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嶽千年聖地,門徒信眾遍及天下,監國聖使可以在本國範圍內調用泰嶽門徒,其地位僅次於入世行走。”


    江凡心中一動:“小子問個不該問的,監國聖使是不是要聽命於入世行走?”


    平皇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並非如此。既為入世行走,便不能過多依靠泰嶽,更多要靠自己所建立的勢力,這也是泰嶽的考驗。而監國聖使,是直接要對泰嶽稟報國事的,此過程,不需要經過入世行走。”


    “哦……”江凡似是明白了,卻有些苦惱:“聽皇爺這麽一說,反倒感覺很難做……”


    平皇道:“因為秦君?”


    江凡苦惱道:“是唄,我這畢竟是在人家地頭上呢。”


    平皇道:“世上沒有既簡單又尊貴的活法,這就是你要麵對的。唯獨,是看你內心選擇而已。”


    江凡心神一震,他這話裏有話啊。


    “要不……”他猶豫道:“不做這監國聖使行不行?”


    平皇道:“泰嶽主廟堂,你若不做,這鎮西王也難做。”


    江凡愣了下:“可您剛才說,他們也有可能不同意啊。”


    “他們不同意,和你主動不做,是兩回事。”


    江凡皺皺眉,好像有點似懂非懂。


    平皇卻不解釋了,反而道:“你小子,不喜歡實權?”


    江凡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小子是個懶人,但小子知道,想要好好過懶日子,就得做人上人……”


    平皇嗬嗬一笑:“能這麽想,還算明白人。”


    江凡道:“敢問皇爺,這鎮西王,不會真的一點實權也沒有吧……”


    平皇飲下一杯酒,目光有些深邃:“大周九百年,名號……未嚐不是實權……”


    所有的話,都好像說得很明白,卻好像什麽也沒說。


    江凡好像也不好意思問了,畢竟顯得自己很白癡似的。


    平皇看看他:“坊間傳聞,你與那秦君有些……微妙?”


    微妙這個詞用的很微妙。


    江凡卻趕緊道:“都是民間亂傳,您知道,秦君是個心思深的,有些事……我不說,您老也明白吧……”


    嗬嗬,您既然啥都不說清楚,我也會打太極。


    平皇哈哈一笑,居然當真不再問了。


    “明日,皇爺我去龍角峰,你呢,應該去拜會一下太子,這是禮儀。”


    江凡忙道:“小子遵旨。”


    平皇輕輕一擺手:“也不是旨意,太子病重,難得見外人,你這小子有些新鮮感,希望能讓他開朗些。”


    江凡道:“那,小子為太子殿下備點美食?殿下有何所好,皇爺提示提示?”


    平皇道:“問老夫作甚,自己用用心思,猜猜他喜歡什麽,自去便是,不過莫要像打發老夫一般對付事兒。”


    江凡尷尬一笑:“您這不是撞上了麽。”


    平皇拎起酒壺,倒了下,好像空了,隨即起身道:“酒已盡,夜已深,去吧。”


    江凡起身拱手:“小子告退,再謝陛下提攜之恩。”


    平皇沒有看他,聲音平淡:“不同時間,有不同心思……小子,自去揣摩吧。”


    “是,江凡告退……”


    江凡離去,室內頓時陷入安靜,平皇拎起已經空了的酒壺,竟然又倒出了一杯酒。


    拈起酒杯,平皇卻微微有些出神。


    鍾厚德和皇甫照業不知何時現身:“陛下……夜深了。”


    平皇沒有喝那杯酒,緩緩放下。


    “兩位愛卿,外麵的人打發的如何?”


    鍾厚德道:“不安分呐,但那江凡身邊有高人,倒是不必過多擔憂。”


    “高人……便是那挑開泰嶽山門之人?”


    鍾厚德道:“不止此二人,但不下於此二人。”


    平皇眯眼:“此子倒是水深。”


    皇甫照業道:“這才說明他並不安分,陛下難道不是看中他這一點?”


    平皇淡淡一笑:“逍遙王……未必逍遙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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