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摘的?那就是他哥嘍。


    為啥要撒謊?這是一件很見不得人的事嗎?


    寧彎彎搞不清楚這人的腦回路。


    “那都一樣!”她也不糾結,就把銅錢都塞到了五斤手裏。


    五斤哪裏敢接,看向他哥。


    “給你的就拿著!”


    餘九斤的臉依舊是板著,語氣也不好,嚇的五斤硬是啥也沒敢問。


    趕緊回家把錢放了起來。


    等五斤跑了餘九斤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下地的工具都收拾好了,他也沒急著走。


    “早上我見村頭有人在打聽你哥的消息,挺隱晦的,你注意點。”


    “我哥?”寧彎彎納悶,他哥昨晚到底是遇到什麽奇怪的人了?


    餘九斤又道:“我瞧著,倒未必是有什麽惡意,但還是留些心的好。”


    寧彎彎一腦門子的霧水,好後悔昨天沒有跟著自己哥哥去。


    正納悶呢,餘九斤的手就揉起了她的頭頂。


    “說話要作數的,我娘知道了可不好!”


    寧彎彎躲開,摸著自己頭頂的兩個鬏鬏,瞪他。


    “知道了,知道了!這麽大的人了這點事還把娘搬出來嚇人!羞不羞!”


    說罷衝他做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了。


    餘九斤:“……”


    寧二姑是中午踩著飯點來的。


    順帶還把桃花帶來蹭飯。


    寧彎彎覺得要不是今天她那兩個表哥都要上課,她指定都給帶來。


    一來就紮進了白氏的屋裏,一口一個娘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把白氏哄的笑眯眯的合不攏嘴。


    寧彎彎路過,就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哎呀,二姑,你給我奶帶了啥好東西?瞧把我奶高興的!這做娘的一片心呐,就算是閨女給拿個草葉子都歡喜的不得了!”


    白氏的臉吧嗒就掉下來了。


    寧二姑那可是草葉子都沒給她帶一片。


    寧彎彎攪合完了這娘倆的歡樂氣氛,就一溜煙的跑去前院監督那些媳婦們幹活。


    她要求那些媳婦都不能留指甲,洗幹淨了手還得拿酒擦了才行。


    把桑椹捏碎,一層桑椹一層冰糖的往壇子裏麵裝。


    也不能裝滿,因為發酵是會產生氣體的。


    可惜了大禹山裏少有野葡萄。


    寧彎彎想著能去哪裏找幾棵葡萄樹栽後院,等結了果做紅酒才好。


    要是能種上幾畝地的葡萄就更好了。


    桃花也蹲在一邊看。


    就問:“彎彎,你家為啥要這樣糟蹋東西?就算是有錢了,那也不帶這樣的燒包的,別的不說,光這老些酒就得好些錢吧?我舅舅妗子都不管管你的嗎?”


    她的聲音倒是輕輕柔柔的,但月月還是聽著別扭,一邊把一個洗破了不能用的桑椹塞寧彎彎嘴裏一邊道:“咋滴就糟蹋了?這叫果酒,果酒懂不?你不懂可別瞎說,省的讓人聽了笑話!”


    她其實也不懂,這詞還是從寧彎彎嘴裏聽來的。


    桃花就一臉怯懦的咬著唇,一副被欺負了潸然欲泣的表情。


    她上輩子八成是戲劇學院畢業的,那演技飆起來一般人扛不住。


    旁邊的媳婦看不過,就說月月。


    “你這孩子,那小嘴也是個厲害的,你瞧你把我們家表姑娘都快說哭了!”


    月月也沒想到一句話的事這人就這樣啊,頓時十分的不好意思,可又拉不下臉來道歉。


    倒是桃花吸著鼻子說了一句:“不礙事的,我娘平時罵我比這罵的還狠。”


    寧彎彎笑了:“咋滴還成了月月罵你了,我咋沒聽出來?”


    桃花那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掉,吸著鼻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狀也不說話了。


    嘿,以往寧二姑是不待見這個閨女的,少見領著往寧彎彎家裏來,她還真不知道這孩子還是屬小白花的。


    寧彎彎嘴一癟,那也是瞬間戲精上線。


    她邊哭還邊哽咽著:“表……表姐,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都是我的錯,你說月月是罵你了,那就當是吧,你說啥就是啥,你別哭呀,你一哭我也難受,都怪我,以前也沒看出來你心眼這麽小的,我要是早看出來我指定啥都讓著你……”


    那剛才還心疼桃花的媳婦這下改心疼寧彎彎了。


    他們那是一天天都在寧彎彎手裏拿錢的,這心疼可是真的心疼。


    忙勸:“哎呦我的姑娘呦,這咋也跟著哭上了?快別哭了,那小臉都花了!”


    有那潑辣的媳婦就開始數落桃花:“不是我說你,表姑娘,你說你比我們姑娘還要大呢,那心眼真是比針鼻還要小!我們姑娘說你啥了呀你就這樣哭,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姑娘欺負你了呢!”


    “可不是!你說不是你擱那不陰不陽的說那些話的,這反過來還是你委屈了!你瞧你把我們姑娘給嚇的,這平日裏見了啥時候都是笑模樣,就沒見抹過鼻子,你是真厲害!”


    桃花敗,跺了跺腳,跑了。


    寧彎彎立刻就收起了笑臉,朝月月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那變臉的功夫把幾個媳婦看的一愣一愣的。


    常氏和馬大娘又加了幾個硬菜,所以開飯的時間遲了些。


    到了飯桌上寧二姑還沒把自己娘哄好呢。


    白氏一看那肉臉就拉的更長了。


    又開始罵常氏:“你個敗家娘們,整這麽老些菜幹嘛呢?這錢是大風刮來的?一點都不知道過日子!”


    常氏也不敢說什麽。


    寧懷運忙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娘,這都是我讓孩兒他娘做的,二姐好歹也是客,要還跟咱以往那樣的粗茶淡飯,不是讓人家笑話!”


    “誰笑話?”白氏把眼一瞪:“她算個什麽客?又不是姑爺來了!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嬌客!你就是好麵子!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我是不管你,那錢又不是花的我的,我又不心疼!”


    她說著不管,那臉上卻分明是一副賭氣的模樣。


    寧懷運隻能是尷尬的賠笑,忙哄她。


    “娘,您老也就是嘴硬,我知道這心裏頭都是為我好!”


    “娘,你這說的……”寧二姑不樂意了。


    “他堂堂四老爺,我一個當姐的,吃他兩口肉還把他給吃窮了?”


    說罷又道:“我又沒虧著他,別的不說,就昨兒匪月那孩子落水,救他那夥計非要救命的錢,那還不是我給他墊上的!整整五錢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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