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舉起狼牙棒,做了個準備擊球的姿勢。


    “什麽?”安德魯剛說完,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一陣無法承受的疼痛襲來,仰頭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倒飛出去。


    還保持著掄圓了狼牙棒姿勢的艾倫,看著十米外整個上身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安德魯,悄聲說道:“下次投胎的時候,長點心吧。”


    鄙夷的看了一眼完全呆滯掉的騎士隊伍,艾倫抖了抖狼牙棒上的血跡。


    “這家夥好大的力氣。”總政廳大門內的薩克雷倒吸一口涼氣,驚愕的看向艾倫。


    狄娜讚賞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少爺,將攻城弩車放到地上,低頭開始校準角度。


    近百名騎士傻眼了,上一秒還準備看熱鬧的他們,下一秒就發現自己的首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劇本不應該是這麽演的啊,首領大人應該是肆意淩辱羔羊般的年輕貴族,然後他們大聲叫好啊,台詞他們都想好了。


    望著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首領,他們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我們剛想好的台詞怎麽辦?


    他們傻乎乎的將目光從艾倫的身上移到那個異常健碩女仆身上,見她滿臉認真的調試著攻城弩車,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好啦!”狄娜滿意的點了點頭,用拳頭代替了鐵錘,用力砸在了弩車的擊錘上。


    “嗖!”帶著破空聲,手臂粗的弩箭接連穿透了三匹戰馬後,騎士們才驚慌起來。


    “應敵,應敵!”


    “攻擊那個女仆,攻擊那名貴族。”


    “去救安德魯大人,快!”


    騎士們亂糟糟的調轉馬頭,麵露驚愕,到了現在,他們還沉浸在無法接受中,不過這不妨礙他們去幹掉那名貴族為首領報仇。


    望著即將衝刺襲來的騎兵,艾倫望著滿臉是汗身體微微發抖的約克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對著總政廳大門外的屬民喊道:“你們還看著幹什麽,他們要刺殺二少爺我,你們還特麽的裝?老子少了一根頭發,你們回到王城小心我爹扒了你們的皮。”


    準備衝刺的騎士們大驚,再次調轉馬頭,戒備的看向那群一頭霧水的平民。


    約克夏麵露驚喜,神情期待。


    不遠處垂頭不語的老管家,疑惑的望著艾倫。


    艾倫一副運籌於千裏之外的模樣,抱著膀子淡然的看向那群騎士。


    騎士們戒備的看向總政廳外的平民。


    平民們如同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領主。


    艾倫懵逼了,指著自己的腦袋試探性的又喊道:“我啊,是我啊,艾倫男爵大公爵的兒子?”


    平民們沒有任何反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薩克雷歎了口氣,對身後的騎士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哪個敢多嘴,透露出去我在古堡裏和這個白癡攀比過,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狗腿子騎士們點頭不止。


    “我爹沒派人暗中保護我?”艾倫疑惑的看向約克夏。


    約克夏無辜的攤開了雙手。


    我哪知道啊,那是你爹,也特麽不是我爹,我在王城混了那麽多年,連大公爵的麵都沒見過。


    艾倫將目光移向狄娜。


    “二少爺你說的什麽意思?”


    狄娜迷茫的眨了眨大眼睛。


    艾倫回頭望向老管家。


    老萊西無奈的捂住了臉部。


    被手下攙扶起來後,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安德魯,輕聲說出了他人生中最後的三個字:“殺了他!”


    騎士們策馬狂奔,殺氣騰騰的衝向了艾倫。


    眼看著數十頭高頭大馬將要把艾倫幾人踩成肉泥,旁邊的矮房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拋出一張布滿倒刺的大網,從天而降兜住蓋住前排的幾名騎士。


    戰馬前傾倒地不斷掙紮,倒刺狠狠紮進了騎士的皮肉裏。


    一陣異響,旁邊的一幢矮房內響起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響,片刻後無數高速旋轉的圓刃從窗戶裏射了出來,將幾名策馬狂奔的騎士攔腰斬斷。


    狄娜麵色大驚,一手一個,抓著艾倫和約克夏的後脖頸向後暴跳。


    騎士們胯下戰馬人立而起,低聲嘶吼。


    半空灑下無數血雨和殘肢斷臂。


    禍不單行,接二連三的無柄斷刃從遠處飛射過去,裹著鬥氣的斷刃,如同紮牛油一般,輕易的穿透了騎士們的心髒。


    捂著心髒的騎士們,胸口發出蓬蓬的聲音,那是鬥氣在體內炸裂的聲音。


    幾枚細小的弩箭從總政廳方向如同流星般轉瞬即至,準確無誤的射中了幾個倒黴鬼的咽喉。


    倒黴鬼們仰麵而倒,雙腿踢踏兩下後就斷了氣,屍體瞬間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


    如果隱藏在暗處的襲擊已經夠領騎士們頭疼了,幾聲若有若的吟唱咒語聲,徹底將他們拉向了地獄的深淵。


    空氣中暴烈的火元素產生一種令人窒息的灼熱感,憑空出現的六麵火焰高牆將數十名騎士包圍了起來。


    “弩箭有毒,豎起圓盾。”


    “敵人在總政廳方向。”


    “在哪裏?有偷襲者!”


    “魔法師,大家小心,是魔法師!”


    騎士們人仰馬翻焦頭爛額,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互相碰撞。


    總政廳外看熱鬧的平民們,絲毫沒有因為不遠處的血腥場麵而感到不適,反而興趣十足評頭論足。


    “剛才射出鳥翼刃的是打鐵的馬特家吧?”


    “沒見識,鳥翼弩車那麽大,他家那房子才多大啊,擺個木床就沒地方下腳了。”


    “那弩上麵抹的什麽毒啊?”


    “凶獸森林裏的藍火蜥蜴精血吧?”


    “好家夥,那值多少錢啊,把錢給我多好,我直接上去弄死那幫不長眼的騎士,浪費。”


    “對了,你們剛剛看到沒,咱領主好大的力氣啊,掄遠了狼牙棒一下就給領頭的那家夥抽飛了,現在都死的透透了。”


    “吃的好啊,領主可是貴族,一天到晚黑麥餅子敞開肚皮吃,能不長力氣嗎。”


    “咱郡裏什麽時候還出了火係魔法師啊?”


    “誰知道了。”


    薩克雷看著遠處洋洋得意的艾倫,他突然覺得,以一個貴族的身份,能在前哨郡活到現在,也是一種莫大能耐。


    騎士們驚恐不堪,早已沒心思繼續追殺艾倫幾人,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後,反手從背後拿出了頭顱大的圓盾防衛到身前,麵色緊張不安。


    作為休倫特的護衛騎士,他們曆經無數次的戰鬥,可是像這麽詭異的情形還是第一次見到,上了劇毒的弩箭、鳥翼弩車、攔截騎兵的刺網、夾雜高階鬥氣的短刃、數米高的火焰之牆。


    這些攻擊手段他們都見識過,但是沒頭沒腦和排練好了似的瞬間爆發,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識,而且暗處的偷襲者他們一個沒找到。


    若是換了往常雙方交戰,大家全副武裝並且早已準備好的話,根本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焦頭爛額損傷慘重。


    近百名護衛騎士,首領被那個年輕貴族一棒子輪死了,幾名小隊長不是被布滿倒刺的大網兜住麵目血肉模糊,就是心髒插著一把無柄短刃,胸口一個噴著鮮血的大洞,慘不忍睹。


    最慘的是幾名身中劇毒同伴,長大著嘴巴雙手掐住咽喉,死的不能再死了,紫色的麵孔看起來十分嚇人。


    還有十多個同伴被攔腰斬斷,剩下的也好不到哪去,頂著一頭被烤焦了的頭發,神經質的四處亂看,試圖將目光越過火焰,尋找著從未出現的過身影。


    總政廳內的薩克雷,突然覺得自己的雙腳踩在這片土地上,心底十分發虛,這幫隱藏暗處出手的人,要是放到洛特爾公國的皇城,估計都能引起大規模的騷亂和統治者的極度不安了。


    而且更令他震驚的是,不遠處的那些平民們,就和看熱鬧似的,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早已引以為常了。


    被火焰之牆圍起來的騎士們,欲哭無淚。


    我們都是無辜的啊,我們就是搶占幾個民宅而已,你們至於嗎?


    來之前我們隻想砍掉幾個刁民的手臂好交差,我們隻是休倫特大人的走狗啊,你們有能耐去找正主去啊!


    你們又是魔法師,又是刺客又是暗殺者的我們就不說什麽了,對付我們這幫二流騎士,你們至於嗎,還動用攻城器械和鳥翼弩車……


    騎士們粗重的呼吸著,突然向往起往日從未在意過的清新空氣,望著熱度逼人的火焰之牆,麵露絕望。


    總政廳內亞索,望著門外人群中幾個不引人注意的身影,感受到了前哨郡深深的惡意。


    身後的海爾斯,手持魔杖,麵色凝重。


    艾倫穿越到聖卡西斯大陸後,從未走出過前哨郡,大多數的時間都縮在古堡裏思考人生。


    對於外界的一切,大多數都是融合原主人的記憶和通過古堡裏的書籍了解。


    在他眼裏,不遠處已經死傷慘重並且被火焰包圍起來的騎兵們,實在太業餘了。


    不止他們業餘,就連那些躲在暗處的偷襲者們,也很業餘。


    臉上不屑的神情,表露出艾倫對這群被圍在火焰裏快要窒息的倒黴鬼們很是看不起。


    約克夏注意到艾倫的表情,表情恭敬的問道:“艾倫大人,您怎麽知道大公爵私下派遣了精銳護衛團隊保護您?”


    “啊?”艾倫莫名其妙的的說道:“我看古堡裏的那些書籍小說都是這樣寫的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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