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花語柔來到了藍玉的住處。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房間,與魏懷瑾療傷的密室相連。花語柔見藍玉不在,便在他房中等他。窮極無聊之時,她翻看了藍玉的手劄,上麵寫了很多藥名。她甚是喜歡研究毒藥,所以對這些藥名有些熟悉。她翻看了幾頁,赫然發現,居然還有化學元素和方程式,靠,這藍玉是個什麽鬼?難不成也是穿越而來?


    花語柔看得正起勁,完全沒發現藍玉從密室的暗格裏走了出來。她喃喃自語,“這化學方程式總覺得如此眼熟。”


    “哦?你居然也知道化學方程式?”藍玉有些震驚了,他素來聽魏懷瑾提起花語柔,是個紈絝得不能再紈絝的女惡霸,但今日看來花語柔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前世我的化學學的不是很好,但我看這方程式總覺得很熟悉。你該不會是?”花語柔看著眼前這個芝蘭玉樹的男子,他眉清目秀,溫文爾雅,是個讓人覺得處之十分舒服的男子。


    “原來你也是穿越而來。”藍玉笑了,他來到這時代日久,確是第一次遇見同他一樣穿越而來的人,莫名的升起一種他鄉遇故知之感,甚是親切。


    花語柔一拍桌子,激動地起身,跟藍玉握手,“同是天涯穿越人啊。你幾時來的?”


    “已經很久了,久的我都有些記不清了。”藍玉有些悵惘,他從記事以來,便已經在這個時代了,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是穿越而來,還是保留了前世的記憶,那些記憶深深地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至於如何穿越而來,他更是說不清,道不明。


    “我是穿越到了這具身體的嬰兒時期,怎麽來的我也不知道,隻覺得既然命運安排如此,便一定要不枉此生。”花語柔嬉笑道,對於藍玉這個老鄉,有著莫名的好感。


    藍玉感到一排黑線,這姑娘的腦回路他是有些跟不上,“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花語柔一拍腦袋,有些懊惱,“差點忘了正事。”她拉著藍玉坐下,一副要娓娓道來的模樣。


    藍玉豎起食指,淡然道,“長話短說,我還趕著去給懷瑾配藥。”懷瑾近日的身體狀態不適很好,不知是不是蠱毒出了差錯。


    “就是那個柔然王的事,柔然使團此次進京便是為了找你回去治病的,你有何打算?”花語柔試探地問,魏洪成說過,藍玉隻醫魏懷瑾,那這醫術豈不是浪費了。


    “打算?我沒甚打算,我隻研究懷瑾的身體,其他人的生死與我無關。”藍玉看似溫柔淡雅,確是個極為冷情的人,他便是可以這般見死不救。


    “魏西施如今不是很好嗎?我希望你看在我們是老鄉的份上,幫我一次。”花語柔認真地看著藍玉,“我父母,我是說這具身子的父母便是死於十七年前與柔然的戰役中,此次你若同意去柔然,我便扮成你的藥童隨你一起前去,我要去查一查當年的事,看是否有些蛛絲馬跡。”


    “懷瑾必定不會同意你這樣孤身犯險。”藍玉搖頭,表示不看好她的計劃。新婚燕爾的,魏懷瑾必定也不會舍得她遠去柔然。


    花語柔大笑,“他可關不住我。十年來,他從來都是對我有求必應,他不會阻止的。”


    藍玉輕歎,懷瑾此生愛的太過卑微了,他有些心疼懷瑾,奈何懷瑾卻樂在其中。“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


    “我求你不成,還會有魏懷瑾來求你,更甚者會有皇上親自下旨,結果都是一樣的,何不走一條對大家更好的路。”花語柔其實不確定藍玉會不會答應,但她總要一試。不是為了長公主李元瑢的性命,而是為了她自己,為了花家被埋葬的真相。


    藍玉知道花語柔一定回來找他,隻是他沒想到她也是穿越而來的人,原本他是打定主意不去柔然的,但如今看著她為了這具身體的父母如此上心,卻也有些感動,想起了他浦穿越而來時,印象中,他的父母也待他極好。雖然有時,他會說一些奇怪的話,被人說成是怪物,他那對父母卻始終不以為意,視他如珍寶。而花語柔,懷瑾說過,她一出生,父母便戰死沙場了,不曾享受過一絲父愛母愛,何其可憐。他並非無情,隻是很多事看淡了,便顯得比常人冷情。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作為交換。”藍玉的雙眸閃爍著一絲不尋常的光芒。


    “什麽事?”花語柔向來覺得在這個利欲熏心的時代,隻要有錢有權,沒什麽事是辦不到的。


    “我要你試著愛懷瑾,試著接受他。”藍玉認真地看著花語柔,他是親眼見證魏懷瑾愛得有多苦的,這女子卻一點都不將懷瑾的真心放在眼裏,他為懷瑾覺得悲哀。


    花語柔的下巴簡直要掉到地上了,這藍玉當真奇怪得緊,不為自己,卻為魏西施求她。花語柔笑得有些牽強,“感情的事如何能控製?藍神醫此番強人所難了。”


    如果感情能控製,她便不會這般糾結了,如果感情能控製,她願意放棄李奕軒,投進魏西施的懷裏。畢竟愛一個人太累了,不如投身愛她的人,但她控製不了。她放不下李奕軒,所以她一度希望,魏西施就是李奕軒,但是之前的種種,都證明了魏西施不是李奕軒。她心下很是失望。


    藍玉忍不住連連歎息,“懷瑾愛得太苦,太傻,別讓他受傷,他再也承受不住一點傷害了。”魏懷瑾此刻滿心滿眼都是花語柔,若花語柔再沒有任何回應,他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那將承受不住身體裏的蠱蟲。他一直都知道,懷瑾之所以是他唯一研究成功的毒人,便是因為他超強的意誌和他對花語柔堅定的信念。一旦這些信仰崩塌,魏懷瑾也就消逝了。


    花語柔想起了魏西施滿身的傷疤,她為之一振,他究竟經曆了什麽,他不說,她便也不多問,如今她卻越來越好奇,魏西施此前究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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