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珠子這才稍稍安靜了一些。


    我對著零招手,零便會意,把箱子遞到了我手裏。


    接過箱子,我將其打開,放到藥師殿的最中央。


    吳子豪這個時候就看著吳中鹿問:“爺爺,你把琉璃珠帶到這裏來,該不會想著把珠子給捐了吧。”


    吳中鹿做噤聲手勢,讓吳子豪不要吭聲。


    吳子豪有些不滿地扶了扶自己那厚重的眼鏡。


    我再把兩個盒子打開,裏麵的珠子再次亂響了起來。


    我“咳嗽”了一聲,那珠子立刻安靜了下來。


    苦真的聲音這才從珠子裏麵響起:“我終於又回到這裏來了,雖然這已經不是我修的那藥師殿了,可位置偏差卻不大,當年我就是在這裏圓寂的。”


    我則是問苦真:“顯身來說說吧,你和那琉璃珠的關係,還有你說的那個你的弟子的事兒,那琉璃珠是唐朝的物件,你又是怎麽棲身到裏麵的。”


    當善果五十四顆珠子和惡果五十四顆珠子的佛香、惡氣一通釋放出來的時候,一黑一白兩股氣息交織,這次苦真再出現,就是真人大小了。


    他通體白光,卻被黑色的霧氣環繞,亦正亦邪。


    看到苦真出現,吳中鹿、吳子豪祖孫倆嚇的往後退了幾步,去到了廟門口。


    若不是廟門已經被關上,他們怕是已經要逃出去了。


    成傆大師對著苦真施佛禮:“阿彌陀佛!”


    苦真還禮,不過卻沒有道佛號。


    他看了看成傆大師問道:“你現在是這裏的住持方丈?”


    成傆大師點頭:“正是。”


    苦真點頭說:“你一身的善緣,惡性極少,但願將來你這一身的業果皆為善者。”


    成傆大師道:“業果好壞,並非我所求之佛法,我所求,也非善惡那麽簡單。”


    苦真問:“你不求業果,念經誦佛又是為了什麽?”


    成傆大師笑道:“一個字,‘樂’。”


    “快樂的樂!”


    苦真一臉疑惑:“隻為貪圖享樂?”


    成傆大師搖頭道:“與蒼生,與萬物,與自然同樂。”


    苦真繼續追問:“不求善惡?”


    成傆大師就說:“蒼生之樂,便是大善,一心求善而不得,一心求得蒼生樂,縱有惡果混雜其中,已然是大善之舉。”


    “因善破戒,得了業果之惡,那是為,還是不為,是善,還是不善呢?”


    苦真低頭思索。


    成傆大師則是道出佛號:“阿彌陀佛。”


    苦真也沒有再和成傆大師繼續講法,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這一切的開始,都要從我得到這些琉璃珠開始說起。”


    說著苦真指了指兩個盒子,而後繼續說道:“嘉慶九年,也就是我當住持方丈的第三年,廟裏忽然來了一個陝地的施主,他想要在龍山寺出家為僧。”


    “我問他可有度牒在身,他搖頭。”


    “我問他因為何事出家,他便說,他殺了人。”


    “我當時就想著報官來著,可他卻拿出一個包袱,然後給我說,如果我能給他出具度牒,讓他出家為僧,他就把包袱裏的一百零八顆琉璃珠贈予我。”


    “琉璃這東西,在當時已經很常見了,並不是很珍貴,我自然不肯就範。”


    “可他又對我說,他包袱裏的琉璃珠,並不是當朝產物,而是唐代的長安城西明寺的一位高僧的遺物。”


    “那位高僧生卒不詳,據說是淨土寺唐玄奘的同門師兄弟,在西明寺落寺的時候,玄奘前去講經,玄奘的那位師弟一同前去,後落戶於西明寺。”


    “而西明寺可以說是長安城最為豪華的寺廟,珍貴的琉璃瓦隨處可見,也是得益於西明寺的富足,玄奘的那位師弟在西明寺有了一些地位之後,一些權貴便送了他一百零八顆琉璃珠。”


    “玄奘的師弟,雖然佛法不如玄奘,可也沾了玄奘的光,在當時也算一人物,佛法也很強,所以他養的琉璃珠通了佛性,據說還能通過心念連接到藥師佛的心佛之地,可聆聽藥師佛親傳經法,受佛法大義。”


    “我聽了這些之後,也是頓感興趣,便去仔細看了那些珠子。”


    “這一看,我就好像身處西明寺中,我想起了元稹的一句詩,‘花向琉璃地上生,光風炫轉紫雲英’,我心為富貴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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