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3:二分時(11)


    尼克·西摩爾·帕克一臉鬱悶地駕駛著裝有許多【貴重貨物】的車子,沿著剛被巴基斯坦軍隊組織起來的施工團隊修好沒多久的公路向西疾馳而去。在他身旁,已經卸下了偽裝的卡薩德仍然板著臉、口中念念有詞,即便是完全不懂宗教的人也能猜得出來他在做禱告。


    “真想和他們拚了。”帕克咬牙切齒地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後方車輛的行動,“這些自以為有點本事就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廢物……當年我年輕的時候,能一個人把他們全都幹掉。”


    “但我聽麥克尼爾說你後來很長壽。”卡薩德停止了念經,臉上掛起了古怪的笑容,“那對你來說可能是一種折磨,帕克。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衰弱無力,見證著自己所熟悉的一切成為曆史……即便繼續活下去,也和整個世界處處格格不入。”


    “沒想到你這頭子還挺懂哲學的。”帕克隨口敷衍了一句,“喂,你當時不是說他們不會追擊嗎?現在我們馬上要撞上巴基斯坦軍隊的封鎖線,難不成我們要這樣駕車一直逃到孟加拉遊擊隊控製區去?”


    阿拉伯王子擦了一把頭上滲出的汗水,有些事的發展確實出乎他的預料,“沒有那麽嚴重,這些人也隻是為了自己的賞錢辦事罷了。你見到過伯頓僅憑傭金和少數稱得上微不足道的情感去維持其忠誠的那些雇員,既然你覺得那些人的存在是合理的,那麽世上就該有其他人能以類似的手段雇傭到足夠聽話的手下。”


    早知是這樣他就不來了,帕克想著。他信了卡薩德的鬼話,信了伯頓的預判,並當真以為他們能夠在卡薩德的指揮下兵不血刃地獲得所需的秘密。大費周章地做了許多準備並收買了一些關鍵人物後,卡薩德的隊伍兵分兩路滲透進入疑似受泰倫礦業公司和巴基斯坦軍隊控製的研究設施,並從其中偷盜了一些資料和實驗品。


    偽裝成清潔工團隊的另一夥人趁著運輸和銷毀醫療垃圾的機會試圖把得手之後的同伴運出設施,然而意外偏偏就在這時發生,因為盡職盡責的技術人員察覺到了實驗品丟失。不想被敵人纏住的卡薩德當機立斷通知其餘人員中止行動,他們沿著準備好的逃生路線撤出設施,並打算先把搶奪到的實驗品和資料送到伯頓名下的安全屋中保存。


    不料,敵人始終緊追不舍。眼看著對手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帕克屢次暗示卡薩德展開堅決的反擊將這些追兵全部擊斃。他補充說,即便敵人目前無法對他們形成威脅,那些家夥這一次必然已經把事情通報給了巴基斯坦軍隊,屆時他們很可能就要麵對坦克而非常規車輛的追擊。


    “……我要宰了這群不懂規矩的家夥,一定要宰了他們。”子彈從車子附近飛過,把脾氣暴躁的帕克氣得七竅生煙,“你別攔著我,卡薩德。躲著食屍鬼搜查官是我自己運氣不好,躲著巴西陸軍是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叛徒,這一次我可不想再躲下去了。”


    “以後你還要學更多躲藏的技巧,因為你們這個團隊可能要碰到更大的風險。”卡薩德不緊不慢地勸帕克保持冷靜,“好吧,你可以像個大腦裏長滿肌肉的士兵一樣跳下去經過一番血戰之後把他們全都擊斃,然後呢?別忘記我們的任務,殺更多的人隻會加大我們掩蓋蹤跡的難度。”


    但卡薩德並非隻會忍氣吞聲之輩,他也在等待著時機。在敵人把他們驅趕到巴基斯坦軍隊的封鎖線上之前,他必須要找到置敵人於死地的方法。


    幸運的是,對東孟加拉現狀相當了解的卡薩德知道該在什麽地方轉向。即便是在達卡附近,也有一些村鎮已經不受巴基斯坦軍隊控製,而忙於應對孟加拉遊擊隊正麵大舉進攻並伺機奪回部分陣地的巴基斯坦軍隊暫時沒有對這些村鎮組織圍剿行動的跡象。在下一個路口,他告訴伯頓把車子往南方的村鎮開去,自己通知躲在後方貨箱裏的武裝人員開始反擊。


    追逐著這群武裝劫匪許久的警衛們本以為敵人是一群沒真正攜帶武器彈藥的狐假虎威之徒,放鬆警惕的他們在岔路口付出了慘重代價。驚險地躲過了從左側飛來的火箭彈的警衛們驚魂未定,卻見貨箱中伸出多支步槍朝著他們所在的車輛開火,很快便有一輛車子因中彈而停止前進。餘下的車輛仍然緊追不舍,同時嚐試著拉大和目標之間的距離,但他們的經驗顯然還不夠充分。眨眼間,又有一輛車子的擋風玻璃中彈,駕駛員被當場擊斃,整輛車子也一頭向著公路下方栽倒下去。


    “你的表現機會來了。”卡薩德扔給帕克一支步槍,“我來開車,你去對付他們。”


    “好——呃,你行嗎?”帕克表示懷疑,“實話實說,你開車的技術——”


    卡薩德瞪了帕克一眼,後者立刻就不吭聲了。乖乖地轉身去對付後方目標的帕克把駕駛員的位置留給了卡薩德,仍然泰然自若的阿拉伯王子便接過了同伴的工作、駕駛著車輛繼續前進。他們先要趕赴遊擊隊控製區,再想辦法把貨物(至少是一部分貨物和資料)通過在東孟加拉已經被列為非法組織的白袍大齋會交給同樣身處遊擊隊控製區但大概率沒辦法親自前來和他們接頭的其他戰友們。


    考慮到東孟加拉的白袍大齋會組織目前不完全處在斯塔弗羅斯的影響之下,帕克提議由他冒險押送貨物、把它們親手交給麥克尼爾。


    “你們美國佬還真是不拿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卡薩德冷笑了幾聲,仍然全神貫注地開著車子,“這中間的路程看起來短,不過是從達卡的遊擊隊活躍區域趕到靠近邊境地帶的遊擊區域而已,但裏麵的困難可多得很……”


    “怕死的人就不要來當美國人。”帕克頂了他一句,又向著後方緊追不舍的敵方車輛開火。他那不要命的架勢不僅讓同處一輛車上的同伴們慌亂,也讓敵人不知所措。這些多少參加過一些戰鬥的武裝人員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家夥:當其他人專注於利用車輛結構充當掩體時,帕克堂而皇之地把大半個身體探出窗外並肆無忌憚地向著敵人攻擊。


    說不定這家夥在某種意義上真的受到神明的眷顧——氣勢洶洶地朝帕克射擊的敵人未能得逞,反而是自認為槍法高明的家夥紛紛被帕克擊中或嚇得躲回車子內。


    “嘿,想挑戰我?你們這群第三世界的流氓還早了幾百年呢!”帕克狂妄地哈哈大笑,“老子這就——”


    卡薩德一聲不吭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向南轉向,猝不及防的帕克險些連人帶槍地被甩出去。方頭方腦的漢子退回車內,指著卡薩德破口大罵,直稱對方是打定主意要害他。


    “抱歉,像你這樣隻會用拳頭和肌肉解決問題的無名之輩,我殺得太多以至於根本記不清了。”卡薩德的語氣有些凶狠,臉上卻還掛著半帶嘲弄的笑容,“去和你的老上司再學學吧,他和你一樣健壯,但他頂得上十個甚至九個你。”


    “9不是比10小嗎?”帕克的思維停在了奇怪的位置。


    “哦,原來你還知道啊。”卡薩德不禁咂舌,“我以為最適合你的舞台是拳擊賽擂台。想象一下你和非洲熱帶黑猩猩搏鬥的場麵,一定很壯觀。”


    “你個*子養的——”


    兩人互相叫罵著,總算勉強擺脫了後方的追擊者,但他們的麻煩還沒結束。即便卡薩德在出發之前已經考慮到了其中的大部分問題,一旦他們的行動導致附近的巴基斯坦士兵甚至是遊騎兵開始攻打這些村鎮,屆時逃到遊擊隊控製區的卡薩德和帕克就要優先考慮保命了。


    消息傳到達卡市內時,幾乎沒有掀起什麽波瀾。生活在達卡的人們以前要麵對著更多的襲擊,不管是對於支持巴基斯坦的本地居民還是內心深藏反抗意誌的人們來說,一處有些偏僻且不知名的研究設施遭到襲擊根本不值得他們關注,他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操心。僅僅是維持生活已經耗盡了他們的全部精力。


    有些媒體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另一些也沒有過分聲張。即便如此,這些常規封鎖手段對於那個沉迷享樂的花花公子是毫無意義的,更不必說他正是罪魁禍首之一。為同伴們做好了大部分準備工作後,仍留在達卡的彼得·伯頓心安理得地前去繼續他醉生夢死的生活,同時也期待著他們的好消息。這座城市裏已經沒有值得他完全信任的戰友了。米切爾仍在前線戰鬥,短時間內無法返回達卡,而帕克和卡薩德也要在外麵遊蕩許久才能脫險。


    由帕克打探到的消息和卡薩德間接搜集到的情報之前引起了他的注意。泰倫礦業公司並不是在東孟加拉和巴基斯坦軍隊合作的唯一外國企業,這是眾所周知的。因此,當伯頓發現泰倫礦業公司在疑似同【裝甲獵兵之謎】(這個蹩腳的名字還是麥克尼爾起的)相關的項目中扮演著次要角色時,他並不感到意外。


    “這下可麻煩了。”返回酒店裏研究生意和其他任務的伯頓陷入了思考之中,他倒不是多麽在乎其他外國企業在東孟加拉危機中的立場,但當這些企業的行動可能同特定國家尤其是【軸心國】的立場相關時,他就必須要打起精神來應對,“之前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看來我大意了。”


    泰倫礦業公司確實在巴基斯坦軍隊同盟國企業的合作中占據重要地位,而其他企業的地位也不容忽視。從目前的結果上來看,和巴基斯坦軍隊合作研究那種【興奮劑】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通過同伴們冒著生命危險為他提供的些許線索,伯頓很快地鎖定了又一個目標,那就是位於美利堅合眾國的【克哈聯合體】。


    也許世上的壟斷企業和國際企業都有著一些相似的特性。正如【泰倫礦業公司】以礦業為基礎而將影響力拓展到其他行業並在巴基斯坦成為尾大不掉的強力外國企業一樣,以船舶製造業起家的【克哈聯合體】也有著類似的曆史。不想做電視的汽車企業不是個好的金融投資單位,這一點伯頓還是清楚的。


    但【克哈聯合體】的生意卻不在南亞。準確地說,這家企業專注於在美洲發展,尤其是在受德國影響嚴重的拉丁美洲和德國企業爭奪市場和影響力。若不是帕克和卡薩德提供的情報中指出這家企業可能是那些研究設施真正的資助者,伯頓甚至不會額外花心思去關注一家在南亞沒什麽主要業務的合眾國企業。


    下一步或許是和他的cia同行交換情報、確認克哈聯合體涉足南亞亂局的真實原因。阻止德國人的勢力在南亞繼續擴張、捍衛合眾國的南亞堡壘,這是他們起初的任務,但這個任務在合眾國保持中立之後就名存實亡了。伯頓雖沒有誓死完成這任務的鬥誌,借著任務的名頭狐假虎威地套取情報和詐騙的膽量他還是有的。


    不,他沒必要打草驚蛇。在如此緊要關頭涉足南亞的美國企業,多少有著合眾國的授意。


    吃早餐的時候,伯頓專門花了些時間了解最近的新聞。東孟加拉的局勢沒有什麽改變,德印聯軍仍然頻繁地在已經落入孟加拉遊擊隊之手的邊境地區實施炮擊以掩蓋他們援助孟加拉遊擊隊的行為,而巴基斯坦方麵隻能徒勞地繼續從西巴基斯坦調兵增援東孟加拉。在孟加拉遊擊隊的大舉進攻以失敗告終後,興奮的巴基斯坦指揮官們立即宣布他們已經粉碎了敵人的攻勢,戰略反攻變得不再遙遠。


    “都是些隻會挑著有利於自己的內容報道的外行……”伯頓撇下報紙,又關掉了電視,“嗯,這裏不能亂。得穩住他們。”


    外國商人也好,本地商人也罷,他們的一舉一動對東孟加拉地區而言至關重要。一旦這些人大舉外逃,沒人會相信東孟加拉還有救,就連合眾國或許也會喪失信心,屆時縱使德印聯軍做出些更出格的舉動,對盟友無比失望的合眾國斷然不會冒著開啟一場核戰爭的風險介入南亞。


    等一等,就算合眾國和英國不介入,爆發核戰爭的風險也並不會因此而完全消失。


    伯頓返回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向著外麵的街道看了幾眼。他昨天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今天早上報紙上報道的某些市內新聞更加劇了他的不安。城市裏明明沒有爆發新一輪武裝衝突,但意外仍然發生在每個角落,有數人因此而喪命。不巧的是,伯頓了解那些人的身份,他因此而多了一分憂慮。


    還是先把水攪渾比較重要。決定照常出門的伯頓在隨從和保鏢們的簇擁下離開酒店,前往今天的目的地。他和阿克圖爾斯·蒙斯克已經無形中承擔起了東孟加拉的許多責任,一舉一動在別人的眼中都有著別樣的象征。


    “老板,您今天看上去有些不高興。”為伯頓駕車的司機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我們是不是……”


    “不必。”伯頓揮了揮手,他雖然不如信任帕克那般信任這些人,經他精挑細選而得以和他近距離接觸的每個人都有著可控的風險,“做生意要緊,停下來就要承受更多損失。”


    他還在猶豫,這猶豫持續到了車子進入本應車水馬龍的鬧市區時也沒有消失。一前一後的掩護車輛按照原先的節奏行駛著,不了解內情的外人無從找出伯頓所在的位置。


    在下一個路口,三輛車子分頭轉向不同道路,而它們有著相同的目的地。伯頓所在的車子幾乎沒有怎麽調整方向,它以相同的節奏繞過成了廢墟而且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被重建的建築群廢墟,趕往達官貴人們的住所。


    “應該是我想多了。”伯頓自言自語著,旋即提高了音量,“你們做的很不錯,最近還要提高警惕……我們要在這裏堅持下去,隻要我們成為最後的贏家,你們會和我一樣再也不必擔心餘生的生計。當你們獲得了那種自由之後,你們真正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話音未落,下一個路口的廢墟道路裏鑽出來一輛破爛不堪的卡車,徑直向著伯頓的轎車撞來。訓練有素又有著驚人直覺的伯頓於電光火石之間判斷出車子無望躲開撞擊,當即推開身旁的保鏢、徑直從側門跳車逃生。他很沒形象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勉強鑽到了垃圾堆後方,剛從身上翻出手槍,隻聽得附近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驚魂未定的伯頓向著他心愛的轎車所在方向看去,映入眼中的是熊熊燃燒的卡車和已經被炸翻在地的轎車,旁邊橫七豎八地躺著在金錢的魔力下誓死效忠他的雇員們。


    伯頓咬緊了後槽牙,握住了手槍環顧四周。見鬼,他剛才那一瞬間竟然在懷疑這群人的忠誠……實在是沒必要,像麥克尼爾那樣的人或許也多得很。幸好附近沒有其他趕來殺人滅口的武裝人員,或者說那些人還不敢在巴基斯坦軍隊和遊騎兵的嚴密監視下在達卡市內大打出手。躲藏了一陣子後,他一瘸一拐地向著外麵探索,沒忘記擦掉衣服上的灰塵並給自己點上一根雪茄。


    遠在千裏之外的麥克尼爾不會了解伯頓的處境,不然他很可能在得知伯頓遭遇意外後的第一時間趕來救援。平時麥克尼爾有許多瞧不起伯頓的理由,那些理由在真正生死攸關的危機麵前都不再重要,遺憾的是此時此刻的麥克尼爾恰恰在同身旁的斯塔弗羅斯講著和伯頓有關的笑話。


    “當時啊,那家夥非得讓博尚把他丟到夜店附近。”和斯塔弗羅斯一同走向機場的麥克尼爾隔著很遠就看到了忙碌著的博尚,於是他決定快些把這個冷笑話講完,“結果博尚正是因為這多餘的行程而暴露了行蹤,然後就被敵人盯上了。唉,當時博尚傷得很重,差一點就死了。幸虧那個22世紀的醫療技術足夠先進,不然他就算能活下來也沒有辦法參與後麵的工作了。”


    “我不是很明白。他過去既然犯了這麽嚴重的錯誤,你們不應該對他委以重任。”斯塔弗羅斯聽了,連連搖頭,“如果他的失誤和失敗是能力不足導致的,把他調到更合適的工作上就行了。然而,聽你這樣講,他的脾氣還有生活作風才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他有些決定性的優勢,如果少了他,我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在他所擅長的工作領域填補他留下的空缺。”麥克尼爾悠閑地在剛下過雨的鄉間小路上散步,熟悉的鄉土氣息激起了他對過去的回憶,“你管他叫理財專家也好,叫自成一派的經濟學家也罷,他是個可以點石成金的大人物……就是生前運氣不大好。”


    “我總覺得經濟隻是nod兄弟會和他們的那些共濟會傀儡發明出來的虛構概念而已,人應該靠著對主和救主基督的信仰而不是金錢和物質活著。”斯塔弗羅斯無奈地笑了笑,他把公民的信仰看得高於一切,這或許是他治下的希臘在各方麵的發展水平都有些堪憂的主要原因之一,“但他確實有用,至少我們沒法在一個離了金錢就無法行動的環境裏否認他的用途。”


    穿著夾克衫的迪迪埃·博尚向兩位戰友打了招呼,快步跑向他們。在他身後,東倒西歪的準飛行員們彼此攙扶著離開飛機,一旁等待多時的整備人員忙不迭地趕上去檢查飛機的狀況。


    博尚駕駛著戰鬥機耍弄巴基斯坦飛行員時已經覺得對方的表現夠難看了,那時他早該對自己如今的發現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那就是孟加拉人的新晉飛行員們的表現更糟糕。頭發有些雜亂、上唇和下巴上的胡茬也有些凸出的法蘭西紳士沮喪地對自己的戰友們說,那些人的表現堪稱慘劇,沒發生空難已經是最大的奇跡了。


    “萬一他們學得太快,那才是災難呢。”麥克尼爾在博尚的帶領下巡視還在不斷加固整修中的機場,他最近也在自學駕駛泰倫礦業公司研發的工程用人形機甲,“你想,如果米切爾或是其他人死於你的這些好學生們之手……那聽起來一點都不好笑。”


    “博尚,麥克尼爾和我說你有一個壓製東孟加拉的計劃。”斯塔弗羅斯打斷了麥克尼爾的閑聊,盡管他也看得出來麥克尼爾隻是借此緩解揮之不去的緊張情緒,“就憑這些人,我看希望不大。”


    “他們在計劃中的作用很獨特,是德軍和印軍的飛行員不能替代的。不妨這樣講,也隻有他們既能達成目的又不至於在外界看來過於刻意。”博尚的語氣變得調皮了許多,緊挨著他的麥克尼爾在他臉上看到了久違的歡快,“比如說,誘使巴基斯坦人越境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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