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衡從沒想過花語柔會答應他,她的性子向來夠烈,從不會屈服,這一次,卻乖乖跟他回了柔然王宮。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封她為妃,可她卻拒絕了。


    “我可以留在柔然王宮,可我不會接受封妃。”花語柔吃著拓跋衡為她親自削皮,切好的水果,悠閑地說道。


    “為什麽?阿柔,你跟我回來,不就是已經接受我的愛了嗎?”拓跋衡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依舊貼心的替她處理水果。


    花語柔淺淺一笑,“我跟你回來,是要躲一個人,並不是來當你的王妃的。”


    拓跋衡心中有些悲涼,“阿柔,我愛了你這麽久,你為何不能接受我?還是因為那魏懷瑾嗎?”


    “是啊。因為魏懷瑾。”她失神地喃喃著,這個男人,是她愛不起,卻也是忘不掉的。


    拓跋衡看著她落寞的神情,覺得有些心疼,“阿柔,既然同他在一起不開心,那便試試同我在一起,我會日日讓你喜笑顏開。”


    花語柔看著拓跋衡,思緒有些飄遠,一時間竟有些好奇,除了魏懷瑾,她能否接受別的男人。於是當拓跋衡緩緩靠近她,準備親吻她之時,她並沒有打算推開。


    可惜拓跋衡最終也沒能得逞,李元瑢衝了進來。此時的她,是拓跋衡繼承下來的王妃,因拓跋衡遲遲沒有正式迎娶她,所以她一直還是個側妃,說到底還是個妾室。


    被打斷的拓跋衡的眼眸中閃著怒火,語氣也冰冷了不少,“放肆,誰準你進來的。”


    李元瑢妒火中燒,可此刻她既沒有母後的庇佑,父皇也已經退位,是個無權無勢的天朝公主,自然是沒有什麽底氣。“大王息怒,妾身準了酒宴,特來請大王共飲一杯。”她早已備下帶有合歡散的酒,就等著拓跋衡上鉤,為今之計隻有為他生下兒子,才有可能在這裏有一點立足之地。


    “不去,滾。”拓跋衡的語氣頗為不善,此刻他恨不得殺人,方才她明明就要親到阿柔了。


    李元瑢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花語柔,又有些恐懼地看著拓跋衡,無奈地告退。


    拓跋衡見她走了,便又想探頭去親吻花語柔,此刻的花語柔早已清醒,下意識地推開了他,“拓跋衡,你若是想讓我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就請你自重,否則,我會殺了你。”


    拓跋衡便是喜歡她這性子,從沒有人敢這樣待他,她是唯一一個,“阿柔~”他幾乎是卑微地祈求她的垂愛,可惜花語柔並不吃這一套,“拓跋衡,我再說一遍,我不愛你,我來這裏,便是想躲著魏懷瑾,你最好把心思都擁在防衛上,若讓魏懷瑾進來,你這柔然怕是要不保了。”


    拓跋衡冷笑,“他若是敢來,我便殺了他,替你出氣。”


    “那敢情好,我便不用再躲著他了。”花語柔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有些擔心,魏懷瑾若是闖進柔然王宮,該如何是好。


    是夜,花語柔正在熟睡,一個身影悄悄進了她的房間,慢慢靠近她的床。


    那人越靠越近,腳步聲吵醒了花語柔。花語柔不動聲色地睜開眼睛,想借著月色,看清來人是誰。還不等她看清,匕首便已經刺向她了。幸虧她是個練家子,且行軍打仗慣了,保持著三分警覺。她一個鯉魚打挺,躲過了匕首,便開始徒手與刺客交手。


    刺客沒能接住花語柔幾招,便節節敗退。情急之下,她撒出了毒粉。花語柔覺得自己渾身癱軟無力,就這樣直直倒在了床上,靠!又是軟筋散,還有完沒完。


    那名刺客,毫不含糊,一刀刺在了花語柔的腹部。花語柔當即吐出一口鮮血,手捂著傷口,鮮血染紅了她的被褥。


    月色下,花語柔看清了刺客的側臉,“李元瑢,你瘋了嗎?”她痛的無法呼吸,這女人下手真狠。


    “花語柔,你既然已經死了,有跑出來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毀了我一年的努力,他好不容易開始慢慢接受我了。可你的出現,讓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李元瑢痛苦,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她根本不怕有人聽見會過來救花語柔,因為她已經支開了所有的守衛,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李元瑢,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明明自己不行,還要怪罪別人,真是可悲。”花語柔刻薄地嘲笑李元瑢,“爭不過你也要爭,太後的寵愛是這樣,李奕軒也是這樣,怎麽?如今又要搶拓跋衡?”


    “你!”李元瑢被她尖酸刻薄的樣子給激怒了,又在她的身上捅了三個窟窿眼兒。


    花語柔覺得,今天八成是要折在這裏了,突然發現沒了魏懷瑾的保護,危機四伏。可她又是個輸人不輸陣的性子,於是她不可一世地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一點都不愛拓跋衡,你有什麽好搶的。隻要你跟我說想要,我當然不會不給你。”


    “死到臨頭還這麽狂妄,花語柔,你注定要死在我手裏。”李元瑢將匕首高高舉起,準備給她致命一擊。


    花語柔閉上眼,有些難過,她想過很多種死法,卻怎麽也沒想過,會死在從小到大都沒能贏過她的李元瑢手上,甚是不甘心啊,她做鬼都不會放過李元瑢和魏懷瑾的。


    可她的匕首怎麽也刺不下去,因為拓跋衡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無情地捏斷了她的手腕,匕首掉落的瞬間,屋外衝進一大波拿著火把的侍衛,瞬間將花語柔的屋子照的極為敞亮。


    方才漆黑一片的時候沒有發現花語柔的傷勢,如今仔細一看,整張被子都被花語柔的鮮血染紅了,臉色比紙還要蒼白,如此地觸目驚心。拓跋衡的心和他的手一樣顫抖不已,伸手想去摸一摸花語柔的額頭。緊張地大喊郎中,此刻但凡是能解救花語柔,拓跋衡恨不得連江山都給他。


    花語柔偏過頭,不理他。拓跋衡以為花語柔是在生氣,怪他禦下無方。


    “李元瑢,我看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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