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聽到動靜的湯氏氣的不住的拍桌子。


    “瞧瞧,瞧瞧,什麽東西!咱們堂堂永昌侯府,怎麽就攤上這麽個玩意兒!”


    邊上伺候的詩婉婉連忙幫她順氣,柔聲細語的寬慰著:


    “婆母,您莫要生氣,少夫人估摸也是在氣頭上,昕月姑姑和昕書姑姑先後去請,好不容易請回來了,您再和少夫人置氣,萬一再把少夫人氣走了可如何是好。”


    湯氏聽的更是怒火中燒。


    “她還在氣頭上?她幹出那樣的事,她還敢生氣?!不給她一杯毒酒就是我們大度……”


    “咳咳咳……”


    昕月連忙輕咳著提醒。


    柳煙柔做的那等事情,隻有少數幾人知道,真傳開了,不止柳煙柔名聲掃地,侯府也落不到好。


    最重要的是,事關東廠那位。


    真傳出去惹惱了東廠那位,還不知道那位怎麽報複侯府呢。


    湯氏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恨恨的咽下了剩下的話,拍了拍詩婉婉的手,道:


    “還是婉婉你懂事,委屈你了。”


    詩婉婉滿臉孺慕的看著湯氏,什麽也沒多問的乖巧道:


    “婉婉不委屈,婉婉不像少夫人那般家世,裏裏外外都能幫上小侯爺,婉婉什麽都沒有,隻要能伺候的小侯爺和夫人舒心,就是婉婉最大的福氣,婉婉甘之若飴呢。”


    “乖孩子!”


    湯氏欣慰的拍著她的手,想到柳煙柔,又一陣煩躁。


    若真能幫到紹兒也就罷了,偏偏那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娘家都沒一個待見她的!


    幹出這等讓侯府蒙羞的醜事,竟還敢給她撂臉子!


    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湯氏眸子危險的眯起,打發詩婉婉回去後,就道:


    “去將東西拿來。”


    看著匣子中的金鐲子,湯氏用帕子掩住口鼻,問道:


    “確定有用?”


    “有人親自試驗過,戴的時間久了,身上會散發出異香,有迷情作用,男人聞的久了,便會離不開。”


    湯氏滿意的點頭,道:“放桌上吧,明早拿給她,她最好聰明點,若留不住東廠那位,她也沒必要活著了。”


    柳煙柔不知湯氏的打算。


    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當回事,侯府的人哪怕不找她麻煩,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回到聽雪苑的時候,香蘭已經將帶來的人都安排好了。


    院裏,各個重要的位置都換成了柳煙柔帶來的人,至於院裏原來的人,則都被安排到了外間,負責灑掃之類的事情。


    菊蘭正雙手叉腰的和香蘭吵架。


    遠遠看到柳煙柔,立馬哭著跑了過來。


    “少夫人,你快管管香蘭,她算個什麽東西,竟要讓我去外間灑掃,我可是您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她怎麽敢!”


    柳煙柔淡淡瞥了她一眼,腳步都沒停。


    “是我的意思。”


    菊蘭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煙柔,追上她就道:


    “少夫人,您是在為前天的事情生氣嗎?可奴婢都是為了您著想啊,您做出那等事情,就該……”


    “啪!”


    清脆的耳光聲猛然在空氣中炸響。


    菊蘭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看著忽然動手的尋巧,雙眼通紅的怒斥道:


    “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說著就朝著尋巧衝了過去。


    柳煙柔也沒想到尋巧會直接動手。


    不過,她很滿意。


    見菊蘭要動手,立馬冷冷喝道:“住手!”


    “少夫人!”


    菊蘭氣的跺腳,不甘心的瞪著尋巧,又看向柳煙柔,委屈又倔強的道:


    “少夫人,奴婢哪裏做錯了,還請少夫人明示。


    奴婢是少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對少夫人忠心耿耿,為何忽然將奴婢調去外間做下等丫鬟才做的灑掃工作?


    少夫人這般對奴婢,可想過怎麽和夫人交代!”


    她說的夫人,自然是那個對柳煙柔這個親生女兒嫌棄萬分,卻將假千金當眼珠子的相府主母柳夫人。


    “交代?”


    柳煙柔笑了,上前直接給了她一巴掌,冷冷道:


    “你倒是說說,我堂堂侯府主母,需要和誰交代?”


    菊蘭捂著臉,被她忽然拔高的氣勢嚇得不住倒退。


    “我……我……”


    柳煙柔卻不再理會她,直接轉身回屋,同時說道:


    “冒犯主母,掌嘴二十,在院子裏罰跪!”


    “少夫人!啊——”


    菊蘭求饒的話都還沒說出來,就是一聲慘叫。


    柳煙柔帶來的人,對她的命令無條件遵從,可不會管菊蘭是誰,毫不客氣的上手就打。


    二十巴掌下去,菊蘭臉都腫了。


    可這還沒完,她還必須板板正正的跪在院子裏,但凡腰彎一下,就有人直接給她背上一記教棍。


    聽著屋外的巴掌聲,香蘭冷哼,“活該!”


    就該好好的給她立立規矩,不然她都不知道誰才是她主子。


    仗著她是夫人安排給小姐的,小姐又什麽都聽夫人的,好幾次都故意拿夫人打壓小姐。


    張嘴夫人,閉嘴大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大小姐的人呢。


    還有前天,要不是她故意在小侯爺麵前說那些話,小侯爺和小姐也不至於鬧成那樣!


    柳煙柔也在聽外麵的巴掌聲,隻覺得格外悅耳,唇角的笑意都更濃了幾分。


    聽完了巴掌聲,這才吩咐道:


    “你們把屋子裏裏外外都翻一遍,所有吃的用的都換上梧桐小巷帶來的,從今天開始,我這院子單獨開火,所有的吃穿用度都用我們自己的,不夠的讓蘇元蘇全去采買。”


    侯府的齷齪,根本防不勝防,她上輩子沒少吃虧,既然回來了,那就必須將她這聽雪苑打造的鐵桶一樣。


    “是。”


    香蘭和尋巧一起忙活了起來。


    等忙活完,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


    明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柳煙柔早早便歇下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床邊似乎有人。


    “督公?!”


    看著床前身姿修長一身紫衣的身影,睡的迷糊的柳煙柔幾乎沒怎麽想就默默的伸手替他寬衣,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嬌柔。


    “督公,柔兒替您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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