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厲元朗不想繼續追究,因為他或許已經知道幕後始作俑者是誰了。”


    一聽這話,錢品正頓時傻眼,“領導,您是說厲元朗知道是我們……”


    “蠢話!”對方冷聲道:“他知道是你搞的鬼,以你錢品正的這盤小菜,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那是因為什麽?”


    對方故弄玄虛,真把錢品正說的雲裏霧裏,找不到北了。


    那人冷笑著,“這裏麵牽扯太多,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算了,你隻要記住一點,不要再去招惹厲元朗。還有,最近風聲緊,你美嘉大酒店那邊消停點,別給我找麻煩。”


    臨了不忘念叨起來,“劉建業頂包也好,終歸讓你逃過一劫。一定要把劉建業的口供坐實。”


    說罷,直接掛斷。


    錢品正打完電話,將那本偽裝的書重新放歸原位,腦海裏仍舊是一個問號套一個問號。


    大腦皮層瞬間被問號填滿。


    一天後,方炎回來了。


    眼窩深陷,麵容憔悴,精神頭還不錯。


    當天晚上,厲元朗讓保姆備了一桌子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相當豐盛。


    隻請了方炎和喬小麗兩個人。


    方炎不勝酒力,卻主動要求喝白酒。


    厲元朗對此十分理解,人在經曆過磨難後,急需發泄情緒,而酒是最好的催化劑。


    果然,三小杯白酒下肚,方炎放棄一開始的拘謹,話多了起來。


    “書記,他們輪番審問我,一盆接一盆往我頭上扣髒水。什麽我收受多少商人的禮物,吃了多少回扣,就連秘書一科平常的公務開銷,都一筆一筆的和我對賬。”


    “書記,您是知道的。我隻是一科的副科長,一科正常工作由科長主管,我很少插手一科的事情。明顯,他們想栽贓。”


    厲元朗端起酒杯勸慰道:“小方,你受苦了,這杯酒我敬你。你喝一點點,我幹了。”


    方炎趕忙伸手阻止,“書記,怎麽能讓您敬我,我受之不起。”


    “你受得起。”厲元朗揚脖一幹而盡。


    方炎眼睛不眨一下,同樣喝光。


    一旁的喬小麗本打算製止,卻被方炎霸氣命令,“倒酒。”


    喬小麗無奈,隻好先給厲元朗斟滿,又給方炎倒上。


    “倒滿,酒不倒滿是不禮貌行為。”方炎指了指尚未倒滿的酒杯。


    “吃點菜,這麽喝你非得喝多不可。”


    在厲元朗勸說下,方炎象征性的夾了一口喬小麗布在食碟裏的蔬菜。


    咽下後,方炎繼續說道:“書記,無論他們怎麽為難我,折磨我,我始終堅持,我沒做過的事情一件都不承認。即便他們威逼利誘,甚至還……”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厲元朗好奇問:“他們怎麽說的?”


    “他們還讓我舉報您,說您大搞一言堂,打擊和您意見不一致的人,隻要我同意,就會立刻釋放我。”


    說到此,方炎身體略微往前探了一探,認真說:“他們抓我是假,背後對您不利才是真。”


    厲元朗並沒發表任何看法,隻是一個勁兒的勸說方炎,安慰他、鼓勵他。


    可是他的心裏卻十分沉重。


    這頓飯,最終以方炎酩酊大醉而收場。


    厲元朗本打算安排司機老徐送方炎和喬小麗回去,卻被喬小麗婉拒。


    目送喬小麗柔弱身軀攙扶方炎離開之時,厲元朗百感惆悵。


    今晚方炎表現是人之常情,不過喬小麗卻有些拘束。


    厲元朗明白,喬小麗差點被劉建業毀掉清白,始終是她心裏的一道刺。


    她害怕方炎知道,對她產生誤會。


    好端端的女人,誰會跑到酒吧買醉,不等於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中麽。


    厲元朗真想告訴她,這事他會爛在肚子裏,永遠不讓其他人知曉。


    可他沒法主動提及,生怕戳中喬小麗的痛處。


    回來時,正巧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厲元朗覺得有些意外。


    怎麽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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