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北霄忽然變得這般鄭重其事,柳煙柔心中猛地一緊,神色也瞬間變的嚴肅起來。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見她緊張,雲北霄輕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緩緩說道:“倒也並非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隻是本督要去南邊一趟。”


    柳煙柔蹙眉,很快便猜到了其中緣由,問道:“皇上令你去接手駐南軍?”


    又覺得不太可能。


    朝中那麽多大臣,皇帝怎麽會讓督公去?


    督公手握的權勢本就已經讓不少人忌憚,如今還要染指駐南軍,朝臣豈會不反對?


    就聽雲北霄道:“皇帝有意讓雲將軍前往,可雲將軍經驗尚淺,皇帝擔憂他難以讓駐南軍將士信服,使得那邊發生動亂,故而讓我一同前往。”


    這便也能說的通了。


    不過,還是有些擔憂。


    “還有危險嗎?”柳煙柔眉頭緊蹙的看著他。


    即便知道雲北霄身手很好,身邊高手如雲,可依然擔心,尤其是軍中。


    雲北霄笑道:“不會,程將軍還在獄中,程老將軍想必也不會不顧家人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


    “倒也是。”


    想到駐南軍的重要性,便也點了點頭,朝他笑道:“沒事,你放心去,家裏不必擔憂。”


    雲北霄望著她,神色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


    “讓你受委屈了。”


    “這有何委屈?正事為重。”


    柳煙柔說著,話音頓了下,接著道:“至於婚禮,你也不必著急,左右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大不了讓司天監重新擇個日子,往後推些時日也無妨。”


    見她這般,雲北霄心中的愧疚愈發濃烈,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不用,我定會在婚禮前趕回來的。”


    柳煙柔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不讚同,“太趕了,要以安全為重。”


    從京城到南境,又是跟隨大軍行進,最少也需半個月,一來一回就是一個月。


    更別提程老將軍那邊的情況並不確切,去了之後會不會如猜測一般也未可知,萬一程老將軍不顧程家人性命,不遵旨令,局麵將會更加複雜,雲北霄的情況也會變得危險。


    若還惦記著回來之事,萬一一個心急出現疏漏該如何是好。


    就算一切順利,能夠趕回來,時間也會極為緊張,倒不如往後推一推。


    雲北霄輕撫她的發絲,柔聲安撫著笑道:


    “不會太趕的,我會帶東廠的精銳先行一步。


    你知道的,東廠眾人皆武藝高強,能跟隨在我身邊的更是其中佼佼者,快馬加鞭趕路,數日便能抵達。


    哪怕在南境耽擱一個月,最多一個半月我便能歸來。”


    對上柳煙柔依然擔憂的眸子,雲北霄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就這麽信不過你夫君?”


    柳煙柔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那你務必小心,若趕不回來也不許強求,不許讓自己有事。”


    “好,都聽你的。”


    雲北霄抱著她,笑的開懷,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更加溫柔。


    “你在家安心養胎,婚禮的事宜有禮部操辦,你無需勞神,在家靜心等我回來就好。”


    柳煙柔點了點頭,笑道:“咱們已經有過兩次婚禮了,這次於我們而言也不過是向天下宣告走個形式罷了。”


    雲北霄卻道:“對本督來說,與夫人的每場婚禮皆是這世上至關重要之事。”


    柳煙柔臉頰泛紅,“人家一生一次,咱們都三次了。”


    “不一樣,每一場都有獨特的意義,再者說,與你相伴,本督覺得每日皆是新婚,隻恨不能每日都與你舉辦一場婚禮。”


    柳煙柔臉更紅了,小聲嘟囔,“越說越離譜,哪有天天辦婚禮的,若真如此,縱是家財萬貫,也得被吃窮。”


    “夫人當真覺得離譜?”


    雲北霄低笑著,將她的身子扳正麵對自己。


    在他熾熱目光的凝視下,柳煙柔一時沉溺其中,下意識道:


    “和督公一起,每天都格外開心。”


    雲北霄唇角上揚,俯身輕吻她的唇瓣,“本督亦是。”


    不舍得離開,哪怕分開兩三天都覺得漫長難熬,此次還要離開至少半月之久。


    可駐南軍那邊的事情重要,他隻能親自前往。


    看著她那總是令他心醉神迷的美眸,雲北霄的眸色逐漸變得幽深,聲音也變得低沉暗啞,


    “等回來之時,夫人就是三個月的身孕了。”


    大夫說,三個月後隻需小心一些,也是能能行房事的。


    這段時間,每日摟著她,他著實難受得厲害。


    好在身體的毒素已徹底清除,倒還能忍得住。


    不過在她身旁,總歸是躁動不安的。


    離開一段時間也好。


    柳煙柔瞬間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無奈地嗔了他一眼,卻也輕輕地點了點頭。


    “夫人答應了?”


    雲北霄眸色瞬間亮了,又沒忍住在她唇上親了下,道:“不許反悔,為夫也定會小心翼翼,定不會傷到夫人。”


    “還早呢。”


    柳煙柔滿臉霞色,聽尋巧說小廚房飯菜已經備好,連忙讓端上來。


    簡單用過晚膳,兩人又說了會兒貼心話便歇息了。


    第二天早晨柳煙柔醒來時,雲北霄早已去上朝了。


    而這天早朝開始,正如雲北霄所料那般,朝堂上一連熱鬧了好些天。


    二皇子雖然還在被禁足,可他那一脈的人卻仿若瘋了一般。


    第一天就彈劾了三皇子的人,致使皇帝重罰了右相田大人,還將右相長子關進了大牢,又接連抄了三皇子手下好幾個官員的宅邸,下令流放的就有三家。


    彈劾的這些證據,是二皇子早就握在手裏的,就等著合適的時機拿出來用。


    如今為了不讓自己處於劣勢,全都亮了出來。


    一時間,三皇子氣得恨不得將二皇子千刀萬剮。


    可惜,二皇子根本不在朝堂上。


    人還在被禁足,想找他的麻煩都無從下手,除非他也開始發瘋,揪著二皇子一脈的人狠狠咬上幾口。


    可他也不知道二皇子手裏還有什麽依仗,若對方真的因程將軍的事發瘋,和他鬧個魚死網破,得不償失。


    一時間,也隻能先忍了。


    四皇子看了一早上的熱鬧,此刻正暗自竊喜,看樣子二皇子應該是認定程將軍的事是三皇子所為了。


    看著這雙方相互撕咬,著實令人覺得痛快。


    然而,這份高興也就持續了一天。


    第二天早朝,倒黴的人就變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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