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說愛的時候被人突然打斷,蘇言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憋著一肚子的火,蘇言牽著影兒快步走向船坊。


    看著蘇言火急火燎,一副怒氣衝衝走向船塢的樣子,影兒忍不住掩口輕笑,心道:‘讓你老是作弄人家’。


    影兒沒敢笑出聲來,生怕蘇言知道她是故意作弄他,心說,要是被夫君知道我是故意的,晚上定然要教訓我……


    其實還沒撲倒蘇言懷裏前,她已經聽到船坊那邊傳來喧嘩聲,雖然與船坊相隔著一段的距離,卻也逃不過她的耳朵。


    聽了蘇言的情話,她確實也是情不自禁就撲到了蘇言懷裏,隻不過等蘇言快要親到她時,這才惡作劇般打斷他。


    遠遠地,蘇言便看到船坊前圍著一群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去浪漫一會的功夫,就有不長眼的上門找麻煩?


    膽敢破壞哥的浪漫情調,你不是找麻煩,簡直就是茅坑裏點燈——找死!


    走到近前,蘇言這才看清楚情形。


    範鐵站在孫航空與冷炎的身前,正與一個帶著一幫家丁的錦衣公子理論。


    還有幾十個工人模樣的人在圍觀,這些顯然是範鐵臨時找來拆船坊的工人,正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在看戲。


    “老鐵,怎麽回事?”蘇言牽著影兒,分開圍觀的人,走到範鐵跟前問道。


    “東家,這位公子硬說孫家船坊是他家的,阻撓我們拆船坊。”


    範鐵也沒料到他剛帶著招來的工人,準備動工拆船坊時,一幫人便找上門來阻撓他們。


    “他家的?”蘇言皺皺眉頭,疑惑地看著孫航空問道:“大哥,這船坊是他家的?”


    “兄弟,沒有的事,這個船坊一直就是我們孫家祖傳的家業。”孫航空憤慨地否認道。


    看孫航空的樣子,不似說謊,蘇言心裏便有底了。


    有理,咱就不怕!


    沒理,咱也不怕!


    蘇言轉身,麵對著錦衣公子與他那一幫咄咄逼人的家丁。


    蘇言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大冬天還手拿折的白淨錦衣公子,看樣子不過二十多歲,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不對,準確來說,錦衣公子正癡呆般地盯著蘇言身旁的影兒。


    蘇言順著錦衣公子的目光,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揭下影兒的麵紗親嘴,情急之下,忘了還給影兒。


    不光是錦衣公子如此這般盯著沒戴麵紗的影兒看,那些家丁,還有圍觀的工人,無不目不轉睛地向影兒行注目禮。


    這些個沒有文化的‘流氓’,可不會像那些有文化的‘流氓書生’般,講究什麽非禮勿視。


    有美人不看,簡直就不是爺們!


    再說,光是看看也不犯法!


    孫航空這時候才明悟,為何兄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如此美人,便是君王也不早朝。


    對於眾人如此赤裸裸地盯著影兒看,蘇言心裏除了無奈,更多的是自豪,倒不至於淺薄地惱羞成怒。


    “這位公子是?”蘇言對錦衣公子拱手問道。


    先禮後兵,蘇言打算摸摸他的低再說,能不用暴力解決最好不過。


    畢竟他們也沒動手,咱是文明人,講道理。


    “這位姑娘是?”錦衣公子有些走神,他身後的家丁暗中扯了他衣角,他這才稍微回過神來怒道:


    “你便是主事的?膽子不小,膽敢來拆我們楊家的船坊。”


    “你胡說……”


    蘇言身後的孫航空,聞言後十分氣憤,正欲反駁,被蘇言阻止道:“大哥,稍安勿躁,這件事讓兄弟來處理。”


    “敢問這位公子,據我所知,這明明是孫家的船坊,如何就成了你們楊家的?”


    蘇言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想著先捋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作打算。


    “在這吳湖鎮,本公子說是,它便是,哈哈哈。”錦衣公子大笑道,在這吳湖鎮,他們楊家就是這裏的土皇帝,說一不二。


    “哈哈哈……”錦子公子身後十幾個家丁,附和著自家公子,大笑起來。


    錦衣公子如此這般,已經不是強詞奪這那麽簡單,直接就是不分青紅皂白,懶得與蘇言這個一看便知是外地來的毛頭小子理論。


    圍觀的工人們似乎對於錦衣公子的言行見怪不怪,習以為常,隻是默默地在一旁看好戲。


    在他們看來,楊公子欺負幾個外鄉人,再正常不過,沒有人會傻到幫外鄉人出頭,得罪楊公子,除非他以後不想在吳湖鎮混了。


    “既然這位公子說船坊是你們楊家的,還請拿出船坊的地契來證明一下。”


    船坊對於蘇言的將來至關重要,他不想有什麽差池,強忍著內心的怒火,耐心地想弄清楚眼前這個楊公子是無賴撒潑,還是有所倚仗。


    明擺著就是欺負你!


    蘇言的好言據理力爭,在楊公子一眾人看來就是軟弱忍氣吞聲,更是助長了他們囂張氣焰。


    隻聽那個楊公子得意地說道:“本公子便與你說道說道,好教你明白,也省的有人說本公子仗勢欺人,我那瘋子姑丈在世時,跟我們楊家借了不少銀子,即便賣了這破船坊,也抵不過那些銀子,你說是不是,孫表哥,哈哈哈!”


    “你胡說,那些銀子是姥爺給母親治病用的,根本不是父親借的。”孫航空羞憤地喊道。


    當初母親一病幾年,姥爺見母親可憐,拿了銀子給母親治病,也周濟了不少銀子給他們家。


    孫航空心裏記得這份恩情,現如今卻被楊家人說成是借的銀子,怎叫他不既羞愧又氣憤。


    蘇言算是弄清楚了,原來如此。


    這孫家與楊家居然是姻親關係,孫家的破爛船坊,等孫航空一死,便會落入他們楊家手裏。


    範鐵大張旗鼓地招人拆孫家船坊,吳湖鎮就這麽大一點地方,消息傳到楊家,雖然楊家看不上這破船坊,卻也容不得別人打它的主意。


    於是便有了這一出戲碼。


    想明白後,蘇言對楊公子問道:“孫家欠你們楊家多少銀子?”


    “兄弟,不能給他們銀子,我們孫家沒做虧心事。”聽蘇言那意思是要給銀子了事,孫航空便出言阻止道。


    “大哥,我自有安排。”蘇言還就不信了,這地頭蛇用銀子砸不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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