著急的模樣,蘇言知道,不丟幾顆甜棗給他,解答他迫切想知道的答案,雙方是不能愉快地對話的,於是便問道:


    “孫大叔,你會不會製作燈籠?”


    燈籠?


    做一個燈籠再簡單不過。


    隻是,這燈籠跟‘航空母艦’有何幹係?


    這公子如此問,定然不會無的放矢。


    帶著心中的疑問,孫航空點點頭說道:“會。”


    “孫大叔製作一個燈籠出來,我便能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蘇言想到了一個簡單的,同時也符合實際情況的方法解答‘航空母艦’的問題。


    不過他隻負責理論知識,放著動手能力極強的孫航空不用,簡直不是他蘇言的風格。


    畢竟術業有專攻。


    再者,實踐也可加深對理論知識的理解。


    聽到蘇言說製作出一個燈籠,便能解答關於‘航空母艦’長什麽樣的問題,忍著心中百般的困惑,孫航空一聲不吭地尋找起做燈籠的材料來。


    讓蘇言等人驚歎的是,小小的‘三合一’簡陋居室,別看凳子也不多一張,製作手工的材料與工具琳琅滿目。


    材料都是現成的,竹篾,漿糊,孫航空畫‘航空母艦’模型的圖紙。


    “航空母艦”都能製作出來,一個簡單的燈籠,對於孫航空這樣的巧手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孫航空一旦動起手來,便物我兩忘,全身心投入,哪怕隻是製作一個簡單的燈籠,也沒有一絲急躁,就連心中的困惑也暫時壓製了下去。


    按照蘇言的要求與指點,孫航空把燈籠做成了一個隻有底部開口直筒‘燈籠’。


    孔明燈製作完成!


    顯然這個時空裏沒有諸葛亮這個人,自然也就沒有他發明的孔明燈。


    眾人無不用奇與疑惑的眼神打量這個奇怪的燈籠。


    不單是孫航空疑惑蘇言為何要做這樣一個奇形怪狀的燈籠。


    影兒他們也看不懂,蘇言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狗皮膏藥。


    蘇言手裏拿著孔明燈,帶著心中充滿疑惑的眾人,再次繞過亂七八糟的木材堆,出了船塢,到了外麵的空曠地上。


    這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把從孫航空那裏拿來的,二指大小的船模吊在孔明燈下麵後,蘇言便點燃了孔明燈。


    待得手裏感覺到向上的浮力後,蘇言雙手便放開了孔明燈。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隻見孔明燈緩緩地上升。


    越升越高時,除了蘇言,其他人無不瞪大了雙眼,仰頭注視著越來越高的孔明燈。


    蘇言心裏,對於這樣的效果挺滿意,小時候玩的玩意,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這……”孫航空臉上充滿了既興奮又驚訝的表情。


    “東家,你太有才了!”範鐵佩服道。


    “厲害。”便是沉默寡言的冷炎,這時候也忍不住心中的驚歎,難得地誇了一次蘇言。


    “公子,好美!”


    影兒看問題的角度與幾個大男人有所不同。


    夜幕降臨,越來越高的孔明燈就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星星。


    在孫航空心裏,更像是升起了希望之火。


    看著那燈籠帶著兒時父親給自已做的小帆船越飛越高,心裏百味雜陳。


    在他看來,如此,也算是實現了兒時的夢想,小帆船飛到九天之上,自己的父親定然也能看到。


    那夢想在飛!


    一輩子幾十年的辛酸苦辣頓是湧上心頭,孫航空忍不住熱淚盈眶,跪了下來,對著天上隻是一個小紅點的孔明燈哭道:


    “父親,你看到沒,船真的可以在天空上航行。”


    看到這一幕,蘇言心裏有些酸楚,人人都有夢想,為了夢想如此執著的人,卻沒有幾個,他被父子倆如此地追求夢想所感動。


    當再也看不到天上的孔明燈時,孫航空確信,它已經飛到了九天之上,父親也見到了他親手製作的小帆船。


    稍微平複了一些激動的心情後,孫航空給蘇言磕了個響頭。


    ‘嘭’這一聲響,著實嚇了蘇言一跳。


    蘇言以為孫航空是為了表達感激之情,伸手便要扶起跪在地上的孫航空,卻見孫航空一臉認真地說道:


    “請公子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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