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宴把自己珍愛的香囊放在胸口,閉上雙眸。


    隻得在零碎的絞痛中,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


    往事暮暮在腦中流轉著,可惜他記憶中的阿梨,漸漸的模糊。


    一遍又一遍的拚湊不完整的畫麵。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明媚的麵孔,她穿了一襲白色連衣裙,雙臂裸露。


    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腰間,是那麽的不拘小節。


    孟祁宴嚇了一大跳。


    是江梨……


    居然是江梨。


    他為什麽在思念阿梨的時候,想到的是江梨?


    孟祁宴掙紮著,“阿梨,別離開我,別把我一人丟在黑夜裏。”


    他一邊說一邊掙紮,江梨聽到動靜,趕緊跑到古董架子後麵。


    卻發現孟祁宴跟中了邪似的在那裏掙紮著,握緊手中的香囊不停地擺著手臂。


    江梨試探性的詢問,“孟祁宴?孟祁宴?我是江梨,你怎麽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孟祁宴陡然睜開雙眸。


    卻發現不是在自己的乾陽宮裏,又出現在江梨的古董店裏。


    視線落在腳下,他驚訝地發現大箱子也跟著過來了。


    “這是又思念阿梨了?我在想我為什麽和那個九公主同名字呢,每當你叫阿梨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在叫我呢。”


    孟祁宴緩解了許久,才從迷茫之中回過神來,“那我以後能不能也叫你阿梨?”


    江梨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淺笑,“可以呀,我不介意你怎麽叫我,我長得又不像你的白月光,你總不可能把我當成白月光替身吧?”


    孟祁宴忍俊不禁,“你這小腦袋瓜子都想得挺稀奇的,江梨是江梨,趙芷梨是趙芷梨,你覺得我是那種朝秦暮楚之人麽?”


    “你們男人不都是嗎?打著懷念前任的旗號,去收集周邊,為自己的渣找借口,美名其曰,走不出執念,我大概是能理解菀菀類卿的殺傷力,除去巫山非雲也。”


    江梨的口吻是帶著打趣的意味,笑著瞟了孟祁宴一眼,轉身出去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腳下。


    被腳下的掃把絆了一下,身體往前而仰。


    將要摔倒,孟祁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腳下又是一個不穩,栽倒在孟祁宴的懷裏。


    江梨的頭觸碰到孟祁宴結實有力的胸膛時,心跳都加速了半拍。


    她慌不迭地從他懷裏起身,迎上孟祁宴深邃的眼眸。


    他眼底含著一抹溫柔的繾綣,仿佛是萬千璀璨,都匯聚在他的眼裏。正含笑看著江梨。


    隻對視一眼,江梨的耳後根子都逐漸地滾燙了起來,燒得讓她呼吸急促。


    她立即背過身。


    孟祁宴口吻依舊溫柔,“我不是那種人,你隻管放心。”


    江梨聞言似乎不太相信,轉身看著孟祁宴的雙眸,“我想也是,大叔是老實人,必然不是那種花心大蘿卜。”


    “花心大蘿卜?是你這裏的詞語?”孟祁宴是打心眼裏欣賞這丫頭的無拘無束,直爽敢言。


    形形色色的人他也見慣了,像江梨這種性格的人,真的很治愈他內心的孤獨。


    “對呀,我們這裏的詞語。”江梨想了想又問,“我見你臉拉了老長的,又遇見了什麽事情,朝堂之上的問題解決了。”


    “朝堂之上的事我能應付得來,主要是後宮的事情難以應付,我的這位嫡母是無時無刻的都在膈應我!”


    孟祁宴搬著大箱子走出來,放到透明的玻璃桌子上。


    “逼著你選妃子是吧?”江梨已經猜到事情的原委。


    孟祁宴目光落在江梨的身上,不動聲色地說,“小丫頭為何那麽聰明呢,既然如此聰明,可否給我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的辦法?”


    江梨和孟祁宴坐在沙發上。


    “古代的美人好不好看?”


    孟祁宴見江梨一臉興奮,也倍感疑惑,“為何還興奮起來了?好不好看的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沒有正眼看,她叫安書柔,從朔州一路追隨我的將軍安鬆鶴,居然和我的敵人牽連在一起。”


    安書柔……


    江梨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也不知道度娘能不能查到安書柔的生平事跡。


    她該不會是孟祁宴的妃子吧


    “我沒有見過1000年前的美女,肯定是好奇呀。”


    江梨拿起桌子上的咖啡飲了一口。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為孟祁宴梳理著當下的局勢,“別說1000年前的封建王朝三妻四妾都是尋常,就算是如今的新社會,婚內出軌的男人比比皆是,就連新中國的婚姻法都約束不了中國幾千年來的封建思想,何況是1000年前的朝代呢,喜新厭舊,朝秦暮楚,是你們男人的特色。”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你作為皇帝,要為皇家開枝散葉吧,江山重任壓在身上,雖然太後是膈應人,但是你自己找不到理由,除非你不做這個皇帝,我從來不相信一個男人能守住一世的長情,男人大多數都是自私的,很多連現在都守不住的人,何況你是帝王。”


    江梨說完這番話,不禁感慨,雖然她這個人有時候會犯花癡吧。


    麵臨抉擇的時候還是比較清醒和理性的,不是那種為了愛哭哭啼啼的女人、


    從小也沒有受到瓊瑤劇的影響,將情愛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她有想過和孟祁宴談一場跨越時空的愛戀。


    也有想過倘若沒有九公主橫在中間,她會大膽地追求孟祁宴。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得認清現實,想義無反顧地愛一場,也許會摔得很慘,摔疼了起來就是。


    腳下又不是沒有路,可是孟祁宴明確表明和她不涉及任何男女之情。


    連摔倒了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有些事情還是不想為好,想得太多,就容易迷失。


    孟祁宴聽著江梨這番話,否認地搖頭,“我從前隻覺得你活潑明媚,卻不曾想麵對大是大非麵前,你是這般的通透豁達,不過,也該有個例外吧,你還是不理解阿梨於我而言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這一生我虧欠的她太多太多,我隻想好好的守著她,哪怕靈魂隔空,遙遙相望,我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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