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2:三分時(3)


    “在下一個階段,我們必須在東孟加拉取得一個或數個穩定的據點。這些據點應當分布在邊境地帶,以便我軍向東孟加拉的自由戰士們提供必要的補給和支援。”邁克爾·麥克尼爾對著地圖指指點點,把上級的要求摻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告訴了那些仍在營地內訓練的孟加拉人,“我素來知道你們受同胞的支持,但這種支持如果不能在軍事行動中轉化為我們一方的優勢,它就和國際社會的同情還有聲援一樣隻能充作談資。”


    在上次軍事行動中生還的謝裏夫·羅易等人受邀參加了討論,這些兩次死裏逃生的孟加拉人遊擊隊員比那些新加入隊伍的同胞更熟悉在東孟加拉地區執行作戰任務的困難。麥克尼爾開門見山地對他們說,通過頻繁的襲擊給巴基斯坦軍隊添堵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他們得在巴基斯坦人組織起強而有力的反擊之前趁敵人不備再次殺回東孟加拉。德軍計劃在東孟加拉地區先進行試探性進攻,一旦這些孟加拉自由戰士們在東孟加拉成功地紮根,德印聯軍將得以建立一支正規軍同巴基斯坦軍隊抗衡、直到把美國人和英國人的盟友驅逐出孟加拉。


    麥克尼爾覺得這個任務相當簡單,孟加拉人隻需要把目標從殺傷敵軍有生力量轉換為控製據點和地盤就行了。他興致勃勃地邀請孟加拉人和他一同討論計劃細節,隻要這些人表現得稍微積極一些,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組織一支隊伍再度越境對巴基斯坦軍隊發起襲擊、占領邊境地帶的城鎮。到那時,德軍和印軍將給孟加拉人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而被孤立在東孟加拉的巴基斯坦軍隊隻能坐以待斃。


    出乎他意料的是,孟加拉人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興奮,謝裏夫·羅易甚至麵露難色。見此情景,麥克尼爾隻得打消了速戰速決的念頭,他心平氣和地向孟加拉人請教其中的緣故,並打定主意要在行動之前先和伯頓等人取得聯係。


    “先前的幾次失敗影響了同胞對我們的支持。”羅易如實向麥克尼爾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他提醒在場的其他人仔細回想出入東孟加拉過程中的所見所聞,“一個月之前我們返回孟加拉的時候,如果我們能趁機攻占一些重要設施、發表些激動人心的宣言,或許情況會有所不同……但我們沒有那麽做,而敵軍的新一輪大規模鎮壓行動又嚴重地摧殘了大家的信心。”


    “我已經說過了,當時我們沒有撤退到吉大港或其他區域進行第二輪拉鋸戰的條件,因為我們在深入達卡的過程中不能確保路線安全。”麥克尼爾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又何嚐不想一鼓作氣把問題解決,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別去議論上一次的失誤了。單就下一次來說,隻要是有助於行動的意見,你們可以隨便提,哪怕要求過分一些也無所謂。”


    孟加拉人交頭接耳地議論了一陣,他們的態度讓麥克尼爾很不滿意。這些人竟然在他麵前公然說起孟加拉語,擺明了是不打算讓他聽懂其中的內容。麥克尼爾暫時還沒有學孟加拉語的打算,他實在分不清印度地區的這些【方言】,正如他起初分不清阿拉伯語和波斯語一樣。


    “亞當姆斯上級軍士長,我們的要求恐怕不是您或者您的上級能滿足的。”麥克尼爾的思維剛神遊天外片刻,坐在他麵前的孟加拉人已經結束了討論並讓羅易和麥克尼爾交涉,“在訓練方麵,你們是專家……但在我們的家園上執行作戰任務時,除了總體戰略之外的工作應該交給我們來負責。”


    “嗯,你覺得我們還不夠專業?”麥克尼爾笑了,他很欣賞這些孟加拉人的膽識。倘若對方在他麵前點頭哈腰地示好,他倒要懷疑這些人的忠誠了。“我軍是全世界最強大的軍隊,幾十年來鮮有敗績。如果我們在你們眼裏也顯得業餘,那我簡直沒法從世界上找出更專業的團隊了。”


    “你們當然足夠專業,可你們不夠了解孟加拉的情況。”羅易也像麥克尼爾一樣指著地圖,他畫出了上次潛入達卡時的行動路線並對麥克尼爾說,要不是德國人和印度人提了那麽多要求,他們本可以做些額外工作以便給撤退到吉大港創造條件,“到哪裏獲取資源、從什麽地方撤退、和哪裏的駐軍事先聯絡……這些事,我們本來可以搞定,但你們根本不給我們自由發揮的機會。”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你了解至少一個嚴重動搖的巴基斯坦軍作戰單位?”麥克尼爾敏捷地從羅易的話中捕捉到了重點,“把情況向我具體描述一下,我們可以以此為由製定計劃。”


    然而羅易反而在麥克尼爾的催促之下變得靦腆起來,他語氣急促地對麥克尼爾說,剛才的某些結論不是很嚴謹。麥克尼爾耐心地對羅易說,結論是否嚴謹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否及時地利用敵人的缺陷創造機會。


    從孟加拉人的描述之中,麥克尼爾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他謝過了給他提供奇思妙想的孟加拉人,而後立即返回辦公室並通知勤務人員把過去幾個月以來參謀部對巴基斯坦軍隊在東孟加拉鎮壓情報的記錄找出來供他仔細審閱。找資料的過程可以由他人代勞,而分析資料的工作隻能由他本人完成。


    雖然麥克尼爾很希望埃貢·舒勒或其他人能幫助他分析一部分記錄,但私自對外泄露機密的代價不是他能承受的。於是,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開始逐條對比巴基斯坦軍隊鎮壓某地孟加拉人時所出動的部隊番號。


    “原來你在這裏……他們說你好像有什麽發現。”約阿希姆·汗推門而入,他一眼就看到麥克尼爾手忙腳亂地抄寫著文件上的內容,“不用著急,重新滲透東孟加拉的作戰行動至少在這個月結束之前還不會開始。”


    “長官,我有一些新的發現。”麥克尼爾把自己已經取得的結果遞給了約阿希姆,“我們一直苦於無法在東孟加拉取得立足點,但如果我軍能夠成功地把一部分參加鎮壓的巴基斯坦軍隊策反並說服他們在關鍵時刻采取行動……東孟加拉就門戶大開了。”


    約阿希姆·汗看了一眼麥克尼爾整理的表格,上麵記錄了巴基斯坦軍隊在東孟加拉地區開始鎮壓以來的部隊調動情況(以德軍所獲取的情報為準)。顯而易見的是,巴基斯坦縱使部署了十萬大軍,仍不得不疲於奔命地調動其部隊四處出擊才能勉強壓製住上億的孟加拉人。這些作戰單位之中或許藏著潛在的反叛者,但約阿希姆·汗一時間仍然未能看出其中的蹊蹺。


    “我們無法僅憑這些記錄找出願意追隨我們的人。”約阿希姆·汗還是放棄了,他實在跟不上麥克尼爾的思路,“也許我們需要的會是一個間諜網絡……國家安全總署的人對此應該有些心得。”


    “事情也沒那麽複雜,長官。”麥克尼爾從桌上抄起一根紅色圓珠筆,在其中幾個部隊番號上畫了圓圈,“就拿這幾支部隊為例,這些營的團級征兵番號隸屬於東孟加拉而不是西巴基斯坦,它們在執行鎮壓任務的過程中始終受到其他番號屬於西巴基斯坦的作戰單位的嚴密監視。”


    這是麥克尼爾斷定有一些巴基斯坦作戰單位不受信任的根本原因。事實上,團的概念在沿用了英軍傳統的巴基斯坦軍隊和已經效仿德軍的印軍之間有著不小的差別。對於德軍和印軍來講,團隻是指揮鏈條中的一個作戰單位名詞,但對於巴基斯坦軍隊而言則象征著構成旅和師的營的【出身】。基於自己對美軍和英軍的深入了解,邁克爾·麥克尼爾很快發現那些名譽團番號屬於東孟加拉地區的巴基斯坦軍隊各營在執行任務時永遠被2個以上的西巴基斯坦作戰單位監視著,而且巴基斯坦軍隊從未讓兩個有著東孟加拉團番號的作戰單位在同一地點執行任務。


    盡管那些反抗意誌最堅定的軍官和士兵在巴基斯坦軍隊采取行動時已經叛逃,基於從眾心理和其他一些理由而留在巴基斯坦軍隊的孟加拉人還有那些雖不是孟加拉人但儼然心向孟加拉的家夥對於巴基斯坦而言仍然是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與此同時,印度的封鎖使得西巴基斯坦對東孟加拉方麵的支援變得尤為困難,因而巴基斯坦不敢魯莽地將所有東孟加拉團單位列為敵人或將之解散。


    他們采用了一種折中辦法:一麵令這些名義上仍是巴基斯坦軍隊一部分的作戰單位鎮壓孟加拉人,一麵用更多的軍隊監視它們以防其叛變。或許這是巴基斯坦部署在東孟加拉的十萬大軍效率低下的另一個原因,但即便沒有這些內耗因素,巴基斯坦軍隊仍無望恢複東孟加拉的正常秩序——從他們對著孟加拉人大開殺戒的那一天算起,他們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保持著表麵和氣的理想狀態中了。


    “……這些主要由孟加拉人組成或團番號歸屬於東孟加拉的作戰單位,目前受到巴基斯坦軍隊的敵視。”麥克尼爾既要說服長官,也要說服自己。因此,他更願意將自己這番話定義為猜測而非確定的結論,羅易大概也是這麽想的,“由於我軍和盟友的持續封鎖,敵人貿然清除這些作戰單位將導致巴基斯坦軍隊失去對東孟加拉的控製權。隨著東孟加拉各地抵抗加劇,敵人會在利用這些孟加拉人部隊的同時把他們信得過的部隊撤退到達卡等大城市。”


    “我明白了。他們不能把這些人鏟除,因為那樣一來他們的剩餘兵力就不夠壓製東孟加拉了;此外,他們又不會放心地允許這些部隊防守最關鍵的重要城市。”約阿希姆·汗心領神會,他猛然間發覺自己過去竟然忽略了這一點。不,這其實怪不得他,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於巴基斯坦軍隊的行動、所有人的頭腦都在考慮如何應對巴基斯坦軍隊的主動進攻時,鎮壓部隊的組成反而無人在乎了。


    但這仍然隻是一個很不完善的初步結論,麥克尼爾需要再多搜集一些情報才能確認自己的觀點。放眼望去,他理論上能在巴基斯坦動用的唯一情報人員就是目前下落不明的伯頓,隻要他能夠順利地和伯頓取得聯係,東孟加拉地區的所謂內部情報很快就會落入他手中。


    算來算去,也隻有兼職從事各種邊境地帶非法交易的斯塔弗羅斯能助他一臂之力了。這是麥克尼爾放任斯塔弗羅斯在西孟加拉帶領那些穿著白袍的奇怪信徒從孟加拉人當中吸收信眾的主要原因之一,他盼著斯塔弗羅斯搭建起的平行情報網絡能盡快發揮作用。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眼下是該斯塔弗羅斯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當前,我們要盡快和伯頓取得聯係。如果他在巴基斯坦已經取得了足以支持團隊自由運作的的資源,我們的行動也會更順利一些。”比起這個,麥克尼爾更擔心的是伯頓的行動無意中對他們造成阻礙,這些小誤會可能在日後形成重大隱患,“最近一段時間我猜測巴基斯坦軍隊當中的一些漏洞說不定就是他製造的,但我還拿不到足夠的證據。一定要確認這一點……以後我們可以利用這些漏洞做些保險措施。”


    尼克斯·斯塔弗羅斯最近和島田真司成了鄰居,後者忙於分析第一代裝甲獵兵強化作戰服的原理。剛接手工作不久的島田真司仍無頭緒,但他在印度生活時至少不用因日本輸給了德國的屈辱曆史而感到遺憾了。麥克尼爾的新要求傳到斯塔弗羅斯的耳朵裏時,頭發又掉了不少的希臘人不慌不忙地對島田真司解釋說,他已經大概鎖定了彼得·伯頓一行人在巴基斯坦的活躍地點。


    正如麥克尼爾所言,巴基斯坦軍隊在東孟加拉暴露出的一係列弱點和彼得·伯頓的暗箱操作脫不了關係。同樣對這一結論深信不疑的斯塔弗羅斯早在上個月便著手調查東孟加拉地區的可疑情報,並發現有些本該落入巴基斯坦軍隊之手的產業莫名其妙地被外資收購。順著這些線索,他找到了幾個看上去各不相同但卻有著驚人共性的身份——那一定是伯頓的偽裝。


    “如果這些情報屬實,伯頓目前正在巴基斯坦收購瀝青礦,同時他還在買通巴基斯坦的軍官為邊境地帶的灰色交易開綠燈。”斯塔弗羅斯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他為自己所服務的【宗教】不壓製信徒的任何需求而竊喜。在白袍大齋會當中,隻要不危害教友,所有的需求都是合理的、都是值得讚頌的,或許彼得·伯頓更適合這樣的宗教。“和他合作的是疑似有英國官方機構背景的另一個商人……在巴基斯坦倒也有些產業。”


    “你的情報搜集能力讓我驚訝,但更讓我驚訝的是這一切是通過你那什麽穿白衣服的宗教完成的。在我看來,宗教的威力有時候能勝過心靈控製。”島田真司手忙腳亂地把身上的強化作戰服卸下,他雖是渾身上下有著一身健碩肌肉的壯士,卻仍然無法穿著這件強化作戰服自由行動,這使得他不由得懷疑當年德國人究竟找了些什麽出類拔萃的當代斯巴達人充當裝甲獵兵,“一些研究案例證實被心靈控製的當事人有時候能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誌受到他人支配,而宗教的信徒卻永遠自認為他們所做的一切純屬自願。”


    “相信我,【白袍大齋會】是一個很溫和的組織。”斯塔弗羅斯放下手中的報告,看了一眼差點跌倒在地的島田真司,“他們有很多訴求,而且也有不小的野心,但那是以後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把現在的白袍大齋會看作由一群幸福的享樂主義者組成的俱樂部。”


    “表象說明不了什麽。有機會的話,把你們那位【上師】講道的錄像給我看看。”島田真司滿不在乎地隨口提了一句,他本人不信仰任何宗教,因而他隻覺得白袍大齋會和nod兄弟會一樣是假借宗教之名招搖撞騙、無惡不作的犯罪組織,“……你剛才說,伯頓在收購瀝青礦?奇怪,他不像是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人。”


    禿頂的希臘人疑惑地看了島田真司一眼,沒有說話。


    邁克爾·麥克尼爾先前也嚐試過尋找其他同伴的下落,他的計劃因他的大部分行動都在德軍關注之下而擱淺。不像麥克尼爾那樣需要時刻應付德軍監視的斯塔弗羅斯相對而言更自由一些,然而尋找伯頓等人的蹤跡仍然是一項勞神費力的工作。迄今為止,斯塔弗羅斯無法確定其餘人員的下落,但他必須及時采取行動了。


    從加爾各答市區這棟不起眼的房屋出發,一條條命令沿著由身穿白衣的各色信徒組成的網絡從西孟加拉傳遞到東孟加拉。多虧了那些湧入印度的孟加拉人難民,斯塔弗羅斯渾水摸魚的成功概率提高了許多。


    情報在傳遞到東孟加拉的過程中會遇到許多阻礙,有時候真正影響安全的不是巴基斯坦人而是理論上仍是印度人盟友的德國人。這是斯塔弗羅斯來到西孟加拉後把難民群體當做最大的一筆財富的原因,他看準了這些不討人喜歡的難民會成為滋生陰影的溫床。昔日的敵人用來對付他的方式,他也要學到手才行。


    生活在印度的白衣人們固然能夠自由自在地行動並向著周邊居民傳教,他們在巴基斯坦的那些教友大概就沒有這麽好運了。試圖用嚴格的教法管理一切的巴基斯坦沒有容忍此等異端邪說存活下去的興趣,因而白袍大齋會的信徒隻得在東孟加拉保持低調。當然,他們完全有能力同時扮演好兩種身份:白色的衣服同樣在巴基斯坦有著特殊意義,而西巴基斯坦方麵總不能因噎廢食地禁止平民穿白色服裝。


    消息一傳到東孟加拉,白袍大齋會的信徒們便混入了先知穆罕默德的追隨者們之中。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巴基斯坦軍隊設立的封鎖線,向著東孟加拉的核心地帶挺進。這些人的旅程並不十分順利,那些孟加拉人開始到處破壞公路和鐵路、削弱達卡和吉大港的巴基斯坦軍隊對東孟加拉各地的控製力。於是,決心不辱使命的信眾們隻得跋山涉水、用自己的雙腳丈量東孟加拉的土地。


    但他們終究沒有把旅程全部走完的必要。彼得·伯頓利用人們的貪婪構築的網絡恰到好處地發揮了作用,並使得他和他的盟友們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取得了聯係。3月16日這天上午,視察工地後打算返回住處的伯頓接到了卡薩德的通知,後者邀請他到附近的寺廟中一敘。猜想剛到巴基斯坦不久的卡薩德可能同約書亞·米切爾產生了些矛盾的伯頓當即臨時更改了行程,他有義務維持住隊伍內部的團結。


    “我實在是不相信他們會私下做這種生意。”到寺廟內和卡薩德碰頭的伯頓從卡薩德口中得知原來是有人借助這些寺廟做中轉站要給他送些禮物,不由得大失所望,同時他也再次降低了對那些看似虔誠的教士們的評價,“但一想地下賭場和地下酒館遍地都是,倒也正常。”


    “你還是先看看禮物吧。”包著頭巾的卡薩德和伯頓一同在圍牆內散步,他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奇怪的笑容,“有那麽多人想要討好你、盼著你的生意可以讓他們找到人生的轉機。”


    “那也要看送禮的人是否有足夠的能力。沒有能力的人,僥幸跳上更高的位置反而是災難。”伯頓說著,打開了來自印度的包裹。裏麵沒有他想象中的貴重物品或是什麽能拿去要挾他人的證據,隻有一幅十分抽象的簡筆畫。感到有些奇怪的伯頓又接連打開了其他幾個包裹,結果見到了類似的禮物。“……麥克尼爾也學會開玩笑了,實在令人感慨。”


    “他們選擇了一種低效的方式和我們取得聯係。”卡薩德把雙手交叉著放進長袍的衣袖裏,“希望他們在這之後能提高些效率。你看,這些甚至不能把人逗笑的東西沒有為我們提供任何必要的情報。”


    伯頓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這些東西是什麽人送來的?”他轉向卡薩德,“這裏的講經人應該清楚。”


    “是隔壁印度一個奇怪的新宗教的信徒們……他們最近在西孟加拉十分活躍。”卡薩德不假思索地答道,“本來呢,這些人該在巴基斯坦被斬盡殺絕的,可惜某些自作聰明的將軍反而使得某些教士產生了逆反心理。”


    “給你三天時間把他們在西孟加拉的組織情況調查清楚,為以後聯絡做準備。理由呢,就說是商業合作。”伯頓點了點頭,他大概已經猜到其餘同伴的下落了,“還好我們之前沒有發生衝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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