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5:整合(1)


    1933年4月初,聯邦軍將大量兵力集結在巴西東北部地區,進一步將共和軍戰線向北方地區壓縮;與此同時,聯邦海軍陸戰隊也借助海上優勢而頻繁襲擊累西腓等沿海城市,企圖迫使共和軍分散南線兵力。盡管如此,那些被困在圭亞那外圍的聯邦軍自馬拉巴被共和軍攻陷後處境越發惡劣,並終於在共和軍發動了新一輪攻勢後倉皇失措地乘船逃跑、把巴西北部的海岸線全部丟給了共和軍。此消彼長之下,聯邦軍對海岸線的嚴密封鎖也有所放鬆,來自歐洲的走私船得以成功地抵達巴西北部。


    盡管起先秘密支持起義軍的其他國家(自然少不了美利堅合眾國)在起義軍敗亡後沒有選擇繼續支持對他們來說有些危險的共和軍,外界還沒有公然協助整合運動及聯邦軍鎮壓共和軍的意圖。除了和巴西、和聯邦軍密切合作的德國發表了一係列聲明外,即便是那些承認整合運動合法性的外國政客們也隻是按兵不動。


    誰能贏,他們就幫誰,反正最後的贏家一定會乖乖地學會應有的遊戲規則的。


    不過,聯邦軍在南線東部的推進依舊給共和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當聯邦軍的指揮官們發現他們似乎可以沿著阿拉瓜亞河將共和軍的控製區一分為二並將共和軍主力部隊圍困在巴西東北部的孤立地區時(這是他們在南線取得進展之前完全做不到的),躍躍欲試的指揮官們很快就繼續進攻達成了共識。


    但迎接他們的卻是共和軍的搶先反攻。


    4月9日,已經在聯邦軍偵察兵們的視野範圍內消失了一個多星期的共和軍第11師突然出現在帕拉州南部的阿爾塔斯巴雷拉斯(altasbarreiras),向著當地守軍發起了暴風雨般的猛攻。似乎是由於這座城市所連接的交通網絡相比北方的城鎮而言更為發達,有了退路的少量聯邦軍士兵和警察們隻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便撤退了:他們有足夠的理由聲明自己無力抵抗規模遠勝於自身的敵軍。


    “哎呀,他們給自己的城市起名叫【高大的屏障】,結果我們隻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把它拿下了。”彼得·伯頓滿麵春風地走近帳篷裏,他遇上了剛結束在指揮部的緊急會議後返回臨時駐地的麥克尼爾,“西線的敵人也隻有這種水平嘛。”


    “準確地說,我們現在所處的戰場是南線的西部地區。”帕克稍微糾正了一下戰友的說法。


    控製阿爾塔斯巴雷拉斯隻是個開始,這處易攻難守的城市很快就會成為聯邦軍爭奪的重點。四通八達的交通線變相地為聯邦軍調兵遣將提供了更多的機會,狡猾的敵人或許正像前幾次一樣打算把共和軍釋放到自己更擅長的戰場上再用豐富的經驗和集結後的優勢兵力來將其擊敗。


    “根據初步偵察結果,敵軍在附近部署了他們成功地從北方撤回的第22旅,其先頭部隊是同樣大難不死的第34獵兵營。”邁克爾·麥克尼爾想起了被共和軍打得抱頭鼠竄後逃進了亞馬遜的聯邦軍第23旅,那支部隊大概還躲在亞馬遜雨林裏吃草呢,“我們沒多少在這裏休息的時間了,他們離我們已經很近了——彼得,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這裏堆積了許多敵人沒來得及運走的橡膠,可惜它們對於即將開始的戰鬥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伯頓先是樂觀地說起了自己從城市內的倉庫裏繳獲了大量橡膠一事,而後憂心忡忡地對共和軍的運輸係統表示了自己的懷疑,“我是說,把它們扔在這裏,多少有些不妥……但我們現在又沒法組織人手搶運物資。”


    “能運就運,實在運不走的話,那就把它們丟在這裏吧,伯頓。”麥克尼爾不假思索地做出了決定,他相信共和軍的指揮官們也會明白孰輕孰重,“我們沒法把它們運走,敵人更沒法把它們運走——這附近有許多條公路和鐵路,就是沒有過河的路。隻要橡膠沒被敵人運過河,我們遲早能把它們都拿回來。對了,斯塔弗羅斯跑去什麽地方了?城內的戰鬥結束之後,我就一直沒見到他。”


    一旁的帕克小聲說,他最後一次看到斯塔弗羅斯時,希臘人似乎被同伴叫走去逮捕疑似仍然活躍在城市內的間諜和敵軍偵察兵了。明白斯塔弗羅斯有要事在身的麥克尼爾打消了前去打擾對方的心思,他不願意在這時候影響戰友的正常工作。同心協力方能共赴勝利,雖說通向勝利的道路依舊漫長,他們與整合運動血戰到底的決心卻不會改變。


    盡管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的敵軍隻進行了象征性的抵抗,在攻打城市時照例對外圍城區進行炮擊的共和軍仍然給城市東北區域造成了一定的破壞。戰鬥告一段落後,共和軍一方麵迅速占領了城內大部分地區,另一方麵派遣部分士兵協助東北城區的居民撤離並救助那些在戰鬥中負傷的平民。還有些在兩軍交火過程中遇害的不幸死者,他們的屍體也已經被共和軍從殘垣斷壁中挖掘出來,隻待死者家屬前來認領後再下葬。


    在指揮官們忙於製定應對下一場戰鬥的計劃、大部分士兵心心念念要在未知的命運降臨之前尋得片刻休息時,尼克斯·斯塔弗羅斯甚至比戰鬥結束之前還要更忙碌一些。他的上司,即擔任第四騎兵團作戰任務代表的奧利維拉中校接管了城市的治安工作,維持基本秩序的任務也隨之落在了頭腦昏昏沉沉的希臘人身上。


    “我很高興地看到我軍目前還沒有接到有關士兵在城市內搶劫的舉報。”戴著頭盔的斯塔弗羅斯跳下轎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自己挑中的危房前,欣喜地從戰友口中得知還沒有市民前來抱怨士兵的軍紀問題(又或者是因為人們都已經逃跑了)。於是,他不禁放慢了腳步,不緊不慢地來到搖搖欲墜的平房內,去繼續逗弄他好不容易抓來的小老鼠們。


    被兩側的街道夾在中間的小倉庫裏已經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三具屍體,房間裏唯一不是屍體的人也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模樣無比狼狽。那人聽到了屋門開啟的聲音,連忙驚恐地向後退卻,結果連人帶椅子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


    有些禿頂的希臘人踩過地板上逐漸泛出的血水,走向那抖個不停的囚犯。


    “別裝無辜了,你和他們三個一樣,都是士兵,而且是敵人的士兵——至於你到底在聯邦陸軍還是州軍、警察又或者是整合運動民兵組織內服役,我一點都不關心。”說到這裏,斯塔弗羅斯指了指倒斃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偷偷地藏了一些便攜式武器和緊急逃生用工具的人,不會是因為害怕而躲藏起來的逃兵。你盡可以在這裏辯解說你自己不是軍人,不過我們的時間很有限,所以我給你最後五分鍾時間,把你的所在部隊情況詳細地向我匯報。”


    說著,他把一個定時鬧鍾上了發條,而後將鬧鍾直戳在俘虜麵前的地板上。跟隨斯塔弗羅斯進入牢房的士兵們仿佛是第一天認識這位已經和他們並肩作戰了數月的希臘人一般,後者表現出的果斷讓他們多少都有些感到驚訝。


    他們似乎忘記了斯塔弗羅斯在戰場上是和麥克尼爾一樣殺人不眨眼的合格戰士。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鬧鍾滴滴答答的聲音被外麵一輛接一輛路過的大卡車掀起的塵土掩蓋住了,但斯塔弗羅斯心裏的鬧鍾還在準確無誤地報時。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沒有任何逃跑機會的敵人,並沒能從敵人的臉上看到那種在整合運動成員身上常見的堅毅或對他們無比深刻的仇恨。這或許也是個不適合走上戰場的炮灰,但命運沒有給他們太多的選擇機會。


    隻剩下最後一分鍾了,那鬧鍾也顫動得越來越厲害。在感歎生產鬧鍾的廠家說不定又偷工減料時,斯塔弗羅斯對巴西工業製品的惡意猜想被突然充斥著整個房間的嚎啕大哭打亂了。心煩意亂的希臘人歎了一口氣,讓身旁的兩名士兵去按住那個沒有趁此機會咬舌自盡的俘虜,順便聽聽對方還有什麽可招供的。


    “說吧。”


    “我……我是第八軍區偵察——”


    “第八軍區?”斯塔弗羅斯忍不住笑了,但他那布滿橫絲肉的結實的臉龐隻會讓這個笑容看上去更凶狠一些,也許麥克尼爾會深有同感,“第八軍區管著三個州呢,你現在跟我要坦白的就是你是從第八軍區來的?那你還不如直接說是東北戰區把你派來的,這樣你的頂頭上司的級別還能稍微高一點。”


    “我,我不是——”


    斯塔弗羅斯很想直接把這敵軍偵察兵拖出去處決,可他需要那些情報,需要知道這些間諜所在的部隊和部隊的具體活動情況,哪怕已經晚了好幾天。雖然其中的部分情報可能已經在阿爾塔斯巴雷拉斯被攻陷後過時了,每一個不起眼的細節都可能決定最終的勝負,尤其是在敵我雙方的力量對比基本處於平衡狀態時。


    ——要是敵人完全占上風,就算麥克尼爾也會考慮戰略性轉進的。


    旁邊的士兵告訴俘虜,要把部隊番號、任務要求、行動經過、已經刺探到的情報和執行的任務等內容一五一十地向共和軍報告,這樣或許還有能活下來的機會。共和軍一向是願意善待俘虜的,這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共和軍的骨幹當中包括相當一部分起義的聯邦軍,也因為許多為整合運動賣命的敵軍士兵從頭到尾都沒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去和參加了共和軍的同胞們鬥個你死我活。除了一小部分頑固的整合運動成員和純粹以殺人放火為樂、以個人權力為唯一追求的惡徒之外,那些失手被俘的聯邦軍士兵最終都以不同的形式加入了共和軍,哪怕是去充當免費勞動力。


    不過眼前這個俘虜似乎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他結結巴巴地對斯塔弗羅斯說,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在哪一支部隊,因為他壓根是個文盲;除此之外,所謂的任務無非是潛伏在阿爾塔斯巴雷拉斯繼續刺探情報、了解城市內外共和軍的動向,可他還沒能來得及和傳遞消息的人接頭就已經被逮捕了。


    “我也不清楚要把消息傳出去的人是誰。”俘虜老實地承認自己對接下來的事情一無所知,“……長官,我就隻知道這些了,他們讓我做的……我也沒全做成啊。”


    斯塔弗羅斯沉默了片刻,他不由得稱讚了敵人幾句。那些人越來越狡猾了,狡猾得出人意料。從最開始屢屢被起義區的居民灰溜溜地趕走、隻敢在反攻回來之後大規模地屠殺平民以泄憤,到後來頻繁發布命令禁止報複平民,再到現在竟然有能力在戰敗逃跑後繼續勉強維持事先建立好的情報網絡——這是號稱頗得民心的聖保羅起義軍也難以在其控製區被敵人攻占後做到的——這不是光憑著屠刀和威逼利誘就能做到的。那些東西或許能讓少數人瘋狂一陣子,也或許能夠讓多數人被迫瘋狂一陣子,但讓多數人自願瘋狂很久則是天方夜譚了。


    見自己和同伴都沒法從間諜嘴裏再掏出什麽情報,斯塔弗羅斯走向門口的衛兵,讓對方幫自己拿些工具來。幾分鍾後,衛兵持著一節竹子出現在了門口。


    俘虜目睹著斯塔弗羅斯手持那節兩頭都被削得十分鋒利的竹子接近自己,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長官,長官——”


    “想知道他們三個是怎麽死的嗎?”斯塔弗羅斯晃了晃手中的竹子,“……看了之後會很解壓的,工作壓力再大的人都會感到十分舒心,我保證。”


    “長官,我把一切都說了——”那俘虜嚎叫起來,兩名士兵不得不用力地把他按住,免得他舍身忘己地向前把斯塔弗羅斯撞翻,“求你了——”


    “我不是要誤解你,但你這麽快就放棄了你對聯邦軍的忠誠,我很難信得過你對我軍的忠誠。哦,我說錯了,也許這份忠誠還沒建立起來,那當然是最好的。”說著,斯塔弗羅斯靈活地把那段竹子搖來晃去,他雙手靈巧的動作和五大三粗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等一會要見到的,比它大得多。嗯,讓我想一想……你是本地人嗎?”


    “不是。”


    希臘人點了點頭,仿佛終於為什麽而鬆了一口氣,“啊,太好了,這樣我和他們就不必擔心你在本地的親朋好友跑來報複了。那些就算拚了命地工作也沒法完成任務結果被老板或監工砍了手的橡膠工人目前隻能通過看著你被處決來解氣了,請你對我們拿你充當代用品的行為予以諒解。”


    俘虜又一次嚎叫起來,沒有繼續聽這刺耳音樂的心情的斯塔弗羅斯揮了揮手,讓身旁的戰士們把俘虜拖走。他已經用類似的方法處決了3名間諜,而且他不得不承認生長在熱帶的竹子自有妙用,這是他在東南亞和拉丁美洲的同行教給他的。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來給拉丁美洲上一課了,而且他敢打賭這一幕會給許多人留下深刻印象。


    不,他其實是開玩笑的。殘殺俘虜會給共和軍帶來無比惡劣的影響,在公開場合給平民表演此等遠比古羅馬鬥獸場血腥的節目更是如此。話雖如此,共和軍還沒能做到完全管理好全部士兵的行為——更不必說是士兵們打著為戰友或平民報仇的合情合理旗號的時候了。


    他做過不少類似的事情,隻是上一次受這些花樣百出的刑具所害的是立場近似於共和軍的人們。在成為希臘當之無愧的領袖之前,斯塔弗羅斯首先是和俄國人及其各路傀儡鬥爭了許久的堅定戰士,他鎮壓希臘遊擊隊的力度完全不亞於自己打遊擊時對俄國人下手的力度。必須把那些已經被無神論者的歪理邪說迷惑的靈魂送去到上帝那裏接受審判才能讓人間安定下來,那時的斯塔弗羅斯是這麽想的。


    也許他不會料到那些天真的反對派會逃到德國去控訴他的種種暴行。看在上帝的麵子上,德國人是不會理睬那些呼籲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人所做的事情和平行世界中的另一個德國幾乎沒什麽區別,隻是沒有特別針對猶太人而已。倘若德國人為了那點可憐的道德上的優越感而呼應了希臘流亡人士們的訴求,那幾乎等同於把整個德國架在火上烤。


    稍微替被處決的三名敵軍間諜和即將被處決的第四名間諜惋惜了一陣的希臘人盤算著自己該去教訓一些不守規矩的士兵了,他又等了一陣子,還是沒能等到士兵搶劫的消息傳入自己的耳中。感到有些困惑的斯塔弗羅斯打算出門去巡邏,正好碰上了前來尋找他的麥克尼爾。


    “聽說你在抓間諜,我確實有些意外。”麥克尼爾停下腳步,有些好奇地向斯塔弗羅斯詢問事情的具體經過,“往常咱們也會在攻陷城鎮後清理附近的敵軍據點和眼線,沒想到你這一次這麽快就獲得了足以讓你下手的準確消息。”


    “不是我的消息靈通,是本地的商店老板還有工人和我們說,有些可疑人員不久之前從他們那裏購買或訂製了一些用途不明的工具。”斯塔弗羅斯卻果斷地把全部功勞推給了本地居民,他說這些人的支持才是他們得以迅速地破壞敵軍情報網絡的神兵利器,“你也太高看我了,麥克尼爾。如果我能僅憑自己的能力察覺到這一切,又親自把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揪出來,或許我會被稱為……【西方的澤連科夫】。”


    “娜迪婭·澤連科娃確實是一個值得在曆史上——我是說在特務的曆史上——被銘記的人物。”麥克尼爾倒是誠心誠意地要誇獎一番斯塔弗羅斯在情報安全工作方麵的敏銳嗅覺,他當然清楚一個能把本國的遊擊隊斬盡殺絕的軍人所依靠的絕對不僅僅是武力手段,“夥計,我們這裏有些事正要和你商量著一起解決呢。我軍繳獲了不少敵人沒來得及運走的橡膠,有些還是剛收割下來的乳膠。你看,敵軍的反攻近在眼前了,這些物資屆時很可能都會被付之一炬……”


    兩人乘車趕到其中一間倉庫附近,那裏已經擠滿了前來搬運橡膠的士兵。他們在上級的命令下將存儲橡膠的容器橡膠從倉庫中搬到空地上,但下一步成了難題:這些士兵總不能赤手空拳地抱著橡膠離開城市。見士兵們麵對著橡膠而一籌莫展的窘境已經被斯塔弗羅斯看在眼裏,麥克尼爾解釋說,目前他們找不出足夠的可用車輛,除非在全城範圍內大規模征召民用車輛。


    “而且大概率是有去無回。”計算了路程之後的麥克尼爾補充了一句,“沒關係,斯塔弗羅斯。把它們全都丟下也無所謂,隻有橡膠也沒法造車子。”


    尼克斯·斯塔弗羅斯還沒有輕易放棄的打算。重要的不是共和軍獲得這些橡膠,而是要使敵軍拿不到橡膠,但他更願意把銷毀橡膠所需的人力用去做些真正有意義的工作。思前想後,似乎他也隻能盼著本地居民前來協助他們運輸橡膠了。


    一股惡臭從倉庫裏飄出來,把許多還要繼續搬運橡膠的士兵們熏走了。沒過多久,臨時放置橡膠的空地附近也變得臭氣熏天,這可把勞累了許久的士兵們刺激得不輕。見此情景,麥克尼爾告訴士兵們先休息,又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一場大雨會把許多露宿街頭的士兵變成病號,也許他該考慮和長官談一談征用民房的事情了。比起所謂絕不擾民的信條,勝利更重要一些。


    “怎麽說?”


    “我們繳獲的其他財物總計有多少?”斯塔弗羅斯已經有了主意,他從麥克尼爾的眼神中讀出了對方的了然,“……這就是個建議而已。用錢財收買公民,一向很有用。”


    緊張地返回臨時指揮部去統計繳獲物資情況的麥克尼爾在下雨之前終於因得知橡膠加工廠的工人踴躍地幫助共和軍搬運物資而笑逐顏開了——僅僅半個小時之後,落在窗戶上的雨點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哦,見鬼,看來真的要征用民房了。”他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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