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柔微微放開他的脖子,雙手掩麵,有些躊躇,“魏懷瑾,我究竟該拿你怎麽辦?”她的心很亂,她是愛他的,可她同時也是恨他的。這個男人總是在她對他滿懷愛意的時候,給她一記當頭棒喝,她知道,這輩子,她不會再相信他了。可是若要說不再愛她,她也是萬萬做不到。


    “木蘭,如果你不知道未來該如何,先留在我身邊吧。”無論如何也要騙她留在他身邊,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花語柔突然笑了,有些絕望,“我們之間隔著的可遠不止血海深仇,我要如何若無其事地留在你身邊?你告訴我,魏西施,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再與你相愛?”


    魏懷瑾認真地看著花語柔,這個女子是他生命裏的唯一,是他放不下的執念,“忘了吧,隻要你忘了這一切,我們便又能重新在一起。”他想起此前讓藍玉煉製了一味藥,能忘記一切前塵往事,也包括他,所以他一直遲遲不敢給她用。他用了十年,讓她愛上自己,他沒有把握如果她忘了他,他還能不能再讓她愛上他。魏懷瑾覺得,比起花語柔恨他,他更怕花語柔忘了他。


    “我不喜歡這樣自欺欺人,魏懷瑾,我們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那便是我要走的原因。”花語柔覺得,當年花家的事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心裏的糾結便是這麽久以來,他從來沒有對她坦誠過。


    魏懷瑾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木蘭,你口中的鴻溝,究竟是我與花家的恩怨,還是你從來就不相信我愛你。木蘭,可是害怕有一天我會背叛你?”


    被說中心事的花語柔有些惱怒,她用力推著魏懷瑾,可他卻像一堵無法拆除的牆,一動不動,他眼中的炙熱讓她害怕不已,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魏懷瑾是愛她的,她害怕的從來就不是他的背叛,而是害怕,一旦心給出去了,日後若突然要回到現代,該如何麵對那未知的未來。“魏懷瑾,求求你,放開我,若你真如你口中所說的那般愛我,為何又忍心看我糾結,看我痛苦,就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度過餘生不好嗎?”


    “不好,即使看著你糾結,看著你痛苦,我也要在你身邊,你是我放不開的情結。”他低頭親吻她的紅唇,仿佛要在她身上點一把火,用自己的熱情燃盡她的悲傷。喘息間,他在她耳邊呢喃,“木蘭啊,要怎樣,你才能心無旁騖地愛我。”他分明感受到她對他的情,可她卻永遠不肯承認愛他。


    花語柔閉上眼,該如何擺脫這個男人,死就可以嗎?此刻她便像被大反派抓住後被囚禁的可憐女主角一樣,沒有人權,沒有自由,而他卻一直用愛,對她道德綁架,她是愛他,但那又如何?“魏懷瑾,我不愛你。”


    可男人卻置若罔聞,依舊愛憐地親吻她的脖子,“我愛你,便足夠了。”即使他的心此刻千瘡百孔,痛的難以呼吸,卻依舊不打算放手,這個女子,對他而言,是非同尋常的存在。


    花語柔向來勇敢,卻也不敢麵的那未知的未來,畢竟她生來不同,她不屬於這個時代,她不該愛這個時代任何一個人,這些人對她而言都隻是過客。可是魏懷瑾在她的生命裏是不一樣的存在,他欺瞞她,算計她,可是他口口聲聲說的愛情,她卻信了。她的嘴可以騙他,可她的心卻騙不了自己。她也曾無數次罵自己不爭氣,可是愛情這種事,從來半點不由人。


    ——


    李璟程禦駕親征,卻馬失了前蹄。剛和拓跋衡對上,便被困在了山穀中。他們已經被困了三天了,他悵惘地啃著大餅,看著天上的月亮。求救的信息已經發出,不知京中是否來得及來救他。


    啊,這樣的場景似乎,似曾相識。李璟程看了看身邊一起被困的士兵,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亂’的暗衛,即使被困,依舊不驕不躁,討論著策略,訓練有素的模樣,讓李璟程心生向往。如果大軍也能這般,便也不會這麽被動了。這些暗衛雖身手了得,卻也是敵不過拓跋衡的有心算計。


    看來是時候,要跟拓跋衡談談了。


    李璟程讓暗衛想辦法給拓跋衡傳信,要求談判。拓跋衡倒也顧念昔日之情,同意了。兩人約在小山坡單獨談判,不帶一兵一卒。


    純粹的男人之間的談判。


    月色正濃,山坡上坐著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影,一個清秀些,一個壯實些,一個穿著天朝的盔甲,一個穿著柔然的戰袍。兩人卻同時對著月亮長歎一口氣。


    “拓跋衡,突然進宮是鬧哪樣啊,搞成這樣,怎麽收場?”李璟程有些無奈的說道。


    拓跋衡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聽信了小人的讒言,說是天朝改換了皇帝,就想著是個進攻的好時機。可我真的沒想到,新皇帝是你。”李元瑢真是個禍害,一天天盡出餿主意。


    李璟程白了他一眼,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放屁,我才不信你的鬼話。肯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你怎麽可能這麽冒進。”他也是在邊關做了好些時日的將軍的,與拓跋衡接觸甚多,對他的為人很是了解。他向來不會因一些蠅頭小利而破壞天朝和柔然的關係,除非......


    拓跋衡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換上一副冰冷的麵孔,“李兄還是先說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李璟程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拓跋衡說的是什麽,“我能瞞你什麽?”


    “阿柔,我的阿柔還活著。”拓跋衡激動地抓住了李璟程的胳膊,“她一直在邊關,你卻一直瞞著我。”


    李璟程再次歎了口氣,卻沒有一絲的歉意,“這是阿姐的意思,她不是隻瞞你一人,她想瞞的是天下人,這樣她才是安全的。”


    拓跋衡有些詫異地看著李璟程,“阿柔,她......”


    “我將她藏在邊關的這一年,沒有算計,沒有暗殺,她過了這一生中最安穩的一年。”


    ------題外話------


    最近我的披薩店忙著搬店,更新有些倉促,錯別字請大家見諒,後麵會二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入侯門坑似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咼子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咼子唁並收藏一入侯門坑似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