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吃過一次虧的老萊西,轉眼之間就把艾倫賣給了海爾斯,美曰其名是讓人家測試艾倫的精神力,實際包藏禍心陰了人家。


    完全蒙在鼓裏的海爾斯,和當初的老萊西一樣,好奇心作祟下,手賤的碰了一下艾倫。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總政廳轟然倒塌,地麵上的土元素,小噴泉裏的水元素,馬棚裏的木元素等。


    如同滾燙的油鍋裏倒了一大盆涼水,然後又倒了一杯高濃度硫酸,旁邊又點燃了一桶火藥。。。。。


    魔力風暴的中心,艾倫因為體內魔力瞬間爆發,腦子有些發暈,輕微的有些耳鳴,身體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臉上插著一根細小的木刺,渾身破破爛爛的滿臉烏黑,騎士隻不過從外表看樣子十分淒慘罷了。


    至於距離他半米處的海爾斯……掛了!


    躺在地上的海爾斯,黑袍破破爛爛的,臉上血肉模糊,胳膊和腿都以極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一張臉布滿了驚恐和絕望。


    剛剛進階魔導士的海爾斯,碰到了同樣精神力達到魔導士標準的艾倫。


    前者連續被迫看書冥想,好不容易才積攢幾天的魔力,今天跳樓價大甩賣似的,瞬間揮霍一空。


    後者苦修五十多年的精神力,以及最近才冥想積攢起來的體內元素法力,學著艾倫吐血大甩賣的樣子,同樣揮霍一空。


    不過海爾斯真的是吐血了。


    兩人的共同點都是體內魔力徹底消散。


    倆人的區別是,艾倫的魔力消散是對外爆發的。


    倒黴鬼海爾斯是對內爆發的,也就是反噬。


    所以艾倫還活著,海爾斯掛了。


    “老王八蛋萊西,我靠你女馬!”廢墟中傳來艾倫的怒吼。


    小心翼翼的拔掉臉上的木刺,艾倫怒氣衝衝的尋找著老管家的身影。


    不過當他看到一臉懵逼的休倫特,滿臉是土的從殘羹斷瓦中站起來後,艾倫反而不生氣了,因為他覺得有個傻.b比他還倒黴。


    因為他不知道一會明白發生一些後的休倫特,要經曆怎麽樣的心路曆程,估計鬼才知道他要經曆什麽吧。


    我正在午睡呢,我小弟們差不多都全掛了,我正在做夢呢,我麾下魔法師自爆了,我快起床了,床榻了,我剛起來,房子塌了……。


    休倫特可能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傻乎乎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蛋。


    半晌後,休倫特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艾倫一眼,然後注意到死透了的海爾斯,再看向艾倫,眼中寫滿了迷茫。


    艾倫無辜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休倫特使勁的晃了晃腦袋,這才注意到倒塌的大門外,近百名騎士,渾身光溜溜的,躺在那裏。


    “是誰?”休倫特的怒火填滿了胸腔,如同受了傷的野獸般低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誰襲擊了這裏?”


    艾倫指了指海爾斯的屍體,無辜的說道:“這傻.b,不知道為什麽,自爆了!”


    “自爆?”休倫特傻眼了。


    作為一名常年戰鬥在第一線的高階鬥氣戰士,空間中的異常他早已十分敏銳的察覺到。


    除了傳說中的聖階法師施展禁魔領域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將空間中的元素抽取一空,除非一種情況。


    就是對麵同樣慘兮兮的家夥口中所說的“法師自爆。”


    望著滿地哀嚎的傳令官和哨兵,休倫特已經相信了五分,因為他知道海爾斯已經進階為魔導士,完全有能力玩這麽心跳的花樣。


    不過他想不明白,海爾斯好端端的,怎麽還自爆了。


    紅著眼睛走到艾倫的麵前,休倫特指了指外麵近百名光溜溜的騎士問道:“那他們怎麽回事?”


    “不知道,那幫騎士就和瘋了似的,脫光了衣服要強暴海爾斯,你想啊,海爾斯多大歲數了,那能承受的了嗎,最後不堪受辱,就嘭的一下,自爆了。”艾倫說的繪聲繪色的,中間還拿手比劃了幾個特別猥瑣的動作。


    休倫特根本就沒有相信他的鬼話,粗魯的推開了艾倫,全身浮現出一片血紅色的鬥氣光芒,衝著遠處喊道:“薩克雷!”


    薩克雷臉一黑,你特麽的不找正主喊我幹什麽。


    “去把二少爺叫過來。”老萊西麵色有些陰沉的繼續說道:“這小子好大的煞氣,娜娜快去。”


    狄娜如同脫韁的野狗跑了過去,護在了艾倫身前,戒備的看著激發全身鬥氣的休倫特。


    緊握雙拳的休倫特,根本沒心情搭理狄娜和艾倫,隻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緊緊盯住薩克雷。


    不過當狄娜接近他的時候,休倫特明顯感覺到身體內的鬥氣,如同破了大洞的水缸一樣,根本維持不住。


    察覺到體內鬥氣異常,休倫特麵色大驚,雙拳轟向了狄娜和艾倫。


    “我靠你.媽!剛剛好好的怎麽還動上手了。”艾倫側身閃過。


    狄娜冷笑一聲,單拳迎了上去。


    能在而立之年就坐到教廷軍團長之位,休倫特當然不是泛泛之輩,艾倫幾句鬼話,他並沒有當真,隻不過短時間之內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而已。


    周圍的一切充滿了詭異,午睡的總政廳變成了廢墟,護衛騎士全軍覆沒,麾下魔導士自爆而亡。


    然而最為詭異的是,引起為傲的嗜血鬥氣,居然無法正常激發。


    不過他看到狄娜那強壯的身形後,再聯想到體內鬥氣的異常情況,休倫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對狄娜出手了。


    休倫特有出手的理由,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傳說,一個教廷鬥氣戰士人人色變的傳說。


    “蠻荒異教徒!”休倫特與狄娜對碰一拳後,麵色凝重的的說道:“泰坦血脈?”


    狄娜沒有急於還手,迷茫的看了一眼休倫特。


    “哼,偽神信徒!”休倫特說完後,抽出了腰間佩劍直指狄娜,雙目瞬間變的赤紅,一陣血紅色的薄霧圍繞在他的周身,若隱若現。


    休倫特身形暴退,高舉佩劍低吼了一聲“聖.誅”後,虛空劈向了狄娜。


    赤紅色鬥氣幻化成一把三米巨劍,夾在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奔著狄娜襲去。


    狄娜作為艾倫的貼身女仆,從未與休倫特這種層次的高手戰鬥過,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仗著一身蠻力橫衝直撞,暴毆一些上不了台麵的小角色還行,不過當此時遇到這種高階鬥氣戰士,明顯有些手忙腳亂。


    身形略顯笨拙的躲過鬥氣幻化紅色巨劍後,剛要衝上去利用一身蠻力近身纏鬥,休倫特再次暴退,低吼了一聲:“聖.滅”後,全身赤紅色的鬥氣再次變成了一把掛滿了骷髏頭的十字架,對著狄娜砸了過去。


    眼看著巨大的十字架馬上要砸到了躲閃不及的狄娜腦袋上,兩把遍布鏽跡的騎士巨劍,橫空出現交叉斬來,將巨大的十字架劈飛。


    薩克雷英俊的麵龐血色上湧,雙手持劍,站在了狄娜身前。


    “薩克雷,你敢攔我?”遠處的休倫特也好不到哪去,強行激發鬥氣使用聖堂之力的他,胸口同樣氣血翻湧。


    “夠了!休倫特,我們的使命是傳播聖父的榮耀,不是來到前哨郡濫殺無辜的。”


    “無知,聖父的榮耀之路,就是血與骨鋪成的。”休倫特用佩劍指著怒氣衝衝的狄娜說道:“這個異教徒,信仰偽神,難道我不該出手誅殺嗎?薩克雷,你想背棄聖父?”


    薩克雷愣住了,有些疑惑的問道:“狄娜隻是前哨郡領主的女仆,怎麽可能是異教徒。”


    休倫特冷笑一聲說道:“剛剛我接近她時,我所修煉的嗜血鬥氣居然在體內絲毫聚集不起來,還需要我再解釋嗎?”


    薩克雷麵露不可思議,兩把低垂的騎士巨劍,不由自主的交叉麵向狄娜。


    望著狄娜有些惱怒又有些迷茫的神情,薩克雷不願相信這名蠢乎乎的女仆,真的像休倫特所說,是一名信仰偽神的異教徒。


    雖然他與休倫特互看對方都不順眼,但是他無法否認,對方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而且剛剛休倫特還說到了傳說中的泰坦血脈。


    旁邊一頭霧水的艾倫,突然想起了前幾天狄娜與奧斯丁的護衛傑斯戰鬥時,那名鬥氣戰士,麵對狄娜時,好像也是鬥氣十分不穩定,手忙腳亂的讓狄娜一頓胖揍。


    前哨郡接壤大荒原,而大荒原上的土著荒地野蠻人,就是被神聖教廷打上異教徒符號的種族之一。


    教廷不是沒有討伐過荒地野蠻人,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徹底將他們趕盡殺絕。


    雖然荒地野蠻人天生神力,可是因為他們不事生產又愚昧無知,每次異教徒討伐戰役,這幫野蠻人就是老一套的戰鬥方式,光著膀子一擁而上。


    隻有不到十萬人口的野蠻人,就是以這種非常可笑的戰鬥方式,將神聖教廷的精銳軍團攔截到大荒原之上,成為了比蒙王國的免費屏障和金牌打手。


    按理來說,野蠻人雖然天生神力,可是神聖教廷也有無數高階魔法師。


    可是令神聖教廷十分憋屈的就是,魔法師們或許能左右一場局部戰役的走向,但是永遠不是天秤上那枚最重的砝碼。


    真正決定一場大型戰役輸贏的,還是數量眾多的基層士兵。


    可是軍團裏那些基層士兵,哪怕數十人一擁而上,未必是一名擁有半石化皮膚的野蠻人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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